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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爺子無話可說，他早就知道沈鶴清不會輕易放棄，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能證明。

    沈鶴清可值得分享的人不多，郝揚那邊秦照肯定會通知，想了想，他告訴了董晴。

    董晴發了一堆感嘆號來表達她的震驚，然後追來電話。

    「真的？！」董晴笑得花枝招展，「確定好了嗎？學校不會反悔吧？」

    「想什麼呢姐。」沈鶴清失笑：「我檔案都錄進去了，因為只有我一個，院裡又重視，手續也都辦完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董晴被這聲「姐」喊得心裡熨帖，輕輕跺腳：「我就知道你一定行！A大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爭氣！對了，是什麼方式入學？」

    「接上之前的學籍，十一月左右就可以申請讀研了。」

    董晴喜不自勝，都要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直到身後響起動靜，她扭頭看到了林柔。

    董晴臉上的喜悅匆忙褪去。

    「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董晴溫聲。

    林柔第一次知道，自己女兒還可以這麼說話，不是木然的，冷冰冰的，而是寵溺且驕傲。

    「媽，您怎麼上來了？」董晴收好手機，並不打算多談。

    但是很顯然，林柔聽到了不少，她神色略微緊張，開口詢問：「他通過考試了？」

    「嗯。」又不是丟人的事，董晴懶得撒謊。

    「他怎麼……跟你說的？」林柔又問。

    董晴則輕輕嘆氣，「媽，你放過自己吧，你既然不喜歡他，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問，而且我說真的，現在不是從前，你不能再因為董畢安摧毀他的人生。」

    許是「摧毀」二字過於犀利狠辣，林柔身體一晃，扶住牆壁，嗓音難堪，「小晴，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您這麼做過，不是嗎？」董晴早就免疫了林柔的淚水，這個女人雖然是她的母親，可在親生子女最需要的時候沒有一次伸出過手，她甚至覺得委屈，不停維護董畢安那個混帳東西。

    「小晴！」董琳森從一側出來，一臉的不贊同，眼中滿是責備，上前抱住林柔，「你別跟你媽這麼說話。」

    對於這種無端的指責董晴已經習慣了，她不想糾結，接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如果現實都能戳痛你們的話，你們就該反思一下，當時被你們針對拋棄的鶴清該有多難受。」

    還有被你們忽視不愛的我，又有多難受。

    但最需要家庭跟父母之愛的年紀已經過去，董晴早就放棄討回一個公道了。

    林柔好像再也繃不住了，痛苦嗚咽一聲後淚如雨下，癱在董琳森懷中。

    「小晴你……」

    「爸！」董晴打斷，然後看向林柔：「還有你，媽，我不管你們為什麼開始在意起鶴清的生活，但我不會當那個磨合劑，更不會牽線搭橋，這是對我弟弟的背叛。」

    董晴說完毫不猶豫地離開，徒留林柔小聲哭泣還有董琳森一臉錯愕。

    董晴對他們的根本失望在於：為人父母，卻從來都不會反思。

    「怎麼會這樣……」林柔抓住董琳森胸前的衣服，抽泣不止：「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跟我血脈相連啊……」

    可如今她的一雙兒女，卻好像再也靠近不了了，小晴是刺蝟，而他……似乎遠隔天邊。

    林柔逃避著那些讓她幾欲抓狂的過往，又一邊疼得撕心裂肺。

    第57章 老同學

    沈鶴清跟秦照因為重入A大這事高興了好幾天，然後上門拜訪林筠，這次沒帶多少禮物，就兩根秦老爺子珍藏，著人送來的老參。

    林筠跟他們吃飯談心，瞧著也年輕了好幾歲。

    距離入學時期還有幾個月，林筠讓沈鶴清敞開了玩，等回歸學校就要專注學術研究了。

    秦照真想帶著沈鶴清出去旅遊一圈，但手頭上事不少，就明天，他需要去隔壁市出差，原本計劃兩天，但二人自從重逢後就極少分開，別說沈鶴清了，秦照都捨不得，承諾晚上一定回來。

    「如果處理不完多待一天也沒什麼。」此刻沈鶴清正在給秦照收拾明天出差要帶的東西。

    「處理的完。」秦照看他來回忙碌，心中踏實。

    「我就在家。」沈鶴清又說：「哪兒都不去。」

    「嗯。」

    翌日清晨秦照起得很早，天都沒亮，沈鶴清似有感覺地輕哼一聲，皺了皺眉似乎要醒來。

    「睡吧。」秦照俯身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背：「好好休息。」

    沈鶴清喪失了最重要的安全感，往被窩裡縮。

    秦照十分不忍，但最後還是提上行李輕聲離開房間。

    等沈鶴清睜眼身側早已沒了溫度，他蹭到秦照睡的位置稍微緩了緩，這才起來洗漱。

    沈鶴清如今學會了愛重自己，熬了粥熱了包子，一邊吃一邊想著秦照還有多久抵達。

    十一點半的時候秦照落地，給沈鶴清打電話。

    「接下來會很忙，你照顧好自己，別管我。」

    「嗯。」沈鶴清應道：「那你按時吃飯。」

    「行~」秦照那邊有些嘈雜，可他的聲音依舊清晰：「媳婦兒，親我一下。」

    沈鶴清沉默了。

    這怎麼親？

    「哈哈。」秦照笑道：「逗你的，掛了啊。」

    「好，注意安全。」

    秦照將手機揣兜，發現包括特助鄭律在內的隨行人員全都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頓覺可笑：「怎麼，沒談過戀愛啊？那你們肯定是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