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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8:00 作者: 二兩梅子酒
    謝遲愣住了,然而他後背緊貼的暖意,從某種程度上緩解了他的部分緊張。

    很快,從遠處飄來的腐臭味應證了溫影的說法,這股足以讓人產生生理上嚴重不適的臭味越來越濃烈,意味著鬼離他們越來越近。

    直到惡靈站在他們二人身前的時候,那種屍體腐爛多日的,難以忍受的劇烈惡臭瘋狂攻擊著謝遲的感官,使謝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漆黑的環境裡,惡靈站在他們的面前,只有溫影知道,惡靈背對著他們,似乎在一樓尋找著什麼東西。

    察覺到謝遲的屏息逐漸竭力,溫影咬著他的耳朵善意提議:「需要我幫忙麼?」

    幾乎是貼鬢廝磨般曖昧過了頭的距離,但謝遲已經無法再分出多餘的精力在意。

    惡靈佇在原地,恐怕距離他們不過半米的距離,但周遭過於黑暗,謝遲等於是盲人摸瞎,不見五指,於是他只能靠偶爾聞到的腐肉味判斷惡靈還未離開。

    身上已經逐漸泛熱,謝遲雙手覆上溫影的手背想讓他鬆開自己,卻聽身後的人心領神會地低啞著嗓子應著:「好,我幫你。」

    還未想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斗轉星移間,他的下頜被溫影捏住朝一側方向扭去,他看不清楚溫影此刻是什麼表情,卻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壓迫侵來,沒有一絲光亮的環境下,溫影竟精準吻上他的嘴唇,像是早已將他五官生的位置記得一絲不錯。

    謝遲呆住了。

    是真的晴天霹靂的那種呆住了。

    親吻來得如此猝不及防,讓他在極大的震驚中一時間恍惚了對方的身份,漫長的幾秒鐘在他看來像是過了好幾年。

    明明知道溫影看不見他,可謝遲仍是覺得自己表情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暴露在溫影的目光之下,此二十年前從未體驗過的羞恥感席捲了他的身體,登時腦海一片空白,渾身僵硬得如同教堂門前擺放的探索者雕像。

    見謝遲牙關緊閉,屏息過久,溫影再次湊在他耳畔柔聲提醒道:「換氣。」

    仍保持理智的謝遲想推開溫影,卻被胸前的那隻胳膊禁錮得更緊,他一共屏息一分鐘二十秒,這對他來說已是極限。

    但他怎麼可能讓溫影再親自己第二遍。

    溫影眸光又沉了幾分,他這次低頭低得更下,輕而易舉地重新吻住謝遲的軟唇,見他提醒未果謝遲還是牙關緊閉一副要活生生憋死自己的模樣,溫影不動如山,如耐心極好的獵手。終於,謝遲忍到極限,不由得微張白齒,可這無疑是給了溫影可乘之機,因此溫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順利撬開了謝遲的牙齒,彼此唇舌相依的那一刻,謝遲的身體隱隱顫抖起來,後背緊貼的溫度炙熱到讓人無法再忽視,他像是被溫影從頭到尾吞食乾淨,二者徹底融為了一體。

    渡氣。

    謝遲從沒想過這件事兒居然會落到自己頭上。

    如果這是偶像劇,恐怕他會鼓掌叫好。

    可這是他和溫影,他只覺得身體發軟,頭昏腦脹。

    不知到底過了多久,鼻間偶爾鑽入的味道已是窗外潮濕的空氣和清新的青草味。他卻因為過度緊張沒注意到溫影吻他的方式早已從渡氣變成了唇舌糾纏,那猛烈的攻勢還真像是要彌補過去數年的深深渴望才肯罷休。

    如果要用詞形容溫影,那必然是如饑似渴,極兇惡狼。

    等謝遲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一把推開了溫影,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瓣,那上面還殘留著彼此混合在一起的唾液,若是燈光大亮,怕是得被人看出紅腫不堪了。

    「惡靈明明早就離開了,你怎麼沒有停下來。」

    謝遲覺得,說溫影私心過重,占盡便宜,並不冤枉他。

    溫影靠在牆上,頗為風輕雲淡地找藉口:「沒注意到。」

    謝遲一時語噎,默默又擦了一遍自己的嘴唇:「下次別這樣了。」

    溫影唇角微勾:「你好像並不排斥我親你。」

    若是光線能透進來,謝遲便能看見溫影一副心情好極了好得不能再好的得意模樣。

    謝遲怔然片刻,打開手電筒照向樓梯:「忘了而已,現在是詛咒期間,我沒時間跟你討論這些,惡靈既已經出現,說明殺戮即將開始,有人觸犯了死路。」

    有時候溫影真的很佩服謝遲那秒進辦公狀態的極強理性,抽離速度快到令他都覺得無奈,像極了上一秒還耳語廝磨你儂我儂結果下一秒辦完事兒爽完了就提褲子跟他談判劃分利益的事業心爆表男。

    知道溫影跟在自己身後,謝遲此時卻已暫時全然拋去了剛才他們二人之間的尷尬,而是極為認真地問他:「你怎麼知道惡靈會朝這個方向走?」

    溫影顯然處於細細回味餘味中,回答都顯得漫不經心:「我能感應到惡鬼的存在,它從倉庫里鑽出來的時候,我就跟著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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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溫某:在下乃平平無奇樂善好施之人,不必感謝在下

    謝某:(打拳)(爬行)(扭動)(嘶吼)(叫囂)(匯聚全身所有力量吐出這句)我可去你大爺的!

    第124章 無臉女

    剛下樓,轉角迎面撞上蘇一丘。謝遲下意識用手背擦了擦嘴,見到蘇一丘滿臉焦急的模樣出聲詢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手電筒森白的光源下, 蘇一丘眼眶爬上紅血絲, 神情閃過一絲迷茫:「時雨不見了,剛剛我還和他在一樓, 他就在我面前五米不到的位置, 燈熄滅的時候,我叫他的名字, 他沒有回應我,等我找到手電筒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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