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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娟娟姐嫁得也很好,她公公是越江省政府的司法次長,家裡是姓韓的。
她公公的弟弟,是李師父的學生,從小兩家關係都挺好。
娟娟大概是宜生養的體質,才嫁進去一年多,立馬給韓家生了個大孫子。
她那大兒子沒滿一歲,她第二個孩子又揣進肚裡,眼見著又快要生了。
要說有福氣,還得是娟娟姐這樣的,娘家婆家都順心順意的。
當然,娟娟姐對珍卿也很友好。
珍卿暑假才到李家時,她分了兩匹洋綢料子,讓珍卿做衣服,還送了她一些首飾。
弄得珍卿受寵若驚,覺得這家人對她也太好了。
……
千里之外的現代大都市海寧城
杜教授從黃包車上下來,遞給車夫一毛車錢,臉皮曬得黑紅的車夫,點頭哈腰地連連稱謝。
杜教授沒心情多理他,看著郵差從謝公館方向出來,不由立在太陽地上發了一會兒呆。
那背著郵包的郵差,滿臉堆笑地上來問好,杜教授莫名問了一句:「有禹州睢縣的來信嗎?」
郵差愣了一下,連忙陪笑道:「杜教授,我這回特地多翻了兩遍,沒有的啊。」
這暴烈的太陽光,晃得人頭裡直發暈。
杜教授中午吃了一些涼拌肉,這一會兒,就覺得胃裡直想吐,就擺擺手跟郵差說:「沒事,我不過白問你一下。」
郵差見他一擺手就走遠了,心裡覺得這大學教授,真是有點怪裡怪氣。
之前有一年多的時間,從禹州睢縣這個地方,一回就寄十幾封信給他,算下來,平均四五天就有一封信。
可是從今年二月以來,大半年沒看見睢縣寄信來了。
郵差私心暗想,這謝公館的杜教授,準是在睢縣有一個相好,而今年二月里鬧掰了,就一封信也不給他寫了。
因此弄得這大教授好像很失意,聽說沒有睢縣的信來,他臉色就很灰敗。
杜教授回到謝公館裡,先去看他的老婆謝如松。
他老婆謝如松,懷孩子到五個月時,因檢查之後,說心音弱到幾乎沒有,沒兩天就給胎兒做了引產。
這麼大的月份做引產,還是很損害身體的。
謝如松雖說是新式人物,不耐煩坐月子,但也在家裡休息,最近都沒太出門工作。
謝如松見杜教授回來,臉上現出明朗的笑容,跟他說:「這日頭毒得很,你怎么正晌午回來了?」
杜教授情緒不高,一邊脫外套一邊說:「我午餐吃的一些冷肉,睡起來就覺得不好,下午也沒課,就回來了。」
謝如松看他臉色發白,很利落地摸摸他的額頭,還著緊地問:「是不是也中暑了,你額頭有些燙……」
說著,她高跟鞋噔噔地響,馬上從抽屜里,拿出一支溫度計,讓杜教授夾在腋窩裡。
一番詢問診斷之後,謝如松發現丈夫確實中暑。
她走到臥室外面,給管家吩咐了一番,又把藥箱找出來,拆了一些藥給丈夫餵下去。
她就在丈夫旁邊,不時拿濕毛巾,給他擦一擦身上、臉上的汗。
整個照顧人的程序,她做得行雲流水,一絲不亂,能看出是個手腳麻利的人。
她看杜教授一邊睡著,一邊眉頭皺得死緊,謝如松周正氣派的面容上,顯出一絲與相貌不合的郁色。
等到橘黃色的日光,照到他們臥室的窗外,杜教授才悠悠醒來,身上感覺輕鬆多了。
他見妻子坐在床邊守著他,臉上也有疲憊之色,心裡既覺安逸,又覺放鬆。
杜教授輕輕叫一聲「如松」,正在想事的謝如松,就猛然醒過神來,問他感覺如何,杜教授說好多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閒話,謝如松忽然跟杜教授說:
「志希,有一件事,我放在心裡,思忖很久。——你還是把女兒接來,我把她當親生的待,我保證,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
杜教授往後捋著短頭髮,情緒很焦灼似的,說了一句:
「我疏忽她十年,十年來不聞不問,這一筆抹不掉。這些年,且不知她積攢了多少怨氣。
「而且,從她給我寫的信,還有親友的信里,都看得出這孩子很聰明,脾氣也非常厲害。這麼一大家子在一起,讓她過來,不過更加添亂……」
說完,杜教授又感覺有點茫然。
他發了一會兒呆,深深地喘一口氣,繼續跟妻子說:
「而且,我看過她的照片,她跟她媽媽長得太像,我只看照片,就覺得難以忍受,更何況朝夕相對。」
謝如鬆緊擰著眉頭,還想繼續勸說。
但脾氣一向溫和的杜教授,猛然神色一沉,斬釘截鐵地跟她說:「如松,我主意已定,請你不要再說。」
說著,他就顧自到洗手間去。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他見妻子臉色不好看,他放緩了聲氣,從背後扶著她的肩膀,說:
「如松,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這一生,經歷了太多傷心,幾近崩潰之間,幸虧遇見你,懸崖勒馬,苟且偷生,我不想再有太多波折……」
謝如松看著他,神情有點複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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