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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但他想著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幹事創業,應當只觀大端,不計小節,所以……害死了好朋友。
「他一直怨怪自己,覺得就算沒有別的罪過,但是愚蠢輕信,難道不是一種罪過嗎?」
吳二姐說著,怔怔地看著外面,複雜地摸著珍卿腦袋:
「其實兄弟姊妹裡面,我有時更擔心你跟浩雲。
「越是聰明的人,對人對己,有時反會越加苛刻,遇到太在乎的人事,反而難以解脫。
「小五,二姐希望你,不要太記恨爸爸。
「我不是為你爸爸,只怕你小小年紀,心事太重,活得太累。人生最快樂的時光,匆匆地就過去了。」
珍卿好想解釋一下,她算不上記恨杜教授,就是想拿言語震懾一下杜教授,讓他以後別整出么蛾子。
沒想這杜教授,活脫脫是個蓮花精。弄得她解釋也不好解釋。
珍卿乾脆不解釋,就說會聽吳二姐的話,會好好想一想啥的。
陸三哥給珍卿的東西,傭人們陸續搬進來了。
吳二哥就不再提這話題,地上擺著幾隻箱子,珍卿都一一打開來看。
除了最好的筆墨紙硯名品,就是各式各樣的吃食——基本上都是乾果。
珍卿客廳的小圓桌上,還擺了三大紙袋的糖炒栗子,以及松子、核桃、杏仁一類的堅果。
點心只有一盒玫瑰酥餅,應該就是在海寧老店買的——現在天氣已經熱了,從外地帶糕點,帶到海寧就不能吃了。
珍卿撓撓腦袋自語:「這得花多少錢啊這?花了有上千塊了吧?」
吳二姐苦笑地說:
「你三哥花錢上向來慷慨,給我和惜音花的錢,跟你也是一樣的。我今年又想擴建病房,倒還跟他借了一些。哎,恐怕要還一輩子了。」
吳二姐走之後,珍卿把翻開的箱子,重新都蓋好歸置了一下。
她抱著一袋糖炒栗子,有一搭無一搭地吃著。
虧她剛才還在想,三哥對她無微不至,送禮都送到人的心坎上,會不會對她有點那什麼呢?
可一聽三哥給二姐、四姐,花的錢也不老少,還借了二姐不少錢。
珍卿的心思,就斜到借錢上面來了。
謝公館整天迎來送往的,連環畫的版稅一時給不到,至少要到今天年底,才能買得上房子。
所以,能不能向三哥借點錢,先買個房子住住呢?
但人際交往之中,交淺言深是很可怕的,這冷不丁跟三哥借錢,是不是有點傷感情呢?
珍卿坐在窗邊瞎琢磨,不覺嗑掉了小半袋栗子,猛聽見敲門聲,差點給她噎著了。
她小跑過去開房門,見是陸三哥站在外面,他的頭髮還是濕的呢,肯定又是一回來就洗澡。
珍卿趕忙拉他進來,讓他坐在小書房裡,珍卿從柜子里,翻出電吹風,過來給三哥吹頭髮。
好在現在已是初夏,海寧如今已經很熱,珍卿吹不到五分鐘,三哥的短頭髮,差不多九成幹了。
珍卿把電吹風放好,又給三哥倒一杯溫茶,捧到他手裡讓他喝。
陸浩雲看她前後忙活,心裡暈開絲絲的暖流,眼睛裡也泛著縷縷溫情。
他拉著她在身邊坐,聲音帶一點疲憊的啞:「給你帶的東西,都用得上嗎?」
珍卿連連頷首,又連連跟三哥致謝。
三哥的笑容很淡,淡得像是梨花一樣。
珍卿小心觀覷著三哥。
他給亡友上了一趟墳,神情看似平淡,但她好像能感覺到,他眼中有一點難以形容的情緒。
她正在想著,就見三哥正莫名看著她的頭髮。
珍卿這才猛然意識到,她現在還披頭散髮的呢。
這事情一出連一出,她頭髮沒吹也半幹了,就是沒想到給它梳起來。
在民國這個時候,一般情況下,披頭散髮的範圍,只限於女孩子的閨房。
當著自己的親生父兄,最好都不要披頭散髮的。
有時候就算自己不尷尬,也要顧忌一下土著的觀感。
□□姐有時披頭髮,戴個頭箍,算是很前衛的了——但這種形象也只限於在家中。
珍卿實在不好意思,跟三哥說一聲:「我去理理頭髮。」
陸三哥看一看手錶,已經六點鐘了,他把小桌上的栗子殼,幫珍卿歸置了一下。
等珍卿出來的時候,見她扎了兩個麻花辮,陸浩雲看得出來,她梳得不太很服帖。
他們說了沒兩句話,胖媽在外頭喊吃飯。
……
作者有話說:
時間晚了很多,抱歉。為安慰你們受傷的心,今天多發一點。
晚了有時候是因為時間不夠,有時候是因為覺得寫得不好,反覆地改反覆地改……就這樣……感謝在2021-05-29 13:34:42~2021-05-30 15:22: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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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惡作劇和晚發育
三哥從冀州回來這天, 從墓園回來以後,他就坐在珍卿房裡跟她閒聊。
陸三哥問珍卿:「那麼討厭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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