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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慣於單打獨鬥的兄弟倆,其實性格還比較單純,覺得這事做好了在道上很露臉,就入了這幫散兵的綹子,他們劫富濟兵的計劃,一直是無往不利,今天在謝公館,頭一回敗得這麼難看。天曉得是怎麼了!
做哥哥的名字叫阿青,弟弟就是在偽裝女傭的阿禾,他們兩個自幼相依為命,同生共死,誰也不能失去誰,在蔣探長的巧妙逼迫下,把那些散兵的老巢、據點都稟報清楚。
蔣探長帶著人去得及時,在他們老巢人贓並獲,審訊之下順藤摸瓜,發現這些人不是在籍軍人,而是吳大癩子麾下的散兵游勇。
原在海寧的吳大帥,如今已被韓領袖放在應天榮養。
當初,他侄子吳大癩子趁著伯父出征,曾在海寧橫徵暴斂,倒行逆施,被海寧的富豪紳士告下台。這吳大癩子帶麾下出走,在海寧南邊占了一片地方,名為兵實為匪。
吳大癩子麾下肯定有一位高人,若非中間出了一個意外,他們的計劃幾乎是天衣無縫的,偏偏遇到了命里的克星。
而秦管家是被鬼手青兩兄弟利用。
她在六三政變中傷了臉,連嫁人的退路也斷掉,所以謝公館是她最後的棲身之地。她漸漸變得謹小慎微,疑神疑鬼,覺得謝公館的人總注意她的傷疤,來往的客人好像也看不起她。
阿青、阿禾兩兄弟,設計了當街搶錢的計策,叫男扮女裝的阿禾,幫秦管家追到搶錢包的人,還把受傷的秦管家送醫。
秦管家很是感恩戴德,正巧阿禾正掛在薦頭行找事做,秦管家以為阿禾是個好人,她就這樣引狼入室了。
後來,秦管家也發現不對勁,不過,她從前有些不光彩的事,阿禾拿著這些把柄威脅她。秦管家猶豫之間,就讓阿禾在謝公館越扎越深,深得秦管家患得患失,覺得怎麼都不能好死了。
若非珍卿記的小帳,讓陸三哥想起秦管家的異常,陸三哥對秦管家曉以利害,她才說出阿禾做的事,那一幫警察都要栽在一被阿禾加料的麵條里。謝公館的保險箱會被盜光,銀行被搶的黃金也難以追回……總之,這其中的後果難以設想。
阿禾悄悄把阿青帶進來,就藏在一樓舊茶水間。因為阿青輕身功夫好,隱身在謝公館兩天,上下出入全無人發覺。想一想,真有背後發涼的感覺。
阿禾早曉得五小姐有好東西,所以老早叫哥哥阿青,先把五小姐的東西「拿出來」,只是去五小姐房間的時候,總遇著不方便的時節,他哥哥阿青竟然「失手了」。就算是被嚴刑審訊的時候,阿禾還覺哥哥「失手」得太奇怪。
傳聞說鬼手青能開一切鎖,其實並不完全是這樣。
他們也會開保險箱,但沒高明到說開就開,他們仗的不過是善於潛伏,無聲偷看人家的保險箱密碼,所以才能如此迅疾地完成盜竊。
他們的輕身功夫非常好,竄牆越脊如履平地,夜裡抓他們就像摸黑捉泥鰍,若非警員士兵一齊開槍,打傷阿禾的一邊肩膀,而阿青又著了捕獸夾子的道,這麼多人都未必能捉住他們。阿青阿禾簡直像是怪物。
一天之內案情明白,阿青、阿禾從謝公館押走,阿青看到在廳中觀望的謝公館眾人,抬起他清秀的臉,傷心欲絕似的,向廳堂里大聲喊道:
「五小姐,我對你好失望,好失望。
「平常都沒人理我的,可是我摔跤了,你不但不罵我,還關心我。可你為什麼變了,你放大夾子害我!你為什麼變了?!」
吳二姐趕緊抱著珍卿,帶她走離外面人的視線,聽差也趕緊把大門關住了。
蔣探長心裡感慨,這五小姐真是處處惹人注意,在保險箱放捕獸夾子,哪個小姐敢這麼幹。想想她乾的這些事,真是張飛賣刺蝟——人也剛強,貨也扎手。話說回來,要不是她人剛強貨扎手,他跟一幫兄弟都要玩完。
那個叫阿青的賊偷子,明擺著不是謝公館的人,他怎麼說對五小姐很失望呢。三哥揪著珍卿盤問,珍卿並非日行一善的人,她隱約記得有這麼一件事。有一回出門,遇見一個女人摔倒在路上,她似乎給「她」一毛錢,叫她趕緊去治傷去。
這一天,傭人們忙著整理打掃,主人們也沒有閒著,配合著警察清點被盜的物品,還要繼續準備即將到來的婚禮。
昨天巡捕房的警員死傷不少,吳二姐給他們安排醫療資源,但這一切都不是免費的,吳二姐一早打電話回來,跟謝董事長商量醫療費的事。
謝董事長叫了公司的人,叫他們拿出一部分預算,給那些傷亡的警察,提供醫療費和撫恤金。
珍卿昨天緊張一宿,今天頭重腳輕坐不住,一個白天都在三哥房裡補覺。
下午起來補一頓午飯,胖媽喜氣盈盈地說,原來昨天給警察的頭一桶子麵條,叫殺千刀的阿禾做了手腳,陸三哥發現之後,叫胖媽趕緊重新做一桶,這一桶子可是很乾淨的。
胖媽既欣喜自己立了功,又得意三少爺拿她當自己人,她屁股後面要是有尾巴,怕是要一天到晚都要往天上搖。
珍卿好奇地問:「秦管家呢?」胖媽撇撇嘴冷哼:「太太說,她是在懸崖邊上勒住馬,還沒連人帶馬一起摔下去,叫她去郊區別墅歇一陣,歇好了還回來當差,肯定不叫她管家了。五小姐,太太和三少爺說,要提拔金媽做管家,也是紅苕幹辦酒席,湊合著用吧。哼,話說回來,怎麼就想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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