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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53:54 作者: 南亓鹿
    「安安!」沈蕊失聲:「我在意的從來都不是房子!我只是想你過得好……」

    「你時不時打電話我能過得好嗎?你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我們的關係?!」董畢安炸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我感動了?孩子是你換的,你問過我的意見嗎?換完了你又後悔,永遠覺得你才是那個受害者,誰逼你了?」董畢安壓抑許久,此刻情緒失控:「我就問問誰逼你了?!」

    沈蕊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還有比她更失敗的人嗎?親子不相認,養子也斷絕了關係。

    更深層的,是一種鮮明的對比,至少沈鶴清從來不會……不會這麼跟她說話,字字戳心。

    董琳森坐在沙發前喝酒,林柔上前,董琳森忽然起身,上樓了。

    林柔訕訕站在原地。

    他們這裡也是一點兒年味都沒有,董晴怎麼說都不回來。

    林柔終於發現,她這個女主人,或者說母親, 當的一塌糊塗。

    窗外飆升天際的煙花炸響,紅光穿過縫隙落在沈鶴清眼角,就算所有人都是冷的,可他是暖的,秦照不遺餘力想將他融化。

    「輕點兒……阿照。」

    秦照俯身湊近,「我得給你一個永遠無法忘記的除夕夜。」

    沈鶴清:「……」不做人就不做人吧,還說的這麼清麗脫俗。

    第51章 季秋庭的試探

    在老宅待到大年初三傍晚,秦照帶著沈鶴清離開,張媽準備了一堆東西,後備箱差點兒放不下,老爺子親自送他們到門口,秦問責根本沒露面,巴不得秦照趕緊滾。

    「好好照顧身體,我們走了啊爺爺。」秦照揮揮手,驅車離開。

    路上飄起小雪,秦照問道:「感覺如何?」

    「很不錯。」沈鶴清含笑,他知道爺爺在等什麼,而自己也願意為了那唯一的可能性全力以赴。

    第二天秦照就去公司處理工作,而自覺「面目可憎」的沈鶴清繼續看書刷題,偶爾將心得見解郵件發給林教授。

    秦照忙的腳不沾地,沈鶴清能做的就是每晚回來給他亮一盞燈,這天下午沈鶴清剛吃完飯,忽然接到季秋庭的電話,青年在那邊吐字不怎麼清晰,「嫂子,你能來接我嗎?」

    沈鶴清抓過衣服,下意識問道:「郝揚呢?」畢竟這兩人玩起來形影不離。

    「被他爸抓去公司了。」季秋庭抱怨:「無聊死了。」

    沈鶴清瞭然:「你發個地址給我。」

    沈鶴清從秦照車庫裡選了最低調的一款,根據地址開車過去,停在酒吧門口時仍是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沈鶴清不敢耽誤,在他印象中季秋庭屬於雙腳不踩紅塵,雙手不碰炊煙,身邊沒個人照顧沒準能餓死的嬌氣小少爺。

    越往裡面走,沈鶴清越覺得眼熟,終於想起來這不是之前董晴喝醉,他來接人的地方嗎?

    不會見到趙溫荀吧?

    人就是念啥來啥,沈鶴清這麼想著,抬頭就看到一個卡座旁站著的修長身影,而卡座中的不是別人,正是季秋庭。

    「倒酒啊,讓你倒你就倒。」季秋庭吩咐。

    沈鶴清大步上前,趙溫荀酒瓶都挨到了杯口,看到他頓時鬆了口氣,抱著酒瓶往旁邊撤開,瞥向沈鶴清的目光只有一瞬輕微的閃動,然後重新歸於平靜。

    可就是這一瞬,也被季秋庭捕捉到了。

    季秋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沈鶴清四下掃了一圈:「怎麼就你一個人?」

    「嫂子……」季秋庭酒精上頭,周遭一切霧蒙蒙鬧哄哄的,但他意識還在,說話軟糯好像撒嬌,「我等你半天了,郝揚不在,我也懶得跟其他人玩。」

    「起來,我帶你回去。」沈鶴清開口。

    季秋庭則微微搖頭:「再等等嫂子,我有點兒暈。」

    沈鶴清正要說什麼,卻被季秋庭搶先,「嫂子,你來前跟我秦哥說了嗎?」

    沈鶴清一頓:「說了。」

    「秦照放心你一個人啊?」

    沈鶴清失笑:「我是個成年人了,又丟不掉。」

    「看著吧,秦照不出半個小時就要找來。」季秋庭喝酒容易上頭,尤其眼尾,暈染開一片胭脂紅,卻半點不娘氣,反而旖旎誘惑,隨著他的笑空氣中仿佛有波紋細細盪開,最後匯聚成夜色玫瑰。

    沈鶴清察覺到細微端倪,季秋庭也不走,就在這裡說他跟秦照的事。

    說給誰聽?

    沈鶴清忽然眼角一跳,這裡除了他們,就只有趙溫荀了。

    可趙溫荀一直都知道啊?

    有什麼念頭從沈鶴清腦海中飛速掠過,差一點兒他就能抓住。

    季秋庭不走,沈鶴清就坐在他對面,不多時趙溫荀端了兩杯溫水過來。

    看到這一幕季秋庭輕嗤:「剛才我喝死喝活,也不見你端杯溫水給我。」

    沈鶴清頓時有些如坐針氈。

    趙溫荀更為無語:「我沒端嗎?你一把掃開說你就要喝酒。」

    「頂嘴?」季秋庭目光不善:「怎麼跟你金.主爸爸說話呢?」

    趙溫荀深吸一口氣,退回卡座旁,臉上隱約透著煩躁。

    但他越是這樣,季秋庭就越是不想放過他,「趙溫荀,我包了你三個月,給了雙倍的錢,你最好見到我就面露笑意。」

    虎狼之詞。

    沈鶴清只能先喝口水壓壓驚。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舞池中央的燈光落在季秋庭瞳孔中,最後一點點凝聚成讓人心驚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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