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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她就站在工人間的門內,變著嗓子大聲喊:「唉呀,俺娘滾樓梯了,噢,還摔出血了,誰來幫幫俺啊!快來人啦,救命啊!」
不到半分鐘,果見那端屎尿的小護士,噔噔噔往北邊樓梯那跑去了。
又見兩個人從走廊上過,珍卿從工人間出來,端起小護士放下的那盆屎尿水,也往北邊樓梯口的方向走。
她瞅准了下面經過的人,看見三哥的親爹在下面,露出一點衣角的時候,就嘩啦啦把盆子向下一傾。
珍卿聽見女人尖叫的同時,端著臭烘烘的盆子,靠著走廊的內壁,一陣狂風似的向南跑。
跑到最南端的時候,她使出最大力氣,把這臭盆子扔到院牆外頭去——那後面是一片樹林子。
珍卿又從南邊樓梯下去,從二樓滿繞了一個大圈。她把剛才披搭的爛衣裳,早也扔到二樓工作間了。
她跑到住院部的外面,找到工人接水的龍頭,把手臉洗了一洗,把鞋子也洗了一洗,再檢查身上有沒滋到糞水。
住院部的樓下面,三哥的渣爹早不見了。
但渣爹的後老婆,還頂著一身糞水,一邊在那賣慘哭罵,一邊忍不住彎腰嘔吐。
路過的人避瘟神一樣,遠遠地避開她走。
那個女人嘔吐著,話都說不連貫還要說,說陸浩雲仗著姐姐是醫院院長,故意在這裡欺負人,一定要跟吳院長討說法,要跟陸浩雲討說法……
有護工和醫生看見,也遠遠地站著不上前,那女人身上頭臉上,全都是屎橛子和草紙屑,簡直把人噁心得不得了。
她好歹還要一點臉,看著不少人遠遠站著,嫌惡地在那說笑嘲諷,她最終是挨不過,也低頭走出去了。
珍卿把剛才蒙臉的絲巾,也塞回書包袋裡,從南邊樓梯又上到住院部三樓。
剛要拐彎的時候,見吳二姐氣勢洶洶地下去了。
這陸爹是暗著不要臉,他後老婆是明著不要臉。
珍卿一邊往三哥病房走,一邊琢磨著,怎麼治治這渣男賤女。
想當年她在睢縣,真有無緣無故惡待她的人,她一貫是心黑手狠的人。
要對付這對渣男賤女,珍卿一眨眼,就有了不少主意。
不過考慮到她還是青春少女,還是決定斯文一些,用一個低調的、兵不血刃的法子。
現在有很多小報,最喜歡捕捉名人富豪的軼事,然後添油加醋地再創作,以迎合普通民眾的趣味,簡直不要太暢銷啦。
說起陸爹家的這些事,簡直比小說還精彩喲。
色藝雙絕的戲子,把持不住的公子,被逼遠走東洋的原配,戲子如願嫁了公子,公子家卻越來越不景氣。
戲子眼見原配越來越發達,他們想用一樁婚事,捆綁原配能掙錢的兒子,又用花言巧語捧殺原配女兒……
當然,要珍卿動筆來寫的話,一定要有側重點的。
其他都得是一筆代過的角色。
重點還是戲子和公子,是他們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他們年輕的時候,情不自禁地追求愛情。
現在年紀大了,照樣也該有這種浪漫情調。
珍卿決定,不管有沒有真事,一定要給這兩個人,多安點風花雪月的事。
讓街坊鄰居,多談論一下他們的事跡……
作者有話說:
今天打針胳膊疼,人有點暈乎了,弄好了竟然放的存稿箱,而且還沒定時間。剛睡醒才發現,抱歉抱歉……現在還暈……
而女主就是醬紫,也請多多包涵……
第100章 做人要揚長避短
到了三哥病房裡頭, 他哭笑不得地看珍卿:「你在學校的先生面前,怎麼瞎話兒,也張嘴就來。」
珍卿在他床前坐下, 乖乖巧巧地,把腦袋擱在三哥胳膊上:
「三哥, 我太擔心你了。昨天看你的臉色, 像白雪公主那樣白, 特別嚇人。我一直擔心你, 覺也沒有睡好, 還是來看看才放心。」
陸三哥咳了一下,拉著珍卿的手,一時間, 神情軟和得不行,眼神也綿軟得很。
他不由俯下身子,摸摸珍卿的腦袋, 一湊近她身上, 他鼻翼動了一動, 詫然道:「你頭上什麼味道?」
珍卿皮子不由一緊,拿著辮子往鼻邊嗅。
她「噢」了一聲, 若無其事地說:「有個女人被潑糞了, 我看了一會兒熱鬧,興許是染上味兒了。」
這事剛才有人通知二姐, 陸浩雲自然曉得, 他爹跟他爹的後老婆, 莫名被人潑了糞水。
他們被潑了糞湯水, 陸浩雲沒覺得快意, 當然也不過心就是了。
不過, 他對陸家人和周家人,都忍耐放縱到極點,已經引起母親和姐姐的極大厭惡。
謝董事長一旦發怒,二姐再從旁添油加醋,這些人是不好招架的。
說起來,他天天給母親當長工用,她也該替他平平事了。
這些無聊的人事,在陸浩雲的腦海里,一瞬間就閃過去了。
珍卿特意請假來看他,他很領她的情,心裡著實熨帖得很,這一會兒倒沒多心。
珍卿拉著三哥的手,殷殷地跟他說:
「三哥,阿拉伯人有一句格言,說有兩種東西,就是喪失之後,才會發現它的價值,那就是青春和健康。三哥,你之前很不好,你沒有珍惜,你最寶貴的兩樣東西。」
她的神態和語氣,陸浩雲覺得很好玩,笑得簡直停不住,笑完了才受教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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