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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把在場三人都驚得瞠目結舌。
謝董事長的面龐上,醞釀著強烈的怒氣,罵了一句「豈有此理」。她跟倪七姐再次確認:「那林小姐悄悄打胎,是真的嗎?」
這倪七姐苦笑著說:
「小姐,我們兩口子,從小跟您一塊長大。
「您是知道我們的,無冤無仇的,怎麼會拿人家小姐說嘴?只是這事情太大,我跟阿康,實在不敢瞞著您……要是鬧開了,謝公館的名聲也要臭。」
吳二姐也張目結舌,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說:「咱們這謝公館,住過多少親戚朋友,一直相安無事……林家人怎麼這麼糊塗?」
倪七姐說完事先退下去,而由主人家們,先商議一個章程出來。
謝董事長面現疲色,思量了一會兒,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卻跟一對兒女說:
「祖怡、浩雲,你們說一說。」
吳二姐思量來去,斬釘截鐵地說:
「媽媽,這種人絕不能再姑息。她們弄出不名譽的事,讓咱們謝公館蒙羞不說,你想想惜音和小五,正是心思浮動的年紀,還有大房的三個孩子,這是多壞的影響。「
謝董事長點點頭沒說話,一副聽員工匯報的老闆派頭,又問:「浩雲,你怎麼說?」
陸三哥把打火機,丟進衣服口袋裡,淡淡地說:
「媽媽,謝公館是你的謝公館,你容不得它藏污納垢,我支持你快刀斬亂麻。」
謝董事長搖頭長嘆,說:
「前年林家母女來投奔,我心裡就不喜歡。
「你大嫂苦苦求我,你大哥也幫著求情,礙於情面留下她們。
「她們這兩年在我家,惹出多少無理的事。現在還鬧弄出墮胎醜事。
「這要是傳揚出去,那些好事之徒,還不曉得怎麼編排。我好好的謝公館,恐怕就要變成做皮貨生意的下流地方。……」
吳二姐卻想起一件事,憂心地問:「那林小姐如此作派,周家人還被蒙在鼓裡,那他們跟周家的婚事?——」
謝董事長冷笑著道:「與我們什麼相干,林家的事,就由林家人自己做主。你們要退步抽身,置身事外,連我也不好插手。」
吳二姐默然點頭,林家跟周家的婚事,若是謝公館太過熱絡,那是助紂為虐,壞了良心。
可如果一心替周家著想,讓林家失了跟周家的婚事,那也是壞人姻緣。
得罪林家母女倒不妨。母親要是因為這件事,跟大哥大嫂生了齟齬,那謝公館就家無寧日了。
謝董事長按按太陽穴,吩咐吳二姐說:「你去找個傭人,把你大哥大嫂叫來——你不要親自去。」
陸三哥坐在沙發上,撥弄著他的打火機,這一會兒沒有吱聲。
吳二姐要出去叫人,他乾脆也起身離座,跟吳二姐一道出門去。
陸浩雲與吳二姐分開,從北邊樓梯走上來。他一時不想進房間,就站在走廊北邊的陽台邊,看外頭秀逸生氣的秋日景象。
剛才,杜教授在下面哭女兒,他母親那樣心疼哄勸,簡直看待得像心肝寶貝一樣。
陸浩雲幼時見過父母恩愛,如今旁觀母親與後夫恩愛,年齡再大也是滋味莫辨。
但是當他滋味莫辨的時候,他的腦海里,不期然現出小五的臉來。
想到中午在野餐地里,看到杜教授和母親相互餵吃,小妹一邊大嚼著食物,一邊臉鼓鼓地拿眼瞪他們。
她那種神情很奇異,說是厭煩痛恨,好像不到那個程度;說她是心中憤怒,好像也不純然是。
陸浩雲只能猜到,就像她那回罵惜音一樣,小五心裡沒說出的話,肯定也很促狹好玩的。
陸浩雲一想起那情景,就覺得五妹妹真是可愛,讓人心裡有點發軟,心裡那難辨的滋味說散就散了。
吳二姐幫母親叫了哥嫂,心裡不大痛快,特意上來找弟弟說話。
他們姐弟兩個,一起到陸三哥房裡。
吳二姐作為醫生,她還有點痛惜,說:
「那林太太實在昏聵,女人身體那麼嬌貴,她就給女兒胡亂用藥。聽倪七嬸說的,她這一個多禮拜,都是瀝血不止。一個不好,以後孩子都生不了。」
陸浩雲倒了一杯水,遞給二姐,沒有搭她這個話茬兒。
就聽吳二姐繼續說:
「所以,現在有一種風氣,也暗暗慫恿性自由,我是不贊成的。尤其對女性來說,安全不能保障,倒不如保守一些。
「待會兒我要跟惜音好好說說,這就是血淋淋的教訓,她從前跟大嫂走得近,也跟林蘭馨處得熱,不能讓她被人引入歧途。
「小五看著還沒開竅,以後再跟她說這些。」
陸三哥聽著她說話,一直沒有吭聲,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著。
說完了想絮叨的,吳二姐拉著弟弟問:
「浩雲,我親愛的弟弟,你剛才刺激杜叔叔,是想讓他還有媽媽,對小五更加上心嗎?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處心積慮維護小五呢?」
陸浩雲頓了一下,放下水杯,看著姐姐反問她:
「姐姐,你跟大哥同父同母,跟我是同母異父,在你的心裡,誰的分量更重?」
吳二姐聞言一怔,沉默有時,才反問道:「怎麼突然這樣問?」
陸浩雲和二姐一同長大,親生的兄弟姐妹四人里,他們兩姐弟無疑感情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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