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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姐這種人,很享受在不同場合出風頭。跟她一塊出去的明珠表姐,簡直淪為她的跟班和陪襯。
□□姐如今美名在外,甚到連男性朋友也交往多了。
有時候聽她在樓下講電話,電話那一頭,那些先生們的姓氏,總是變來變去的,每一天都不重樣兒。
嘖嘖,這個腦袋不夠靈光的□□姐,竟然想超越智商的限制,要做一花心大蘿蔔,真是向天借的膽子啊。
而閒得無事的明珠表姐,又心甘情願做她的陪襯,兩個人同行同止,簡直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這一天中午的時候,□□姐很掃興地回來。
回來就給陸三哥打電話,說參加茶會的時候,遇到培英女中的同學,嘲笑她穿著前年的舊衣出門,問她是家裡就要破產了,還是快要被掃地出門了。
她在那茶會上,簡直是無地自容了。
□□姐邊說邊哭,沒說著幾句,她就跟對面大喊大叫:
「三哥,你們是不是要逼死我?我真的死了,你們是不是就高興了?既是如此,我讓你們後悔莫及!」
說著就噔噔噔地,哭著跑回樓上房間去了。
珍卿從外面散步回來,順便聽了兩耳朵。
□□姐遇到這種尷尬事,那也是咎由自取。
鑑於之前,□□姐對珍卿的惡劣態度,這一家子的有錢人們,連著三四個月的時間,都沒再給她花一點錢。
她的衣服鞋帽全用往年舊的,一應額外消費,全從她的私房錢里出。
按照常理來說,花誰的錢難免要受誰的管,□□姐自己不事生產,花錢如流水一般,還覺得可以為所欲為,真的是太naive了。
珍卿抱著對□□姐的不同情,回到樓上睡午覺去了。
下午上課上了兩個鐘點,忽聽見外面人們亂叫亂嚷,珍卿隱約感覺到出事了。
她跟蕭老先生說先停一下,打開房門向外一看,就看見北邊樓梯口那裡,岳嫂和胖媽神慌地走動著。
珍卿連忙跑過去問:「你們上來下去的,是四姐出什麼事了?」
岳嫂驚惶地嚷了一聲,說:「四小姐喝毒了,她身上都爛了,紅一片紫一片的,出氣也弱了。」說著簡直要嚇哭了。
珍卿聞言驚得不行,一下心提到嗓子眼兒,趕緊嚷:「快打眾仁醫打電話,看看喝得什麼毒,叫二姐帶急救的東西來。一刻都不能耽擱。」
珍卿趕緊要往樓上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可是向上跑了兩步,她又緊急剎車,她猛按著腦袋緊張地思考——現在醫生還沒有來,最重要的是要催吐,把還沒吸收的毒,讓她吐出來
她在腦海里搜尋著催吐方法,她記得鹽水能催吐,肥皂水能催吐,還有糞水也能催吐。
珍卿趕緊跟胖媽和岳嫂交代,讓她們準備好鹽水,要給□□姐灌進去。
然後她趕緊大步上樓,到□□姐房間裡,見□□姐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兒叫痛。
珍卿走近前一看,果見她臉上、頸部,還有四肢身體上,出現了一片片可怖的紅斑。
這紅斑怎麼看著,這麼像是過敏呢?珍卿來不及多想,趕緊問傭人,四小姐喝得什麼毒。
傭人把兩個棕色玻璃瓶子,拿過來給珍卿看。
珍卿看上面寫的都是外文,說明性的文字,她沒有完全看懂,大約就是說能安緩神經,是能夠幫助睡眠的藥。
珍卿看捂肚子叫疼的□□姐,她要是真喝了兩瓶安眠藥,為什麼還是醒著的呢?
這時候,秦管家說鹽水弄好了,珍卿過去試鹽水的溫度:「怎麼這麼燙呢?」
秦管家也是發慌:「不是給四小姐喝嗎?弄的是開水啊?」
珍卿只說一句:「用鹽水給她催吐的,哪能用開水!趕快從洗手間的水管里放水,用洋皂搓出皂水,給四姐灌進去給她催吐。」
老媽子們又是一陣亂,搓好了一盆肥皂水,由兩個老媽子,按住□□姐不叫亂動,秦管家就一杯杯給她灌肥皂水。
□□姐一點反抗不得,等灌了有兩杯肥皂水,她就嗷嗚嗷嗚直要吐,她自己掙脫束縛,頭趕緊往床下扎,哇哇啦啦地大吐起來。
秦管家趕緊拿過搪瓷盆子,給□□姐接著嘔吐物。
□□姐吐了好一會兒,跟瀕死之魚一樣地,捂著胸口要死不活,虛虛地喘著氣。
她這種狀態,再配著她身上可怖的紅斑,簡直像個將死之人一樣。
可恨今天除了珍卿在家,竟然連吳大嫂也不在——她跑到牌友家裡打牌去了。後面住的親戚那裡,也管不上什麼用。
不管是不是吃的安眠藥,這肯定是沒吐乾淨的。
珍卿要秦管家繼續灌肥皂水,傷胃不傷胃地,要先放在一邊,肯定是要先救命啊。
這一系列急救活動,斷斷續續地,施展了約有二十多分鐘。
二十多分鐘以後,珍卿終於把吳二姐盼回來,一看吳二姐是帶著藥箱回來,珍卿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來一點兒。
吳二姐勉強還算鎮靜,等看過四姐身上的紅斑,聽聽她的心音,看看她的瞳孔,吳二姐徹底放鬆下來。
珍卿適才緊張得不行,這一會就蹲在床邊,發著呆緩一緩神。
這一會兒鎮定下來,她聞著這房間裡,怎麼這麼大的酒氣呢?
珍卿鼻子嗅來嗅去的,發現□□姐那一盆嘔吐物,除了複雜的臭味外,還有明顯的酒精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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