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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可若不讓她感到痛苦,這場體罰能達到該有的懲戒意義嗎?
他抬手看看手錶,已經快十二點鐘,胖媽和徐師傅都吃過飯。
本來為了達到懲戒意義,陸浩雲計劃不給小妹吃,他卻坐在一邊大吃特吃。可他終究沒有狠下這份心。
徐媽過來送新沏的茶水,三哥在門口接過來,那迎面撲來的熱氣,叫徐媽嚇了一大跳,但陸先生立馬把門關上了。
陸浩雲放下茶水,看時間快十二點半鐘,算來小妹站了快四個鐘頭。
時間遠遠超出預期,想想她這份意志力,他簡直怕了她。想等她服軟求饒,怕是等不到了。
他往旁邊沒動的冷茶里,續了半杯熱茶,漫不經心喚一聲:「小妹過來。」
……
作者有話說:
不要隨便模仿啊
第175章 培英中學質檢會
像要站到天荒地老的珍卿, 聽見三哥這一聲「小妹過來」,簡直如聆綸音啊,她用手撐著牆壁, 先把重心往牆上靠一下。
身體放鬆片刻,她才踉踉蹌蹌走起來, 三哥看她差點摔跟頭, 他趕緊起身, 把她扶到沙發坐下。
她瀕死之魚似的軟癱著, 陸浩雲憐愛地看她, 放低聲音問:「渴了嗎?」
珍卿狂點頭,以覬覦的眼神,投向三哥桌上的茶水。
三哥拿起剛兌好的溫茶, 看似要往她嘴邊遞,誰知道半路的時候,又遠遠地把手臂撇開。
珍卿抱著他的胳膊, 可憐巴巴地噘嘴, 委屈地說:「三哥, 我好渴。」
她想拿過茶杯自己喝,手上酥軟無力, 差點連茶帶杯撂在地上。
陸三哥心裡嘆氣, 半攬著她薄弱的身板,茶水還是沒遞到她嘴邊, 他在她腦袋邊上問:「知道錯在哪裡嗎?」
珍卿把腦袋擱他肩膀上, 睜著無神的眼睛, 有氣無力地說:「遇到這種事, 應該找三哥商量, 不應該自作主張, 腦子一熱,做那麼危險的事。」
三哥下巴擱在她頭頂,她頭髮濕漉漉的,他又在心裡嘆氣,她可真夠能忍耐的。
他很懷疑,近四小時的面壁思過,對她究竟有多大影響。
他還在她頭頂上問:「如若以後再犯,該當如何?」
珍卿抬起無力的頭顱,懵懂地問:「還能如何呢?」
陸浩雲失笑,把茶水遞到她嘴邊,她兩手抱著茶杯,狼吞虎咽,咕嘟咕嘟,一點兒沒歇氣地,眨眼喝完一大杯。
三哥勸她喝慢一點,她已然顧不得了。
陸浩雲給他的冷茶里,也續了半杯熱茶,叫珍卿一口一口慢點喝。
等她喝過兩杯溫茶,還氣喘吁吁地發怔。三哥撫撫她的濕頭髮,憐愛地在她頭髮旋上,輕吻一下。
他叫她把衣服解開,過一會換身乾衣服,下午還上學去。
卻見她半晌沒動靜,還軟軟窩那裡,沒精神地發著呆。
三哥拍拍她腦袋,再次叫她把外衣脫下來。
珍卿抬手解扣子,輕飄飄的兩隻手,卻沉重得抬不起來似的。
三哥幫她脫下外套,看她完全沒精神,覺得還是不能這樣,就叫徐媽下兩碗麵條來。
過一會吃完打滷面,時間已經快一點半鐘。陸三哥回來摸她的衣服,叫她回房換一身去上學。
珍卿本要站起來,又身不由己地倒坐下去,三哥一看就明了,問她:「腿不舒服?」
珍卿摸著肚子點頭。
三哥讓她坐在身邊,讓她把腿擱到他膝上,開始運著手勁兒給她按摩小腿肌肉。
按完一隻又按另一隻,他的笑溫柔而歉意:「心情如何?」
珍卿把頭靠在沙發背上,嗡聲嗡氣地「嗯」一聲,算不上是回答。
他捏著她的小腿,心裡覺得難過,問她:「你也難過嗎?為什麼難過呢?」
珍卿抬頭噘著嘴,想一陣又搖頭:「我也說不上來。」
大約像犯錯的小姑娘,被一向溫柔的父親,嚴厲地懲戒一番。
雖然父親打一巴掌揉三揉,策略上沒有問題,也已經過渡到溫柔的階段,小姑娘還有點委屈似的。
珍卿在想,不管是不是真心認錯,她會長久記得這種渴熱感覺,記住罰站後的腿酸感覺,還有對著牆壁無聊之極的感覺。
三哥作為家長的職責,已然完全盡到。她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腦海中一定會清晰地印現出這一天。
按摩了大約半個小時,三哥把臉在她臉上貼一下,格外溫柔地說:
「去換一身衣裳,我送你去學校。」
珍卿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上過了一節課。朋友們看她情緒低落,猜她是不是參加喪事,都謹慎地沒有貿然打聽。
下學後回到楚州路杜宅,杜太爺不知從哪得的情報,上來就問:
「你三哥帶你哪去了?」
珍卿的難受勁兒,到現在還沒完全過去,她蔫不出溜地答:「三哥帶我除濕拔毒去了。」
杜太爺的神情,像在他腦袋上打個問號。
他也許感覺腦袋上有個問號,趕緊收起那副沒見過世面的嘴臉,故作尋常地問:「城裡除濕,跟鄉下除濕,哪個管用些?」
珍卿換好鞋子,有點被他問愣了,仰頭想一想說:
「鄉下除濕就是瀉藥,一拉幾天不說,還長一身爛毒包,一連幾天受罪。
「城裡有一種除濕,就是把你放個熱騰騰的房子裡蒸烤,一半天出幾身熱汗,寒濕就排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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