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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54:18 作者: 君子醬
    隨後的萊特的四名侍從也都一一順利通過。直到最後一名侍從時,在不遠處等待的萊特表情不變,可手指卻輕微的顫了顫。

    該侍從容貌平平,這副模樣即使是放入蟲群中也並不起眼。此刻他低斂著眉眼,看起來恭敬而順從,跟之前的侍從也好似並無區別。

    這蟲正是偽裝過後的吉恩。

    就在親衛團的隊長手持著儀器準備掃向吉恩時,吉恩微微抬頭對上了該蟲的視線。

    剎那間,親衛團的隊長動作一頓,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瞬間變得空洞起來。

    可周圍並沒有一蟲察覺到異常。因為隊長的動作依然流暢。

    在隊長按照慣例用儀器來回掃了幾次後,身旁的蟲見儀器並沒有發出異常的警報。便開口道:「檢查無異常,允許通行,這邊請。」

    話罷,吉恩便迅速低下了頭,快步走到了萊特的身後,陪侍在一旁。

    「請帶路吧。」萊特並未看回到隊伍中的吉恩一眼,只是淡淡的吩咐著皇宮中的侍從引路。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隊長手指微動,手中的儀器瞬間從關閉狀態重新轉為了開啟狀態,而隊長的眼神也瞬間變得清醒。

    他重新抬起儀器,準備對下一隊賓客進行檢查,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好似並沒有絲毫的疑慮。

    ......

    深夜,吉恩身著夜行服小心翼翼的繞過看守在接待賓客的行宮入口的軍蟲們,快速的在皇宮中潛行著。

    直到來到一處交叉的十字路口。吉恩閉著眼感受了一下,不過片刻,重新睜眼的吉恩眸中滿是驚愕。

    之前離得太遠,他無法精確的感受到雄父和安格斯的具體位置。可現在,吉恩發現雄父的精神力波動和安格斯精神連結所傳來的波動竟然極為的接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以加菲爾德那個神經質對雄父的痴迷,對雄父的保護必然是密不通風的,安格斯怎麼會就在那附近......

    吉恩的心中隱約升起一股焦躁的不安,冥冥之中,他好似感覺有些事情早已脫離預期的軌道。

    吉恩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先去距離他更近的雄父那邊探探。

    一路上或避或控制了不少雌蟲護衛和巡邏的軍蟲們,吉恩終於悄然的潛伏進了雄父所在的宮殿。

    吉恩再次感應了一下雄父精神力的位置,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選擇直接進去,而是將目光投向不遠處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上。

    下一瞬,吉恩足間掠起,輕巧的攀爬了上去。

    在吉恩將身形隱藏在繁枝中後,他的目光透過窗便看向了屋內那抹熟悉無比的身影。

    金髮藍眸容貌清俊的雄蟲正倚靠在床頭,靜靜的翻閱著手中保存完善的紙質書,模樣說不出的恬靜溫婉。

    坐在他身旁的雌蟲目光迷戀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雄蟲,終於忍不住伸出雙手攔腰緊緊摟住了眼前稍顯瘦削的身體。

    「小林,我們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明天,我就可以在蟲神的面前起誓,並在全世界的見證下結為伴侶了。」銀髮雌蟲全然無視懷中蟲的僵硬和抗拒,自顧自的將臉頰埋入雄蟲的頸窩,滿是眷念道。

    面對雌蟲的深情,斯特林的眸中滿是冷意,他眉頭微蹙,力道不重卻不容推拒的拉開了加菲爾德,淡淡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話罷,斯特林翻了個身背對著加菲爾德,無聲的透露著滿滿的拒絕。

    可加菲爾德卻一點也不介意,他溫柔的看著雄蟲的身影,也靜靜的躺在了雄蟲的身邊,輕聲道:「晚安雄主。」

    加菲爾德顯然並沒有起身的樣子,對於剛剛雄蟲責令他出去的言論顯然是全然無視了。

    窗外的吉恩屏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眸中滿是憤慨和恨意,可他卻不敢泄露半點氣息,因為還並不是暴露的時候。

    吉恩又看了一會兒,按捺下所有的情緒後,他悄悄的離開了這裡,轉身朝著精神連結的另一端方向前進。

    眼前的宮殿雖然離斯特林所在的宮殿距離較近,可與那幢奢華繁致的宮殿相比,眼前的宮殿就普通多了,內在暫時不清楚,但起碼外觀上就平凡簡陋了不少。

    這幢宮殿看著並不起眼,可在吉恩的精神力感知中,這裡的暗藏的軍蟲守衛們的數量竟絲毫不遜色於斯特林的那一幢!

    要知道以加菲爾德對於斯特林的重視程度這已然是皇宮中級別最高的防護了,安格斯不過是自由艦的一個普通的雌蟲,何至於此?

    吉恩心中的不安再次被放大,他定定的看了看眼前的宮殿,眼神逐漸堅定。

    不論如何,他必須進去見一面安格斯,與安格斯分別這麼久,心中的擔憂和思念無時無刻的在上升,並愈演愈烈。

    ......

    昏暗簡陋的地下室內,唯有頭頂的那一扇小窗隱隱透著淡淡的光,此刻一名銀髮綠眸,臉色蒼白的雌蟲靜靜的倚靠在床上看著那束淡淡的光映射在單薄的床上。

    米契爾已經待在這裡很久了,那次在掩護撤退時意外的突然昏厥,讓他以最狼狽的姿態暴露了一切,哪怕他其實已經打算向帝君坦白,並一力承擔此次事故的所有責任。可卻並不是以這種近乎難堪的方式。

    哪怕是現在,米契爾只要一想起當初自己堪堪醒過來時皇叔那冰冷鄙夷的視線以及,曾經的那些下屬官僚看向自己滿是錯愕和不可置信的眼神時,米契爾就感到喉嚨好像被扼住了一般,窒息到無法喘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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