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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8:00 作者: 二兩梅子酒
    沒有那張死亡證明,魏松瀨便不能變成惡鬼。

    即便最後他已經猜到了。

    車上所有的景象不過走馬觀花,興許死亡前會懷念讀書的那段時光,也會想要有點音樂,能不那麼冷清,還想要有一個朋友聽聽他的故事,要是工作上一直當他炮灰的領導也能來參加他的葬禮就好了,浪費他們的高貴時間也算是做到了生前沒能做到的,至於父母,假若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死了,會是什麼樣的啊?

    只是魏松瀨再也看不到了。

    謝遲將那把鑰匙放進了口袋裡,然後和溫影坐上了前往雲山館的地鐵。

    賀洲打開門見到謝遲的時候有些驚訝,不過在看見溫影的時候,表情恢復了平淡。

    「錢曲步那傢伙讓你們來的?」

    「不如賞個臉?」溫影居然主動開口邀請,賀洲覺得有些意思:「要不你看看,你這態度誠懇麼?」

    溫影:「?」

    二話不多說,溫影手上紅點開始發燙,一套無形的繩索從天而降圈住賀洲往外走。

    「溫影?!」賀洲咬著牙道:「玩兒陰的?謝遲你不管管?」

    謝遲聳了聳肩:「別當宅男了,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也挺好的。」

    。YLW篤加。

    「我這兒的空氣不比城市裡的好?」賀洲冷笑道。

    溫影接過話茬:「沒經常呼吸過,我們怎麼知道,你說是吧謝遲。」

    「嗯哼。」謝遲不置可否地點頭。

    於是三人行風風火火浩浩蕩蕩地一路過關斬將回到了與雷不悅他們約好的地方會合。

    見到賀洲,錢曲步臉上的驚訝都快要溢出來了:「你們還真把人給帶過來了?怎麼做到的?」

    溫影輕描淡寫道:「動用了一些柔和手段。」

    「你好帥啊!」有人要跟賀洲握手,賀洲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就在錢曲步以為這傢伙又要不給面子的時候,賀洲居然乖乖跟別人握手了。

    錢曲步登時瞪大眼睛,跟見了鬼一樣,他看向謝遲,只見謝遲指了指身邊的溫影,突然間錢曲步就悟了,他大概知道溫影所說的『柔和手段』是什麼了。

    那必然是跟柔和相反的詞義。

    「你好,我叫雷不悅,很高興認識你,長得挺帥的,帥哥應該多笑笑的。」

    雷不悅將一杯酒遞給了賀洲,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朝他微微一笑:「敬你一杯。」

    「嗯。」賀洲扯了扯嘴角,將酒一飲而盡。

    錢曲步倒吸一口涼氣。

    後續活動賀洲像被安排的木偶一樣坐在原位,當了個最誠摯的聽眾。

    溫影沒少他吃的,還是讓他動著筷子。

    錢曲步看到這一幕還是時不時咂嘴驚嘆,謝遲發覺錢曲步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一連下去好幾杯酒進了肚子。

    謝遲湊到溫影耳邊說悄悄話:「這樣有點不太好吧。」

    溫影挑眉:「咱倆是一條賊船上的,你可不能反悔了。」

    「讓他過來已經很為難了,放他活動活動唄。」

    「你想讓他解開束縛後把一盆熱油澆到我頭上嗎?」

    「嘶…」這倒完全有可能是賀洲能做出來的事。

    謝遲看著賀洲臉紅撲撲的樣子:「你還是讓他少喝點吧,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第二天起來又該難受了。」

    「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

    「你就是瞅准了賀洲不是喜歡告狀的那類人。」

    「那他要是欺負了我,我能不能跟你告狀?」溫影唇邊的呼吸撩著謝遲敏感的耳廓,可語氣極為認真,像是真的擔心賀洲報復回來似的。

    謝遲正準備說些什麼,可當他轉頭的時候卻誤判了溫影與他的距離,沒想到溫影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這就導致了二人的唇瓣險些相貼,還是謝遲瞳孔緊縮下往後一靠才避免了尷尬。

    但這樣的距離,仍免不了溫影的薄唇擦過謝遲的臉頰,柔軟的觸感像是加深了記憶般在謝遲腦海中縈繞不散,放在以前謝遲或許覺得沒什麼,可前不久他才剛從溫影嘴裡聽到了曖昧的表白。

    謝遲在怔愣中突然反應過來周遭氣氛安靜得可怕,他回頭一掃,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和溫影的身上,眼裡帶著十分明顯的探究和八卦。

    被錢曲步那老爺們兒灌了很多酒,喝得醉醺醺的崔時雨不合時宜地提了嘴:「謝組,你倆在打啵兒嗎?」說罷,他眨了眨迷瞪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蘇一丘想都沒想就捂住了崔時雨的嘴巴,即使自己的臉上都浮現出了醉意,但他的理智仍然在告訴他,有的話可不興亂說,尤其是崔時雨這嘴沒個把門兒的。

    雷不悅皺了皺高挺的秀鼻,臉上卻還是一副打趣兒的表情:「看來大家都喝醉了,連眼前的人是誰都看不清楚了。」

    「哈哈,謝組是真喝醉了,臉都紅了。」崔時雨一把扒開蘇一丘的手,笑嘻嘻地指著謝遲道。

    蘇一丘尷尬地咳了咳,摟住崔時雨的頭往桌底下摁。

    「嗚嗚嗚嗚!!!」崔時雨想要抗議卻說不出話,嘴巴只能發出簡單的音節。

    謝遲掩飾性地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要說喝醉,那還真沒有,話說今天他面前的茶壺差不多都要被他喝得見底了。

    幾個不算醉的還保持著理智,尤其是錢曲步,他能不知道謝遲今晚上喝的是什麼?臉紅?能是醉紅的麼?那分明就是羞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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