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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子剛埋地沒多久，還未發芽。

    「純天然綠色蔬菜。」沈鶴清難得有點兒炫耀口吻。

    「行~」秦照拉長調調十分配合：「我就等著吃你這一口。」

    沈鶴清昨晚差點兒暈倒在浴室，這事面上看什麼風浪都沒掀起來，實際上把秦照刺激得夠嗆，秦照守著人才能安心。

    吃完午飯二人擠在書房，沈鶴清繼續看書，秦照則開始辦公。

    林教授又源源不斷發來資料，十分全面，沈鶴清離開這個領域數年，第一次知道數字的進步也可以如此之快，在他讀書時困擾諸多學者的問題，現下已經成了後來者攀登的基石，這些符文摸上去仍舊滾.燙，在沈鶴清心中不可避免地盪起漣漪。

    他雖自小行路波折，周遭困頓，可潛心學習起來，便覺得精力無窮，在這些摧殘心魂的事情外，沈鶴清也有深夜時讓他久久無法入眠的願望，如一簇火苗，燒得全身暖意不絕，他不求名揚萬里，但求學識有所圖展，儘自己綿薄之力，為後來者鋪路。

    現下看到前赴後繼者無窮，沈鶴清很高興。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想到老師。

    是以飲冰三年，熱血未涼。

    沈鶴清的目光無比專注，他將書上每一個字每一段都潛心領悟。

    沈鶴清學習起來秦照是真害怕，擱那三五個小時動都不動。

    「鶴清？」秦照低聲：「暫停一下，咱們出去吃飯？」

    沈鶴清抬起頭，看到天色漸沉，有點兒茫然：「這麼快？」

    秦照：「……」反正就，學霸的世界他不是很懂。

    沈鶴清這場要發不發的風寒還是讓秦照捂沒了，等他臉上血色恢復，人也肉眼可見地精神起來，秦照才回去上班。

    【嫂子，今天有空嗎？陪我出門買個東西唄。】

    看到季秋庭的微信沈鶴清還愣了下，然後想了想這兩天的複習安排，覺得來得及，於是回覆：【好，大概幾點？】

    【下午兩點左右，我來接你。】

    沈鶴清給秦照打電話報備一聲。

    秦照很慷慨：「嗯，今天天氣好，多走走挺好，記得穿厚。」

    「知道啦。」

    秦照掛斷電話，覺得還是兄弟靠譜。

    秦照這次的委託對季秋庭來說不過舉手之勞，季少爺就兩樣東西比較多：時間，金錢。

    季家的小兒子，頭上兩個兄長罩著，家族產業用不著他打理，投胎好，可謂從小玩到大。

    但你要說季秋庭只是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也不貼切，人也是重點學校S大畢業的，剛畢業去公司溜達了一圈，老哥們給的任務圓滿完成，但嬌氣，稍一熬夜就消瘦，家裡人立刻捨不得，繼續放他玩去了，於是乎季秋庭跟著郝揚混，兩人這些年將能玩的玩了個遍。

    第一眼都覺得季秋庭乖巧，白淨，那雙眼睛隱隱帶著笑，可真的接觸了才知道，這都是畫皮，表象，季秋庭就跟幾個人親，其他的見了就忘，屁事又多，但只要他願意，總能夠跟人保持一個舒適的距離相處。

    但沈鶴清有點兒不一樣，季秋庭第一次從他身上見到那種難以言說的乾淨跟赤誠，只覺得假，擔心秦照沉迷美色，被哄得團團轉，後來才發現沈鶴清是真，他知世故而不世故，是個行走於人世間的異類。

    季小少爺對沒見過的人跟事很新奇，他像是曬在陽光下慵懶卻凝視的貓，稍一點風吹草動就能伸個懶腰慢吞吞爬起來，所以秦照跟他說有空帶你嫂子出去走走時，季秋庭沒猶豫。

    接上沈鶴清時正好兩點，車子駛出門禁。

    沈鶴清忍不住問：「買什麼？」

    季秋庭投其所好：「書。」

    沈鶴清點點頭：「好。」

    季秋庭本來話就不多，沈鶴清更是安靜，但氣氛也不尷尬，二人都覺得剛剛好。

    季秋庭跟郝揚這個混子唯一的不同點在於他真的看書，從雜文到名著，有意思就行。

    所以一到書店，他跟沈鶴清就目標明確，一個拿專業書，一個翻雜趣書。

    「嫂子，這個看過嗎？」季秋庭走過來，將書頁一合方便他看封面。

    沈鶴清稍微側過身，《你所不知道的孢子世界》。

    沈鶴清驚訝於季秋庭竟然對這個感興趣，如實回答：「沒有。」

    「推薦給你。」季秋庭說：「蠻好玩的。」

    沈鶴清虛心接納：「好，我回家也讀讀看。」

    一起去櫃檯的時候沈鶴清才發現季秋庭抱了五六本，從外國譯本到網絡小說，跨度非常大，他一個愣神的功夫，季秋庭拿過他的書一併把帳結了。

    沈鶴清一驚：「等等……」

    「不等了。」季秋庭笑道，「我有會員，打八折的，嫂子要是過意不去，一會兒請我喝東西。」

    沈鶴清無奈：「行。」

    季秋庭挑了家檔次不錯的咖啡店，不便宜，反而讓沈鶴清鬆了口氣。

    接下來季秋庭去逛奢侈品店，沈鶴清之前對這些地方避之不及，現在心境敞開些，也能泰然自若。

    季秋庭看到喜歡的都買，沈鶴清坐在沙發上等他，無意間瞥見一條尖角領帶，深灰色，暗紋處理得很細膩，明明在亮度不足的地方，卻微微泛著光，莫名有股低調高雅感。

    沈鶴清不由自主上前 ，想著如果是秦照戴，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