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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珍卿哭得鼻涕都出來,三哥拿起桌上的手帕,給她擤鼻涕,她本就哭紅的鼻子,被三哥揪得更加泛紅。
她不自覺地揪住他的衣襟,水光盈盈的杏眸凝睇他,似乎在回想那關鍵的時間節點,想了一會兒眼淚又落下:
「我說不清哪件事,也許頭一回在東方飯店,我第一眼就喜歡你,你那麼自信篤定,眼睛裡充滿力量,我羨慕你自信有力量,還有你平常的關心,你本意也許並不特別,我覺得你這麼溫暖,以後就越來越多,多到我害怕的程度……」
他的眼睛在燈光中,變成溫淡的琥珀色,那麼溫暖柔情,輕憐淺愛,輕聲問道:「那怎麼不叫我知道?」
在杜太爺沒插入之前,他一直揣摩她的心思,有時會覺得她對他的心思,也許並不多麼特別,所以也未必多麼堅定。
她忽然委屈之極地痛哭:「可我怕你不喜歡我,我怕若我與你表白心跡,也許,也許,你不把我當妹妹,我不想失去……這麼好的哥哥……我從來沒有……這麼好的哥哥……」
他拿袖子揩拭她的淚水,臉離得她那麼近,他十分動情地詢問:「我想親吻你,可以嗎?」
珍卿愣怔的功夫,他握著她纖細的脖頸,由她通紅的鼻頭,吻到她右側的臉頰,然後,珍卿緊張地閉上眼,他輕輕吻在她的嘴唇上,柔情地吮吸了一下。
兩個人都感到無法言說的戰慄,仿佛擁抱了一個空前絕後的真理。他強勁有力的手臂,將她更緊地攬在懷裡,加深了這個初次神聖的親吻……
珍卿感覺到身體發軟,伸出無助的雙手,緊緊抱住他寬厚的脊背,唇齒間溢出輕輕的喘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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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三哥從珍卿房間出來,在昏暗的走廊里,驚見一個祖先像一樣的鬼影,他微微驚了一下,看見是杜太爺,若無其事地笑一笑:「祖父,你怎麼在這?」
杜太爺拄著拐杖立在對門,僵硬無表情的瘦刮臉,鬼氣森森地盯著陸三哥。忽然舉起龍頭拐杖,直向三哥頭上楔過去,三哥驚訝但敏捷地躲開。杜太爺直眉瞪眼地威脅:「你再敢深更半夜來,我把你骨頭打爛。」
陸三哥有點無奈,示弱並求饒說:「祖父,我沒做出格的事。小妹看她媽媽的照片,哭得傷心,我一直在安慰——」
杜太爺作勢又舉起龍頭杖,陸三哥下意識跳開,聽杜太爺跟他說「快滾快滾」。
陸三哥無奈地笑,快走到走廊拐角時,忽又聽杜太爺惡聲惡氣地講:「跟你媽商量個時日訂婚,別叫我們珍卿無名無份的。」說著「呯」一聲把門撞上。
陸三哥體味此話的用意,失笑地搖著頭,骨頭輕飄飄地走開了去敲他媽媽的房門。
回到房裡看日曆,原來今天已經正月十八,小妹真正的生日已經過了。這一夜,陸三哥像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回味著初次親吻的體驗,奇妙美好的躁動,讓他懷著甜蜜的願望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珍卿跟三哥吃完飯,站在酒店的一層眺望山景,見杜太爺從外面走回來。
珍卿跟杜太爺打招呼,問他一早到哪散步了,杜太爺袖著手咳一下,低著頭很平常地說,他往郵局往睢縣發電報。
陸三哥立馬明白,珍卿還沒有完全明白。
杜太爺眼睛飄乎乎,不看膩乎乎的珍卿和三哥,腳卻扎在那不動:「你要訂婚,杜家門兒不能不來人。我給你姑奶奶家,玉琮他爺家裡,還有你師父那兒,都遞了信兒,別人我不管他,這三家兒得來人給你捧場。」
說著拍打身上的秸稈渣——搞不清從哪兒來的,背著手晃蕩到餐廳去了。
珍卿小聲問三哥:「這麼著急嗎?」
陸三哥自是有點著急,但他不好意思表現著急,就笑著說道:「祖父是老輩人,在乎規矩和名份。我們應該體諒一下。」
珍卿無可無不可地點頭,不過想一想那場景,心裡也覺得高興,名正言順對她和三哥也是好事啊。
說到請故鄉親友來海寧,珍卿想起年老體衰的姑奶奶。她老人家積病多年,雖說也在禹州省城檢查過,但畢竟比不上海寧的醫療條件。還有李師父李師娘,還有玉琮他爺爺,請他們來海寧參加訂婚禮,最好能他們體檢一下。
三哥陪著珍卿,先給禹州省城的三表叔發了一封加急電報,請他勸姑奶奶務必來海寧治病,還有在永陵市的玉琮二叔,請他勸玉琮他爺奶到海寧,師父師娘那她只能自己勸。三哥也請在禹州省城的外莊經理,給將來海寧的年老親戚,包下一輛一等座車廂,讓他們舒舒服服地到海寧來……
回到旅館後又寫三封長信,備述親戚從前對她的眷眷呵護之情,還有她對師長們的孺慕感恩之情,請他們務必成全她的一片孝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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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少年人的傷心事
從發電報發信的第二天開始, 黟山開始下雪,黟山的雪飄曳而下,像是發著夢的小精靈, 如此詩意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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