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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早有猜測，但是親耳從沈鶴清口中聽到，秦照一時間臉色難看。

    他怔愣許久，然後猛地揉搓沈鶴清的後背，兩人身體緊貼著，卻沒有任何旖旎氣氛，他們只是單純的擁抱。

    「阿照……」沈鶴清又喚了一聲，意識沉沉地睡著。

    秦照睜眼到天亮。

    不管過去多久，想起來他都害怕。

    翌日醒來，身邊已經沒了秦照，沈鶴清好了很多，發汗還是很管用的，他身上粘膩，直接衝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洗完後又在裡面擦乾淨吹好頭髮，剛穿上衣服就聽到敲門聲，「鶴清？」

    「阿照等等，我快好了。」沈鶴清已經想起昨晚夢魘醒來，說了些有的沒的。

    他打開門，熱氣蒸騰著撲了秦照一臉，青年精神好了很多，瞧著格外有生機。

    秦照注視得很認真。

    沈鶴清自然聯想到昨晚的事情，想要解釋：「我……」

    「噓！」秦照將人攬入懷中，「不說了，我知道的。」

    十分鐘後，沈鶴清覺得秦照可能不那麼懂……

    因為他多了一個小尾巴。

    沈鶴清走哪兒秦照跟哪兒，面色從容腳步不停，無視秦老爺子包括張媽在內所有人詫異的眼神。

    「我陪爺爺下棋。」沈鶴清輕聲。

    「下唄。」秦照拉來凳子坐在旁邊，示意他們開始。

    秦老爺子有點兒忍不住了，「你……」

    「爺爺來。」沈鶴清將白子讓過去，打斷施法。

    秦老爺子瞪了秦照一眼，到底手癢，打算先來兩盤。

    秦照也能一動不動坐著，直到中午吃飯。

    秦照公司事不少，吃完飯就要走，秦老爺子讓沈鶴清帶了一堆補品，都是別人送的，他也吃不完。

    這還不算，秦照接下來幾天上班都讓沈鶴清一起去，嘴上說著玩，事實上就要見到人，說他矯情也行，反正媳婦兒不能丟。

    這種症狀又過了三天才得以緩和，沈鶴清暗自告誡自己，往事不再提了。

    經過這麼一遭，秦問責的事秦照也短暫拋至腦後，等回過神，慢慢接納了。

    反正以老秦那條件二婚也行，還能攔著不讓結嗎？至於孩子，他這麼大了，沒必要跟一個小蘿蔔頭計較。

    下午沈鶴清剛摘了一筐辣椒從頂棚下來，手機忽然響起，他心頭莫名突突一跳。

    是個陌生號碼。

    沈鶴清想了想接通，「餵？」

    「請問是沈鶴清先生嗎？」

    「是我。」

    「這裡是市第二醫院，您媽媽在呼吸科住院，您方便來看一看嗎？」

    沈鶴清呆愣一瞬，隨即想到是沈蕊，林柔有家人疼愛，斷然不會找上自己。

    再度聽到沈蕊的消息，沈鶴清心情複雜，但早已沒有溫情可言，他沉聲開口：「抱歉，她不是我母親。」

    他不是聖人，無法對沈蕊曾經的所作所為釋懷，斷絕關係是她的選擇，沈鶴清萬分痛苦的時候她看不見，如今也別想著用「母子情份」捆綁誰。

    見電話掛斷，沈蕊瞪大眼睛問小護士：「怎麼樣？！」

    小護士神色古怪，目露懷疑：「他說……你不是他母親。」

    沈蕊的神色開始發生細微的變化，從興奮一點點變得猙獰，小護士都讓嚇到了，將手機還給她，說自己還要查房趕緊走了。

    沈蕊先是笑，笑著笑著就哭起來，她眉宇間全是痛苦，將桌上的東西狠狠一掃，「劈里啪啦」盡數落地，她曾經對沈鶴清的殘忍，如今終於反噬。

    董畢安已經拉黑了沈蕊，不管她換多少個號碼都沒用，長期的精神緊繃讓她身體開始變差，林柔之前給的錢很多，讓沈蕊住一個單獨病房不成問題，可是太冷了啊……住在這裡跟住在家中沒什麼區別，都是空曠的「監獄」，隨著時間推移，她開始懷念起沈鶴清的各種好來，並且在午夜夢回間越發清晰，今天她終於忍不住了，讓小護士幫忙打電話，可沈鶴清卻說，自己不是他的媽媽。

    那個曾經她咳嗽兩聲都會關心的孩子，到底弄丟了。

    秦照下班到家，沈鶴清跟他說了這件事。

    「腦子有病吧？！」秦照目光陰沉。

    「我沒去。」沈鶴清跟秦照保證，「以後也不會去。」

    秦照一秒變臉，「好，讓我看看做了什麼好吃的。」

    可一轉頭，開始聯繫人聯繫醫院。

    沈蕊發現忽然多了幾個陌生面孔的醫生開始給她做精神評估，其實沈蕊算不上多聰明，畢竟能被董畢安騙得團團轉，但這次跟腦子開光了一樣，想到剛給沈鶴清打完電話，她莫名就聯繫到了秦照身上，並且深深懷疑秦照想以神經病的由頭將自己關起來！

    沈蕊嚇得半死，當天就病好了，非要出院，為此還跟主治醫生發了好大的脾氣，對方看她實在難纏，擔心出醫鬧沒辦法只得答應。

    沈蕊回到家立刻將門窗全部鎖起來，聽到樓下有動靜就趕忙小心觀察，一時間驚弓之鳥。

    「算她跑得快。」秦照得到消息冷嗤一聲，這不是警告，秦照就是要讓沈蕊明白，再敢來打擾鶴清，精神病院就是她的最終歸宿。

    「對了，郝揚家新開發了一個溫泉度假山莊，還沒對外開放，喊我們去玩。」秦照將沈鶴清抱在腿上，跟大狗狗似的使勁兒往他懷中拱，「去玩啊 ，算算時間，再一個月你就要去A大報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