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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終於等到熱菜上來了,為免大家又把她的碗堆得像小山,珍卿反客為主,端著湯碗站起來,跟大家舉杯,很敞亮地說:

    「各位奶奶、大嬸、大姐,今天是我表姐的好日子,我以湯代酒,敬大家一杯。

    「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給我大表伯、大表娘和我表姐捧場,感謝大家對表姐和表姐夫的祝福。我年紀小,先干為敬,大家隨意。」

    農村婦女沒見過這樣的,多少有點手足無措。

    不過她們都很給珍卿面子,手裡有湯的都端起來喝了。

    有人就沒口子地夸珍卿,說:

    「真是財主家的小姐,恁會說話,恁會做人,說的這個詞兒,俺們學都學不來,表小姐,你認得字啊?」

    珍卿一邊答著她們的話,一邊反客為主地給她們夾菜。

    對面房子裡,正在陪客的三表叔,看見珍卿這一出,好笑地不行,給身邊他二哥指著:

    「你看這小丫頭,一點兒不怯場。」

    珍卿她二表伯看見了,也笑著說:

    「真是歹竹出好筍,表舅那麼不會交往人,小花這個妮兒,到哪兒都挺自在,都能吃得開。

    「唉,俺娘想讓昱衡娶小花,你二嫂死活不願意。她說,收了當個乾女兒也行。我看咋樣都行,妮兒是個好妮兒。」

    三表叔笑眯眯地看對面,珍卿擺開主人的架勢,總給別人夾菜,她自己倒沒吃幾口。

    三表叔好笑地回過頭,跟他二哥說:

    「表舅讓我幫著尋摸個好學校,教育家梁士茵,上個月回縣籌辦學校,說要辦一個聯合學校,把小學校和初等中學放一起辦。

    「今天回市裡的時候,我從縣裡過,再幫著打聽一下,看那學校籌備得咋樣了。」

    二表伯驚嘆地說:「梁士茵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去年我去楚州辦貨,到處聽人說他的事。

    「說他是什麼教育博士,他在楚州辦學,那些當官的剋扣教育經費,干涉他招生和聘人,他一氣之下離了楚州。

    「沒想到跑咱們禹州來了。小花去念他的學校,我看不壞。」

    三表叔也說:「小花是個念書的材料,我看可以讓她去考,她在鄉里,難找合意的親事,不如多讀幾年書,找個儒雅士紳之家……」

    二表伯大口吃肉,很捧場地附和著弟弟。

    那邊席上的珍卿,見眾人已沉浸在美味中,沒興趣給她夾菜了。

    她才小心坐下來,吃了幾筷子熱菜,喝了兩口熱蘿蔔湯,總算是喘過氣來了。

    珍卿又舀了一碗湯,正準備再兩三口乾了。

    她右邊的胖大媽,忽然一個巨大的噴嚏,衝著整個席面打上去。

    胖大媽的手還按在桌子上,弄得整個一張桌子,那是一個地動山搖。

    這一桌子菜餚,吸收了胖大媽的唾沫腥子,珍卿覺得有點不能直視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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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寒風日進縣趕考

    若雲表姐出嫁這天,珍卿吃完了席,趕緊找個由頭從席上脫身。

    回到後院裡,先去看望姑奶奶,正巧在這裡遇到三表叔。

    三表叔跟她說,學校已經有眉目,叫她別太操心,在家裡安心等著,一旦那學校開始招生,他立馬寫信通知她祖父。

    若雲表姐的婚禮,杜太爺並沒有來。雖然不曉得他為啥沒來,但都知道他這人不講禮數,也沒人挑他的理。

    三表叔還說,在市里看到一本畫冊,買了放在永陵市的家裡,這次參加婚禮回來得急,下次再給她帶回來。

    三表叔沒在家裡多待,下午又匆忙趕回永陵市去了。

    珍卿跟三表叔分別,到後罩房烤了一會火,覺得有點不大舒服,好像有點凍著了。她就脫了衣裳,上床睡覺。

    若雲姐出了門子,晚上客人就少了許多。

    珍卿午睡醒來,人就感覺有點怏怏的,晚上飯也吃得少。吃完飯沒多久,早早就睡下了。

    姑奶奶看著不對勁,叫余奶奶晚上經心照看。

    果不其然,珍卿睡到後半夜,就開始上吐下瀉,別提多難受了。

    姑奶奶不放心,叫用人去敲村里大夫的門,把大夫給請來了。

    大夫來說是涼了胃,她脾胃弱吃藥反而不好,就給表小姐喝點大煙果子酒,明天再看怎麼樣。

    珍卿就喝了兩口大煙果子酒,那帶著藥味兒的酒液,一路灼燒到胃裡,余奶奶一直給她揉肚子,好歹把她揉睡著了。

    到第二天,珍卿感覺好多了,但是實在沒什麼胃口,只好喝一些粥水。

    外面天氣愈發冷了,余奶奶說,今年的倒春寒怪厲害的。

    珍卿這一年沒怎麼生病,這回猛一生病就額外地難受。

    直到第三天,她胃口才回來一些。

    姑奶奶免不了罵大表娘,說不該給小花安排在風口裡吃飯,好好地叫孩子涼了胃,白白地受一場罪。

    珍卿趕忙勸說姑奶奶,說主要是她吃了涼菜的緣故,要說吹風,沒有哪一席不吹風的。

    她自然不能叫姑奶奶,把大表娘罵得太狠。那天,可是大表娘嫁女兒啊,她忙得自己都顧不上,有什麼好責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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