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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0:56:23 作者: 三四得六
    「行了,謝謝你們的好意,我今天累了,想早點休息。」秀秀說話還像平常那麼輕柔、那麼平靜。

    「秀姐……」胖子還想說什麼,房冬拉著他退了出去。

    相比於胖子,房冬對秀秀的了解要深得多,幾年前她就是這種搗不碎揉不爛的樣子,別管生多大的氣也是這副德性。

    他知道,秀秀今天應該是非常生氣的。

    胖子這句話用在誰身上都會生氣,但用在秀秀身上則是一種扎心。

    秀秀因為這個孩子的事在河東路有不少關於她不是個好女人的傳言,她不可能一句也沒聽到過。

    房冬雖然也不知道實情如何,但這絕對是秀秀的一個心病,一塊傷疤,胖子這一句就像在揭這塊傷疤一樣。

    偏偏又把這句話嫁禍到了房冬身上。

    這樣的話,在秀秀心裡就會有另一種感覺,河東路的傳言房冬一定知道,這句話是房冬和胖子私下說的,說明房冬心裡根本看不起她,也認為她是那種女人。

    下了秀秀家前的台階,房冬問胖子:「你給我說清楚,蒼蠅下蛋這句話是你說的還是我說的?」

    「不是下蛋,是叮蛋。」

    「說!誰說的?」房冬怒吼起來。

    「我去,真生氣了?當然是我說的啊,我故意告訴秀秀姐是你說的,怎麼了,這事兒你還幹得少嗎?」胖子還是滿不在乎。

    房冬也沒了脾氣,胖子說得沒錯,他們哥幾個之間故意拆台嫁禍那是常有的事,都是他們重口味玩笑的一種,為的就是讓對方難看,但本身並沒惡意,從來也發生過什麼嚴重後果。

    所以這事還真不能完全怪胖子,因為胖子根本不知道秀秀過去的那些傳言,房冬本來就不怎麼信這些傳言,也從沒和任何人說起過。

    「這裡面有事吧?告訴我,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走吧,去鬍子哥那兒,看他們三個都在幹啥呢,打電話讓他們直接去。」

    「他們三個?還有三個嗎?」胖子反問道。

    房冬這才想起來,侯勇志已經和自己很難再坐到一起了。

    社會是個大熔爐,把很多人、關係甚至思想觀念都要煉化一遍重新來過,曾經一起肝膽相照、推心置腹的朋友,能有多少走到最後?

    雨停了,但天還沒睛。

    一個星星都看不見……

    第63章 堵心

    出院門的時候,胖子特意透過窗戶往秀秀房裡看了一眼:「秀姐好像在擦眼淚呢,就那麼一句話至於這麼嚴重嗎?」

    「閉嘴,別再提這件事!」房冬頭也不回,急急出了院門。

    ……

    「啥標準?」鬍子燒烤店裡,馬小龍邊翻菜單邊問房冬。

    「隨便,想吃啥叫啥。」房冬顯得格外無精打采。

    「看看吧,一請客就那個死樣,就和挖你們家祖墳似的,能不能讓客人有個好心情?」馬小龍把菜單一扔:「喜子,你點!」

    胖子拿過菜單,一邊點一邊對馬小龍說:「你今天別招狗頭冬,他今天心情不好。」

    「去!我本來心情挺好,讓他這個哭喪臉害得沒心情了。」馬小龍乾脆把身子側了過去,馬上又轉了回來:「你剛才叫他什麼?狗頭冬?」

    「怎麼啦?」胖子問。

    「這名字你起的?」

    房冬那邊一片烏雲,胖子也不好得意,只是微微沖馬小龍點了點頭。

    「我去,行啊,我敢說,這是你活到目前為止最有成就感的一項發明,你承認不承認?」馬小龍把胳膊放到桌上,又推了胖子一把:「承認不承認?」

    「嘿嘿……」胖子接著點菜。

    服務員小雪走了過來,胖子把菜單遞過她,馬小龍搶過來一看:「就點這麼點兒啊?房董事長的生意真是越做越精細了。」

    房冬還是那副德性,對馬小龍的譏諷完全沒有觸動。

    馬小龍對小雪說:「告訴鬍子哥,今天我請客,適當給點折扣就就。」

    話音剛落,胖子一把將菜單搶了回來,迅速看了一遍後對小雪說:「不用加了,就在這個數量的基礎上烤個雙份兒就行!」

    這下輪到馬小龍把眼睛睜大了:「你,你特麼打土豪呢?」

    胖子理也沒理他,對小雪說:「先這樣,一會不夠再加。」

    小雪拿著菜單剛走沒幾步,胖子又喊了一聲:「別忘了,雙份!」

    馬小龍掩面裝哭。

    哥五個從上中學時花錢就不分彼此,要說生活條件最好的還數馬小龍,家裡買賣雖然一直沒做起來,但畢竟做了多年,他的零花錢最多。

    剩下四人家裡的情況差不多,都是普通工人家庭,房冬和侯勇志算略好一點,房冬父親一直在外賣水果和開夜市,侯勇志家住在一樓,利用陽台給小區居民賣些生活用品,有一些小收入。

    中學時是不花錢下館子的,大不了吃一些煎餅和盒飯之類的東西,或者相約一起打打撞球,去網吧混一會兒。

    那時馬小龍花錢最多,其次是房冬和侯勇志,胖子和於光南很少花,不是不捨得,是根本就沒有。

    但那時候真可以叫窮且快樂著。

    現在不同了,仍然窮,但快樂卻一點點地在消褪。

    「侯勇志呢?」於光南是最後一個到的,一坐下就問侯勇志,最近這些天廠子裡總加班,沒怎麼來給房冬幫過忙,侯勇志和房冬分道揚鑣的事他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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