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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總之,小孩子能幹的壞事,她全都做盡做絕了,成功獲得了「潑皮」「野人」「夜叉」等光榮稱號。
如此這般,成功嚇走了大票想結親的人家。
當然,在使用這些方法時,她祖父杜太爺打她,那也真是往死里打的。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兩千的辦法,著實不宜常用。
那麼除了嫁人之外,她還有什麼更好的出路呢?當然是好好念書,將來憑本事吃飯嘍。
還算幸運的是,在這個急劇變化的時代,女孩子讀書,也不是那麼另類的事了。
最妙的是,她媽留下遺言叫她念書,而她又是杜太爺膝下的獨苗苗,還是有點金貴的。
回想六七歲以後,她學習起來真是瘋狂。
那真是頭懸樑椎刺股,起五更爬半夜,使出了兩輩子吃奶的勁——終得匡先生另眼相看。
因匡先生學問好、見識深,杜太爺對他極為敬重,匡先生說的話,杜太爺多半會聽的。
有匡先生開導杜太爺,有時在祖孫倆中間調解矛盾,珍卿這個天外來客,才在杜太爺這個蠻暴土著手下,挺過了這麼多個年頭。
匡先生是非常博學的人,性格也很溫和,他給珍卿啟蒙之後,給她通講了四書,五經也學了大半,穿插學了《孝經》《小學》《唐詩三百首》等等。
反正,學的東西還真是不老少,所有學的知識,匡先生都叫珍卿知曉意思,熟練背誦。
匡先生還手把手地,教她臨一些書帖,認真地練習書法,總之,在匡先生的栽培下,她的國學和書法,都很有基礎了。
師生兩個人,也是惺惺相惜,名為師生,實則情同父女。
可是,去年冬天的時候,匡先生突然跟杜太爺請辭,說他有非常緊要的事,非去辦不可,不能再繼續教導珍卿。
師生倆在一塊兒七年多,匡先生乍一離開,珍卿一直覺得不得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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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珍卿路遇尷尬事
◎珍卿跟著匡先生學習,本是如魚得水,非常自在地。可是,去年秋末的時候,匡先生突然杜太爺請辭,說他有……◎
匡先生走了以後,珍卿想方設法地跟她祖父說,她要去新式學堂念書。
她說,現在很多達官貴人家的女孩兒,都會去新式學堂鍍一層金,夫家那裡也覺得好看些。
杜太爺雖然是個舊式的人,但匡先生多年給他灌輸,說珍卿怎麼怎麼天材,怎麼怎麼好學,只要好生培養,就會像《孝經》說的,她能夠「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
直白的意思就是說,如果他支持珍卿讀書,她就有望成為一個很有成就的才女啥的,讓教育撫養她的人,獲得很大的名望榮譽。
自從珍卿生母過世,他爹也走了這麼多年。
這些年來,一直是杜太爺在管教孫女,可以說肩負了父母的職責。
那如果她真能出人頭地,在人前混出什麼名聲,最該顯赫榮耀的,應該就是他這個祖父了。
因為這個別人覺得可笑的念想,杜太爺有時候還挺開明,一直支持珍卿念書……
況且他雖然是個失敗的生意人,但早年走南闖北,還是讓他比別人見識多些。
那些個達官貴人們,都送兒女去念新式學堂,新式學堂必定有些益處的。
縣裡也辦了新式學校,但杜太爺覺得,都需要由他考察一番,看看師資怎麼樣,風氣怎麼樣,能不能學到正經東西,才能決定讓不讓孫女上去。
杜太爺這一考察,可不就考察了三四個月。
他越考察越覺得不像話,不滿意,不能叫孫女去。
新式學校一時沒有滿意的,珍卿又不能在家虛度光陰。
於是杜太爺仗著在族裡輩分高,跟族長說了一下子,又給九先生交了「束脩」,就把珍卿送到族學裡,跟著九先生學。
她三個月前才進族學,在這之前,匡先生已經教她學《春秋》。
可進了族學以後,這九先生給她講《春秋》,總是糊弄地給她講。弄得她總學不明白,老是自己看注釋去理解。
珍卿一開始還以為,九先生是浪得虛名,肚裡沒貨,所以講不出來。
等九先生尋了一本《女兒經》,特意給她細細緻致地講起來,珍卿才意識到——這個九先生滿腦袋的封建流毒,糟老頭子壞滴很。
他不想讓珍卿在族學,跟一幫男孩子一塊讀書,卻又不好明說,就懶得教她學《春秋》,拿一本《女兒經》來糊弄她。
珍卿正在裝背書,走了神,忽然自己椅子上被踢一下,給她嚇了一大跳。
就見身後的崔胖虎,書也不好好背,拿著幾張寫了字的紙,在手裡搖來搖去。
崔胖虎身後瘦小的陳學禮,一邊留意九先生別發現這裡,一邊滿面惶急地去奪。
崔胖虎經常欺負窮學生陳學禮,搶他寫的大字,是天天會有的節目。可幸的是,今天他一下子把寫的大字,從崔胖虎身邊奪回來了。
沒有戲弄到陳學禮,崔胖虎又來揪珍卿的辮子,珍卿可不跟他客氣,裝作被他揪疼了,後背立刻向後一靠,身體重心直接往後面壓,直接把崔胖虎桌子靠倒。
崔胖虎的桌子,直接翻在他自己身上,桌上的硯台紙筆,落了他一身子,硯台翻在他身上,把他衣服也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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