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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她扶著院牆喘不過氣,感覺頭又熱又痛,腦袋快要爆炸了一樣。
她感覺不安,正想往回走的時候,沒提防撞翻收泔水的車。
這一陣嘩啦啦地亂呀,那收泔水的桶子,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羅蔓茹身上,泔水桶砸到她的身上,她就著泔水洗了幾遍澡。
這比掉進糞坑還叫人難受,她坐地上乾嘔半天,身上也不知哪受了傷,半天都爬不起來。
她暈頭轉向的,腦袋裡一陣陣眩暈,站起來還一陣陣發嘔,她一時感覺像是生了重病,一時感覺像是在蒸籠地獄,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的,不曉得清醒著還是在做夢。
這巷子裡根本沒有人,這泔桶車也不曉得誰推來的,羅蔓茹跌跌撞撞出了巷子。
她狼狽地跑回謝公館,發現謝公館大門已上鎖。
陳媽抱著她的大兒子,哭哭啼啼地不知怕什麼。
那黃包車夫也莫名害怕,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
陳媽哭喪著臉跟羅蔓茹說:
「太太,你到底……到底上哪兒去了?謝公館既然……既然沒人,咱們趕緊回吧……這麼大熱的天,咱們回吧,你看把大少爺曬的……」
羅蔓茹難受極了,她腦子裡天旋地轉,感覺像要爆炸了一樣。
她扒著謝公館的大門,朝裡面的屋子、場院看,這太陽明晃晃地照著,謝公館內卻一點動靜沒有。
羅蔓茹站都站不穩,她歇斯底里地叫著:
「啊,你們這些該死的,到底弄什麼名堂,人都死到哪兒去了?!
「陸惜音,金媽,秦管家,你們……你們別給我搗鬼,快點給我開門,你們有本事搗鬼,有本事把門給我打開,我們當面說話?!」
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羅蔓茹扯著車夫和陳媽,問: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把門鎖了,還跟我們裝不在家。陳媽,你怎麼抱著大少爺出來了,好好的怎麼出來了。
「他們什麼時候鎖的門,他們什麼時候藏起來的?到底為什麼這樣做,他們是瘋了嗎?他們是瘋了嗎?」
這車夫莫名渾身顫抖,臉上惶恐得很,可還是不得不說:
「太太,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中邪了,我……我跟我們家燒鍋的,一直在外頭等著,啥時候走進去過啊?……啥時候進去過……太太,你到底怎麼了,什麼出來進去的啊?」
羅蔓茹被臭味兒薰染著,這太陽照得她頭暈目炫,她歇斯底里地叫著,對陳媽和車夫又打又罵,尖聲叫著說:
「到底怎麼回事?謝公館的人都死哪兒去了?陸惜音——,金媽——,秦管家——」
陳媽哭喪著臉說:「那我哪兒曉得,太太,你別嚷嚷了,既然人家不在家,咱們回吧!你別撞了什麼東西,中邪了吧!這都說得什麼胡話啊?」
羅蔓茹覺得她快瘋了,她覺得在做一個噩夢,一個怎麼鬧騰都不醒的噩夢……
謝公館的大部分人,不曉得是怎麼回事,連陸惜音也是雲裡霧裡。
胖媽和花匠老劉,跟珍卿的關係格外好,而且這兩個人也很得力。
給羅蔓茹潑泔水,是□□姐配合著老劉,兩個人很順利就完成。
完成以後未免碰到羅蔓茹,他們一直躲在竹林裡頭,聽珍卿的吩咐,至少過半個鐘頭再回來。
而羅蔓茹的老媽子陳媽,「碰巧」砸壞了一件古董(假的),安分守己的陳媽被拿捏住,她被迫簽了個一百塊的債據,胖媽說要是不簽就送她見官。
陳媽跟那車夫是老兩口,這憑著這個債據,車夫也被胖媽拿捏住了。
胖媽按照珍卿的吩咐,教陳媽和車夫怎麼說話,這倆人雖然駭得要死。但胖媽當面承諾,只要按她的吩咐做,這個摔壞古董的錢也不用賠了,事成以後當面把債據撕掉。
而前院的大門所以上鎖,是珍卿告訴大家,她媽媽的冥誕快要到了。
她每年懷念母親的方式,就是做一件好事告慰她。
她今年要做的好事,就是給每個人都照個相。
而且她是學畫畫的,沒事還要練習素描,也許還要給照過相的人,每人都免費地畫一張像。
她叫人們去換下衣服,整理一下儀容。
等他們把衣報換好,未免這一會出什麼紕漏,珍卿請管家們把內外門都鎖上,先給管家們把相照好。
後花園裡頭景色不錯,不需要二十分鐘,就能先給管家們照完,照完以後馬上干回正事,也不會有什麼紕漏的。
所以,被嚇神經的羅蔓茹,他們離開不到五分鐘,謝公館的內外門又重新打開,照完相的人重新回到崗位。
還有最後的一個步驟,珍卿和□□姐一起,交代秦管家、封管家這些人:
羅蔓茹來謝公館的事,肯定會噁心到吳二姐。因此除了太太之外,任何人問起來,都不要提羅蔓茹來訪之事,有人問就說沒接待這個人,或者說不曉得怎麼回事。
□□姐不曉得珍卿用意,她以二姐還算有感情,不想叫這女人噁心到二姐而已。
包括胖媽和□□姐,都不完全清楚,珍卿把羅蔓茹刺激成啥樣。
珍卿這麼煞費周章地,刺激不速之客羅蔓茹,當然不是為□□姐,她一面是為吳二姐,一面也想替謝公館出一口氣。
謝公館一直在做好事,這一個兩個的人,不思回報卻想著恩將仇報,想想都覺得太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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