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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下來的幾天趙明思都有給他打電話，好幾次都邀請他到趙家住幾天，但都被言之棋婉拒了，後來就沒有再打了，他猜想他是放棄了。

    言之棋沒有因此鬆口氣，反而為沒接到趙明思的電話有些失落。

    司徒煜下班回來見他在發呆，抱著他問：「怎麼了？」

    言之棋回過神來，搖頭，「沒什麼。」

    「是不是爺爺又和你說什麼了？」除了孩子的事言之棋實在想不通他在煩什麼。

    「沒有。」言之棋失笑，嘆氣道：「你說……」

    「恩？」

    「我是不是該主動打電話給趙先生？」

    司徒煜沉默了一會兒，親了親他的發頂，低聲道：「他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觀察中。」

    言之棋瞪大眼，腦海里突然浮現言雁亭倒地的畫面，心臟突然有些抽疼，「怎麼會這樣？」

    「對方酒駕失了方向，撞上了他的車。」司徒煜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徒煜道：「我們是合作夥伴，今天會議他本應該出席的，但只有他女兒和特助過來，問了才知道他出了車禍。」

    「很嚴重嗎？」言之棋擰著眉，心有點慌。

    司徒煜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低沉恩了一聲說，「還在觀察中。」

    「我想去看看他。」聽到這裡，言之棋有些按耐不住了，想也不想地說。

    聽到趙明思出了車禍開始他就心慌了，現在聽見他情況不穩定，他就更慌了，怕自己會真的錯過他。

    也許，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已經接受了趙明思。

    「我陪你。」司徒煜緊跟隨後，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與其整天陷入糾結，還不如趁早承認。

    夫夫很快就到了醫院，言之棋深吸了口氣才推門開去，趙明思正半躺在床上，一條腿打著藥膏，右手纏著紗布，臉上也沒能倖免，能看出車禍的威力。

    床旁邊還坐著個年輕女人，穿著幹練，頭髮只束起高馬尾，這時正給趙明思餵粥。

    言之棋頓時進退不得，只能選擇進去，走到另一邊，「我聽小煜說你出車禍了，就過來看看，傷口還好嗎？」

    「沒什麼事的，就是擦傷。」趙明思擺了擺沒受傷那隻手，心情變得愉悅。

    「對，就是腦震盪而已。」床邊的女人冷冷開口道。

    趙明思沉下臉瞪了她一眼。

    言之棋擰眉，只是沒等他開口，女人又說：「醫生還沒說你的腿什麼時候能好呢。」

    「腿怎麼了？」言之棋更擔憂了。

    「骨頭裂開了，就算好了以後也會有後遺症……」女人正是趙明思的女兒，趙聰美。

    他知道的信息不多，只知道趙明思和爸爸分開後一個月就結了婚，但幾年無所出，後來妻子卻突然懷孕了，生下了趙聰美，但他們的婚姻依然沒能維持一年就徹底離婚了，這些都是司徒煜查了告訴他的。

    趙明思出聲制止她繼續說，轉頭對言之棋道：「這是我女兒，叫聰美。」

    「你好。」言之棋禮貌性地點了下頭。

    趙聰美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哥哥並沒有感覺，回了句你好，看了司徒煜一眼就說要先離開了。

    趙明思讓他們坐下，之後又不說話了。

    言之棋在見到趙明思時就徹底想通了，以前他一直渴望另一個至親，雖然遲到三十一年，但他確實是他的父親，而且對方對自己很好，他好像沒什麼可嫌棄的。

    「小煜，你先出去一下。」言之棋對司徒煜說。

    司徒煜看了趙明思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出去了，他知道言之棋這是想通了。

    言之棋看著司徒煜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門後才緩緩收回視線，看向趙明思，但是遲遲不開口。

    「你有話跟我說？」趙明思主動開口問道。

    言之棋點頭，扯了扯嘴角說，「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需要點時間接受，但我會先告訴他，你是他爺爺。」

    趙明思怔了下，沒想到言之棋會主動提起這件事，當下就有些激動也從床上坐起來，扯到身上的傷口讓他吸了口氣，但他無暇顧及，「你說真的？」

    言之棋恩了聲，讓他別動，順手給他拉了拉被子，「你要快點好起來，明天我帶沖衝來看你。」

    趙明思連忙點頭，臉上溢著光彩。

    言之棋有些動容，突然覺得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是對的，接受並沒有那麼難。

    趙明思話不多，可今天卻和言之棋聊了很多，但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休息。言之棋沒有在房裡待太久，等他吃了藥睡著後便離開了，還讓護工多注意些。

    回去的路上，言之棋看著窗外，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嘴角帶著笑意。

    「開心嗎？」司徒煜問。

    「恩。」他現在急切想要見到兒子，告訴他自己愛他，就像言雁亭愛他一樣。

    愛人開心了，司徒煜自然也就開心，車速不禁加快一些。

    車子一停下，言之棋腳底生風一樣快步進了屋，對客廳里和豆芽玩得開心的沖沖喊了聲。

    沖沖抬頭，咯咯笑著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爸爸。」

    言之棋抱起他，用力親了親他的小臉，沖沖愣了愣，很快又笑開來，也回了個親，留下了一塊水漬。

    司徒煜看著父子在玩親親，忍不住探過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