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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珍卿按著腦袋□□。
也許是因為天氣乍冷,珍卿聽著戲匣子覺得煩躁,乾脆收拾好繪畫工具,打算找個暖和的咖啡館待一會。
她就在附近找個地方,還是黃大光跟著她。
珍卿在街道外,看見一張新的通緝令,很多通緝犯都有照片,照片裡有的人看起來並不那麼兇惡。
她覺得後脖子發冷,昨夜又聽見一陣槍響,也不曉得是不是□□。
她莫名想起明衡表哥,她猜他大約是活著的。上個月才收到姑奶奶的來信,說若衡表姐懷孕,大家非常高興,連二表娘也精神不少。
昱衡表哥也有好轉,二表娘尋了個丫頭侍候他,那丫頭知書識字,常給他念報讀書聽,兩個人倒也相得。
「珍卿!」珍卿正在思忖,忽聽人叫驚了一跳,沒想到盧君毓竟在這。
第188章 母子關係的破裂
珍卿正在看布告牆, 思緒紛紜,忽聽見盧君毓背後叫她,她嚇了一大跳。
她疑惑片刻, 從那布告牆上走開,盧君毓面現欣喜:「我聽你祖父說你病了, 看能不能登門看病。」
珍卿聽得有點詫異, 旋即反應過來, 大約杜太爺接過盧君毓的電話, 但杜太爺故意隱瞞, 她說:「你別見怪,我祖父思想傳統,不習慣男女交際。」
盧君毓握手欣喜:「珍卿, 你跟我解釋!我真高興。」
珍卿轉換話題:「你找我什麼事?」
盧君毓說看了她的新文章,覺得好極,就是想跟她討論一下。
第二個原因是, 他有兩張西洋交響樂會的票, 想請她去聽音樂。
他這么小心翼翼, 作小伏低,珍卿真不曉得怎麼拒絕。沉默了一會兒, 她還是狠狠心, 說她恐怕沒有閒空,把她要畫的教科書插畫亮給他看。
盧君毓搖頭苦笑:
「珍卿, 你像一座守衛森嚴的城堡, 外面是護城河, 河過去是郭, 郭過去還有城, 一層層阻住我。我這麼喜歡你, 可你真叫我感到彷徨。」
珍卿吃軟不吃硬,看他放下身段示弱,一點兒沒有逾矩之處,她反倒不能再在言行上發狠。只好無聲地低頭,看著帶著飛毛的小皮靴,還是三哥給她買的呢。
其實該說的話都說過,她不會把「我不喜歡你」放在嘴邊。
他們找個咖啡館坐下,珍卿拿出紙筆開始構思,琢磨一會就靈思泉涌,專心致志地畫起來。
盧君毓看她畫畫,覺得真美好。可是過半個鐘頭,家裡聽差找到他,說他父親的坐駕被人襲擊,路上出了車禍。
他見珍卿聚精會神,完全忘我地作畫,跟黃大光講一下,他就匆匆地走開了。
三哥找來的時候,正看見盧君毓匆匆離開。
珍卿畫的是三年級語文課本插圖,這一會兒剛畫好的一課,是個挺熟悉的故事:
說過年要吃點好菜飯,吃什麼呢?先說殺雞,雞說它會啼鳴報曉;又說殺狗,狗說它會看門守夜;又說宰牛,牛說它會犁地耕田;又說殺馬,馬說它會拉車馱人,最後只有殺掉一無是處的豬……
珍卿翻翻自己作的畫,合上畫本休息一會,因為對自己的工作滿意,她臉上不覺掛著淺笑。
陸浩雲是疑心生暗鬼,他猜測,也許小妹跟那位盧君相談甚歡,金媽說五小姐嫌吵才出來,但她平時不容易受干擾,這一回是為什麼?是跟盧君約好的嗎?
他厭惡疑神疑鬼的自己,可他控制不住。
珍卿看見三哥,驚喜地叫一聲,然後收拾東西跑過去,問他怎麼知道她在這兒。
陸浩雲不想說,他是一家一家找過來的。他若無其事地說碰巧看見她。
他說帶珍卿回家,珍卿撒嬌:「家裡飯食,總是遷就祖父的口味,一味醃臘。今天是禮拜天,我也想吃吃南方風味,或者西餐也行啊。」
三哥跟珍卿坐上汽車。
三哥看她嘴裡哈白色,在外面才走一陣,她鼻尖就凍得粉紅,他幫她把圍巾裹嚴密,看到她玫紅色的絨線領子,笑問:「金媽的絨衣織好了?」
珍卿點頭說:「金媽是細心人,織得不錯。胖媽織的絨線褲,有點瘦。」
陸三哥安靜地挑眉,記得聽過一耳朵的事。上回在謝公館量身做冬衣,裁縫跟媽媽說,小妹再次發育,臀圍和胸圍都有變化。
陸浩雲抿一抿嘴,克制住不讓思想走遠,不動聲色地問:「是去望鶴樓吃江平菜,還是就近吃點法國菜?」
珍卿見天色陰沉,想一想說:「三哥,不要走太遠吧,說不定會下雪。」
這是下午五六點鐘,這家不大的法餐廳,侍應生給他們點過單後,沒一會人都走光了,珍卿感嘆:「天氣一冷,大家也懶得外出用餐了。」
「我把這裡的桌子買清了。」三哥擺弄著餐巾,淡漠而尋常的語氣。
珍卿看著三哥,半晌無語,然後問:「是怕有人打擾嗎?三哥,你心情不好嗎?」
三哥看一下手錶,有點疲憊地看外面,說:「我忽然發現,交情不錯的洋人朋友,也會因為國家強弱,調整對你的態度。。我覺得失望。」
這當然不是真話,他為小妹跟盧君在咖啡館約會鬧心,謝公館也有一些煩心事,然而都不方便講。
珍卿拍一下他的手,露出理解的表情,說:
「《聖經》里說,上帝是唯一的神。不信上帝就會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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