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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0:33:59 作者: 策馬聽風
    機器人通體漆黑,下盤圓滾滾像掃地機,橢圓形身體,腦袋是四四方方的顯示屏。

    姜湛面無表情瞥了一眼範文花,「我的瓶子昨天被人偷了,帶它過來抓賊。」

    範文花心裡發虛,嘴上卻不饒人,紋眉一豎,「你說抓賊的時候看我幹什麼?」

    姜湛:「因為說的就是你,你偷我的瓶子。」

    範文花磨了磨牙,「你有什麼證據,有本事就擺出來。」

    魏民征聽的雲裡霧裡,一個腦袋兩個大,「什麼瓶子?」

    姜湛:「我垃圾桶里的瓶子被她偷了。」

    範文花撇清道:「你別胡說,我可沒動你的瓶子。」

    姜湛嗤了聲,沒搭理範文花的狡辯。

    「你嗤什麼嗤?」範文花不依不饒,嘴上仿佛按了一架加特林,「嗤什麼嗤?我還說你偷我錢了,口說無憑當誰不會似的?」

    姜湛絲毫不怵,「我嗤你偷人瓶子。」

    範文花:「我……」

    姜湛:「你偷人瓶子。」

    範文花:「你還說你偷……」

    她一說偷,姜湛立刻接話,「偷人瓶子。」

    範文花:「你才偷……」

    姜湛再截:「偷人瓶子。」

    alpha猶如一隻氣勢高昂的戰鬥公雞,愣是沒讓範文花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範文花胸口鬱結,低喘著,「你……」

    姜湛:「你偷人瓶子。」

    見他們倆沒問沒了,魏民征額角青筋突了突,忍無可忍大聲呵斥,「好了!」

    雖然不知道姜湛發什麼神經,為了幾個瓶子大肆鬧事,但魏民征大致聽明白怎麼回事了。

    魏民征端出包青天斷案的范兒問姜湛,「你有什麼證據說人家偷你瓶子?」

    姜湛癱著臉說,「我沒有證據,所以我帶來了機器人,它可以拍下證據。」

    魏民征:……

    範文花:……

    邏輯嚴絲合縫,毫無破綻。

    魏民征在太陽穴上狠狠壓了兩下,「也就是說你沒證據?」

    姜湛:「我這不是帶它過來了?馬上就會有證據。」

    圍觀群眾一半覺得言之有理,另一半直呼好傢夥,貸款證據可還行?

    魏民征差點給姜湛繞過去,嘴角抽搐著加重語氣,「也就說現在【沒有】證據,是嗎?」

    姜湛有些不耐煩,「我不是說了,以後會有。」

    魏民征快給姜湛搞崩潰了,「我問的是現在,現在沒有,你現在沒有證據!」

    在姜湛的邏輯宇宙中沒人可以打敗他,「對,現在沒有證據,所以我沒對她做什麼,只是把帶了機器人,準備找證據。」

    魏民征:……

    魏民征深吸一口氣,扶著額頭問,「你準備怎麼找證據?」

    姜湛沒說話,輸入機器人的解鎖密碼。

    機器人屏幕立刻顯現出一個二次元小女孩,兩坨粉色腮紅,大眼睛,彎睫毛。

    她用甜美的蘿莉音說,「歡迎主人歸來,主人可以盡情使喚小Q,小Q是您永遠忠誠的朋友。」

    姜湛操作了幾下,很快機器人面板彈出十六個框框的監控。

    「我在倆個垃圾桶上一共按了十六個攝像頭,無死角拍攝,我看誰還敢偷我的瓶子。」

    魏民征眼睛差點脫眶,「你瘋了,一個垃圾桶按八個攝像頭?」

    範文花這次總算意識到自己碰上怎樣一個硬茬。

    姜湛對範文花說,「我勸你別打機器人的主意,它有定位跟警報系統,即便關了機,仍舊有辦法定位到它的位置。」

    「上次的事就算了,從今天開始你要是再敢……」

    見姜湛逐漸混混化,魏民征及時攔住他,「說什麼呢?」

    姜湛話語頓了頓,繼而冷冷瞥了一眼範文花,「反正你偷我一個,我會讓十倍還回來。」

    魏民征想說一個瓶子至於嘛,機器人+針孔攝像頭哪個不比瓶子值錢?

    他是真不知道這些個富二代腦子裡在想什麼,把這股勁兒放到學習上,哪個名校不是任由姜湛上?

    魏民征給姜湛整的肝火旺盛,見四周圍了一群來看熱鬧的,一股火氣直衝腦門,獅吼功重新江湖——

    「看什麼看,都給我上早自習去!」

    一眾人立刻如鳥獸散,都不敢這個時候在老虎頭上拔鬚。

    衛小遲自然更不敢,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將自行車鎖在車棚,他沒直接回教室,而是在教學樓前尋摸了個角落等姜湛。

    姜湛又被魏民征『請去喝茶』,衛小遲蹲守七八分鐘都沒等到人,只好先回到教室。

    -

    早上發生這麼大的事,即便是學霸雲集的一班都衝鋒在吃瓜的第一線。

    見證本校經典一架的同學,興致勃勃跟沒趕上的人分享,由一個瓶子引發的血案不知道演變出多少版本。

    只有衛小遲一個人心情全無,惴惴不安地翻著英語書,裡面的單詞一個字母都沒看進去。

    衛小遲摸出手機,在微信上主動給姜湛發過去一條信息,問他在不在。

    剛打完字發過去,身旁的張明陽突然開口,「你們要瓶子到底幹什麼?」

    衛小遲正在愣神,沒大聽清張明陽的話,只聽見『瓶子』兩個字,他這兩天對這倆個字格外敏感,朝張明陽看去。

    張明陽推了一下眼鏡,以一種古怪莫測的目光直視著衛小遲,「昨天放學我看見你們倆了,在小賣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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