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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謝董事長和珍卿不講話,把「魑魅魍魎」的證辭還給馬秘書,就問他們閆長官究竟想做什麼。

    馬秘書特慈眉善目的樣子:

    「在下適才已經講明,不管是誰污害貴府和杜小姐,還請貴府一應心照勿宣,不要輕舉妄動,只管專注杜小姐的比試,查案判罪處刑之事,全由政府特派員閆長官來做。諸位儘管高枕勿憂吧。」

    珍卿已經明白了,恐怕是他們咬著雲希宜,間接也妨礙了他們的「公事」。雲希宜本身是政府的官員,他的形象要是定性成蛆和蒼蠅,那麼派他來的韓領袖,不可能是美麗無害的小蝴蝶。雲希宜也算是閆崇禮手下,他要是被定性成巨貪國蠹,閆崇禮有治下不力的責任,還會被懷疑是一丘之貉,難怪他叫秘書直接上門告知其意。

    臨到走的時候,馬秘書把兩隻鎮紙收起來,笑著向珍卿她們補充說道:

    「待一切風波了結,閆長官調停美意達成,貴府宴謝閆長官一番,談論詩畫文章、經濟慈善,這對稀罕的羊脂白玉鎮紙,正當物歸於原主。」

    珍卿驚訝地看向謝董事長,看來姓閆的是把鎮紙當成籌碼了。

    但基本上來講,閆上校派來的這位馬秘書,一點都不猖狂霸道,甚至可以說幫他們攬了事、幫了忙。

    閆崇禮派人直入謝公館,明明白地跟他們講,陷害謝公館和杜小姐的人,除了雲希宜還有連、察兩家。珍卿他們擔心跟盧君毓合夥幹的事,會不會被閆崇禮察覺了。

    謝董事長叫人秘密見盧君毓,盧君毓說不至如此,閆崇禮還沒明察秋毫到那地步。

    珍卿他們不夠了解閆崇禮,雖曉得他多半不是好人,可是能否說到做到,保證他們高枕無憂,那誰能打包票呢?信任他的基礎是什麼,要聽從他的意思,連雲希宜也不對付了,大家心裡還是犯著嘀咕。

    還是俊俊哥給他們解惑。他說別看閆崇禮殺人不眨眼,在海寧懲貪除奸叱吒風雲,他處境沒有看起來那麼好。

    韓領袖有兩個聽風的「耳朵」,一個是聶梅先的軍委特務處,一個是閆崇禮的中央調查處。這

    兩個機構的主事人,都是直接向領袖負責,但機構職能的設置很怪。軍委特務處原是管反間諜、策反、刺殺等,中央調查處就負責內部監察,管些黨務、軍務、經濟的事。

    但很快就出現了問題——兩個部門嗆行了,他們工作常有重疊矛盾處,又都有逮捕、審訊、執行權。兩家為爭取生存機會,都卯足勁頭爭取立功,就是想讓領袖高看一眼。兩個機構成立不久就開始爭鬥,如今還有愈演愈演的趨勢。

    軍委特務處的聶梅先,率人在西北戰場工作,他把些jì女、舞女弄到西北,在重要的數條鐵路線上,設置花樣百出的流動酒吧,還派出經過培訓的間諜,把有異心、不得志的將領,往那流動酒吧的溫柔鄉里引,瓦解他們的意志,貽誤他們的戰機。

    他訓練有素的諜報人員,再對那些將領鼓動蘇張之舌,民族大義可以有,榮華富貴也可以有,把西北軍很快弄得軍心渙散,甚至倒戈相向。

    聰明有魄力的聶梅先,對戰勢推進可謂有大功也。因此韓領袖非常器重此人。

    不得不說聶梅先是流氓出身,他真是了解人之大欲,打蛇就是能打在七寸上。

    而中央調查處的閆崇禮,在海寧做懲貪除奸特派員,卻弄得老百姓罵他們監守自盜,把領袖懲貪除奸的布局,弄成了一個烏煙瘴氣的笑話,把領袖的臉也襯得烏突突。領袖把他跟聶梅先放一塊,他立刻相形見絀了啊。閆崇禮自然就著急,必得能穩住海寧的局面,挽回失去的民心啊。

    第262章 好多人是愛你的

    韓領袖接到下面一份報告, 特意給懲貪除奸特派員閆崇禮發來,說他們辦事處有人監守自盜,出了一大堆貪污瀆職犯, 一項項貪污事項都列在上面。領袖叫閆崇禮調查清楚,再把結果發出去以正視聽。

    閆崇禮現在並不輕鬆, 他請警備司令部翟旅長幫忙, 解決連市長和察老帥安排在軍警中的勢力, 便立刻控制住連市長、察老帥兩人及其心腹。這個龐大利益集團犯了罪, 犯罪事實清楚、贓物贓款俱在, 就差關鍵人物的證辭,還有一份邏輯縝密的案情報告。閆崇禮近日忙得就是這事。

    馬秘書從謝公館回來,閆崇禮倒沒問他謝公館的人如何。他擦火柴點燃煙吸一會, 陰沉著臉跟馬秘書說:

    「聶梅先那個王八蛋,弄幫biǎo子上戰場,把西北軍將領的褲dāng拿捏住, 領袖這回龍心大悅, 論功行賞特意點他, 還要賜他三等寶鼎勳章,這個走街收破爛的下三爛, 如今軍銜也與我同級了。這王八蛋得志就猖狂, 到領袖那告我中飽私囊,損公肥私。馬秘書, 你說我幹得出這種事嗎?我是辦事處的蠹蟲嗎?」

    說著停頓了一會兒, 閆崇禮吞著雲吐著霧, 陰惻惻地又問馬秘書:「你說這事到底誰幹的?馬秘書, 不會是你乾的吧?」

    馬秘書誠惶誠恐地擺手, 掐著胸口想把心掏出來給誰看似的:「閆長官, 蒼天可表,日月可鑑吶,我一直對您忠心耿耿,怎會做這狗屁倒灶的事害您?咱們這交情是過命的誒,生兒子爛屁yǎn兒的才幹這個……」

    閆崇禮無語地看他半晌,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道:「咱們不必講這個,我想也不會是你,你我是隔著娘胎的親兄弟啊。這個中飽私囊的人,他在辦事處位置不低,人犯贓款都能經手,最近花銷額外大,又善於陽奉陰違、溜須拍馬,把你我都當成猴子耍,辦事處除了你我,誰還有這麼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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