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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張梓：【後天的機票，你來送送我吧。】

    沈鶴清一驚：【這麼快？！】

    【嗯。】

    跟著沈鶴清有點兒頓悟，這件事恐怕也超出了張梓的預期跟承受範圍，不管他表現得多麼從容，季珩畢竟是他發自內心喜歡的人，雖然睡了，但二人沒什麼感情，這個巨大的變數會引來無法言語的恐慌，與其戰戰兢兢踩鋼絲，張梓更願意乾脆一點兒。

    【你跟季珩說了嗎？】

    【他告訴我公司這幾天事兒多，就不說了，聚散隨雲，有緣再會吧。】

    沈鶴清瞭然，張梓打算跑路了，季珩還在那裡思考深究呢。

    要不要支會一聲？

    不！沈鶴清甚至連秦照都暫時不想通知，擔心他跟季珩通氣。

    真心不該被這麼對待，哪怕季珩的本意並不壞。

    沈鶴清有點兒心疼張梓。

    哪怕休養了兩天，張梓還是有氣無力，畢竟第一次，他懂得也不多，甚至於早上起來時有點兒發熱，但不影響什麼。

    沈鶴清親自開車去張梓所住的酒店下接他。

    「我還能有這待遇。」張梓放好行李，一屁股坐在副駕：「秦總知道怕是要羨慕死。」

    「誇張。」沈鶴清笑道：「回去接手公司嗎？」

    「有我哥在，暫時用不著我。」張梓說：「不回家，我想去天南海北地玩一玩，全當散心。」他開著玩笑：「沒準異國他鄉跟人一見鍾情呢？」

    「可以。」沈鶴清點頭：「你條件這麼好，追求者肯定不少。」

    張梓高興了，他就不喜歡別人同情他，跟沈鶴清說話十分舒服，事實上季珩的身影一時半刻忘不掉了，但張梓願意交給時間，人活一世，又不是專門奔著愛情來的。

    沈鶴清一路將張梓送到檢票口，青年來時安靜，走時也一樣，脖子上掛著耳機，穿著一身休閒裝，戴著墨鏡於人群中十分顯眼，他朝沈鶴清使勁兒揮手，最後淹沒於來往的人群中。

    這麼風平浪靜了五天。

    第六天早上六點不到，秦照被一個電話吵醒，他看到來電顯示人眉宇間盛滿了惱怒跟不解，一邊去陽台一邊接起：「季珩，你跟我有仇？！」

    「張梓去哪兒了你知道嗎？」季珩的嗓音有些啞。

    秦照：「啊？」

    「我找不到他了。」季珩自顧自說：「剛才得知工作交接已經全部完成，他住的酒店也退了，現在電話打不通，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

    秦照瞌睡醒了，有點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們共同的朋友呢？或者商業夥伴？問了嗎？」

    「問了，沒人知道。」季珩沉聲：「所以我來問問你，還有你家那位。」

    秦照不由得回頭看了眼，不知為何，心裡「咯噔」一下，本能告訴他，小仙鶴知道。

    中午，季珩請客吃飯。

    沈鶴清大方赴約，等季珩問起張梓的時候他點點頭：「知道，出國了，我送他去的機場。」

    季珩猛地看向秦照，秦照使勁兒搖頭，示意真的不知情。

    臥槽，我家鶴清瞞著我？秦照也震驚。

    季珩追問：「他去了哪兒？」

    沈鶴清臉上噙著淺笑：「說實話，不知道。」

    第94章

    過了許久，季珩一字一句：「你親自送他去機場，但你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沈先生，您覺得這個說辭合理嗎？」

    秦照皺眉，跟著沈鶴清接道：「他說他想天南海北地走走，暫時不會回家。」

    這個範圍大到季珩不敢想。

    季珩一看沈鶴清的神色就知道他沒有說謊，頓感失望。

    「季總就沒好奇過，張梓為什麼走嗎？」

    見季珩不言，他輕聲：「季總人中龍鳳，但不是誰都要站在原地等你。」

    季珩心頭被戳了一下，難得失去自控，想要辯解：「我沒讓他等我，我只是……」

    「只是想適應梳理？」沈鶴清挑眉，溫潤的面孔彰顯兩分銳利：「您知道他喜歡您，很早前就知道，其實一開始乾脆拒絕事情也不會到這步，他都要放棄了，您卻一個電話，然後一夜春風？完事以工作忙為由將他丟在一旁不管不顧，換位思考一下，您會如何？」

    如何？按照季珩的脾性，先把對方腦袋炫了。

    當局者迷即是如此。

    季珩深吸一口氣，他不是想吊著誰，而是真的心裡很亂，他沒喜歡過什麼人，在感情上遲鈍得可以，那晚之後分明有什麼東西變了，季珩想捋清楚，在此期間確實忽略了張梓的感受，他的錯。

    「行，我知道了。」季珩起身。

    「季總。」沈鶴清開口：「如果沒那方面的想法，就不要打擾他了，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您比我懂。」

    季珩掃了眼秦照。

    秦照立刻移開視線，開玩笑，他媳婦兒難得生氣，自己還貼臉撞，有病嗎？

    季珩：「……」

    「受教了。」季珩點頭。

    季珩一走，秦照湊到沈鶴清跟前，「媳婦兒，你怎麼沒跟我說啊。」

    「夫妻之間都有秘密的。」沈鶴清淺笑：「這件事不影響我們，我只是……有點兒替張梓感到不值。」

    秦照應了一聲，也不生氣。

    草長鶯飛，春日明媚眨眼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