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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53:54 作者: 南亓鹿
「姐……?」
董晴不言語,溫聲同服務員說:「那件拿下來我看看。」
服務員立刻照辦,董晴接過在沈鶴清身上比劃,末了點評:「漂亮。」
「不用,我有的穿……」
「能一樣嗎?」董晴輕輕瞪了他一眼,然後遞給服務員:「包起來。」
很多家庭年長的那個總會給年幼的買東西,董晴正在享受其中。
沈鶴清看出來了,張了張嘴,沒說話,所有的情緒在眼底平鋪開,化作一片平和。
買完衣服路過金店時,沈鶴清拉著董晴帶她去試手鍊, 董晴開始也說不要,但沈鶴清態度堅定,她很快欣然接受,回去的路上時不時抬起手腕看看。
他們不動聲色認可彼此,補償彼此。
董晴還有公事,沈鶴清回家的路上接到秦照電話,
「對,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嗯……你怎麼知道蘇靈也在?」
秦照輕笑:「不知道誰看到你們了,拍照給郝揚。」
「覺得我對不起你?」沈鶴清挑眉。
「閒人是非多。」秦照不想理會,「晚上我回家,陪你吃飯。」
「好。」
……
霧霾夜店,季秋庭在舞池中掀起一陣熱浪,剛才隨著音樂扭腰扭的那叫個浪,此刻下來了,都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向他看來。
「玩夠了?」郝揚問道。
「還行吧。」季秋庭矜貴地坐下,示意一旁的侍者倒酒。
郝揚笑意微斂,朝前看了看,那裡趙溫荀正在照顧另一桌,光線黑暗,辨不清男人的神色。
「你看什麼呢?」季秋庭問。
話音剛落,郝揚一把抓住季秋庭的衣領,迫使人到了自己跟前,郝揚沒什麼情緒地開口:「從前也沒見你扭過,故意的?想給誰看?」
郝揚算是季秋庭半個兄長,很介意這事,開始可以當季秋庭就是玩樂心態,可今天他跟著來,季秋庭反而不讓趙溫荀陪著了,不是包了三個月嗎?為什麼不用?季秋庭越是藏著趙溫荀,郝揚就越覺得有問題。
「郝哥,你說什麼呢?」季秋庭淡淡。
「少給我裝傻!」郝揚冷聲,「我警告你,玩玩可以,但是別整其它么蛾子,你不是秦照,秦照有跟家中長輩叫板的資格,你有嗎?再者趙溫荀能跟沈鶴清比?」
季秋庭脫口而出:「有什麼不能比的?」
郝揚徹底沉下臉,「沈鶴清品性端正,如果不是一些破事,他早就在某個領域大放光彩了,他配得上秦照的傾心,趙溫荀是什麼人?混混?街溜子?他的履歷拿出來有一樣能看的嗎?季伯父知道能打斷你的腿!」
道理季秋庭都懂,他無意識看向那邊忙碌的身影,好巧不巧,趙溫荀正好投來一眼,隔著亂晃的燈光跟人影重重,他們似乎真的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自己,有什麼東西瞬間點燃,又快速熄滅。
趙溫荀看人臉色有一套,他今天至少收到了不下五次來自於郝揚的警告,看郝揚剛剛跟季秋庭說話的姿態,似乎是攤牌了,挺好的,趙溫荀心想,季秋庭這種小少爺就得讓人敲打敲打才能清醒,如果他覺得浪費,這三個月包場的錢自己可以退回去。
「郝哥……」
「說。」
季秋庭低下頭,想說一兩句硬氣的話,卻怎麼都張不開口,嘴上像是封了膠,他無法違背如擂鼓一般真實響徹的心意。
「沒……」季秋庭輕聲。
郝揚一顆心跟著沉入谷底,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深知彼此的一句話代表什麼。
等趙溫荀再抬頭,那邊雅座已經空了,跟著被人拍了拍肩膀,轉身看到是個陌生的黑衣保鏢。
「跟我來一下?」保鏢倒是客客氣氣:「我家老闆想見見你。」
趙溫荀默不作聲將空酒瓶收進箱子裡,收拾好桌子後跟保鏢點了點頭。
霧霾後面的小巷道,平時擠滿了抽菸醉酒的混混,今天倒是格外安靜,郝揚都把人清理乾淨了,他正站在牆角抽菸,身影沒入黑暗,指尖的紅光微微閃爍。
風很冷。
趙溫荀上前,「老闆。」
郝揚吐出口中的煙霧,片刻後嗤笑一聲,「別,我沒包場,我可不是你老闆。」
趙溫荀沒接話,靜等下文。
「秋庭舒適慣了,很多東西其實不懂。」郝揚將菸頭丟在地上,狠狠踩滅,「他想玩,你也想玩,那沒問題……」
「我不想玩。」趙溫荀打斷。
郝揚聞言看去,雙眸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怎麼,你還打算來段真感情?」
「不,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勸勸季少爺,我連玩都不想玩,我可以跟他劃清界限,離得遠遠的。」趙溫荀說:「一直在這裡工作是因為我需要錢,我也要生活,但如果你們誰甩我五百萬,我馬上就走。」
郝揚怔愣片刻,忽然哈哈笑出聲,他上前拍了拍趙溫荀的肩膀,嗓音很輕,「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秋庭那邊交給我。」
趙溫荀點頭:「行。」
郝揚跟趙溫荀擦肩而過,抬步上了車。
車門關上,透過玻璃能看到趙溫荀修長蕭瑟的身影。
「聽見了?」郝揚問。
季秋庭盯著前面的靠椅,很緩慢地眨了眨眼,「我知道啊,他一直挺抗拒我的。」
「所以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