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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8:00 作者: 二兩梅子酒
    這個跨年夜,無數人相擁慶祝,人潮擁擠的大街上,只有一道孤零零的魂體不沾片影飛梭穿過,惡靈將以前他們去過的地方全部搜了個底朝天,但仍然是一無所獲。

    最後它搖搖晃晃地穿過萬家燈火,雙目赤紅地站在自己精心布置的別墅門前,雙手污血源源不斷地往下低落,每一片沾過血珠子的草都隱隱約約變得有些枯萎。

    為什麼?為什麼會怎麼找都找不到?為什麼會突然就消失了?就算是逃跑,為什麼一點話都不願意留下?難道他就一點要對它說的話都沒有嗎?

    以前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他幾乎從沒離開過它。

    天空開始淅淅瀝瀝掉下雨來,似乎每年跨年夜都會下雨,透明的雨水拍打在地面,顯形的惡靈猛地栽倒在地,任由冰冷的雨水將它渾身濕透。

    哪怕是自己曾經最喜歡的雨夜,也顯得那麼哀轉不絕。

    因為它真的要瘋了。

    長久的無聲和顫抖的唇瓣,都顯現出惡靈已經陷入以往記憶的痛苦掙扎。

    不,他不是逃跑了。

    他向來信守諾言,從不會出爾反爾。

    可是……他到底去哪了……

    惡靈在玫瑰樹下蜷縮成一團,那裡立著兩塊小巧精緻的墓碑,雨沖刷掉了上面的灰塵,留下了兩個人的名字。

    因為有人曾經說過,同葬是最親密的行為,前來祭拜的人都會默認這樣的關係。

    生而同在,死而同寢,是最完美的故事結局,如果風吹時還有殷色的玫瑰花瓣落下為被,想必是如此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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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漲漲掉掉,每天收益幾毛,有點麻了,每天陷入自我懷疑……

    第81章 死亡唱片

    將最後一張A4紙放進密封袋裡, 李芸已經雙眼通紅,她揉了揉眼角:「你們確定這個真的跟生路有關係嗎?明明就是一個BE故事啊。」

    謝遲靜靜收納好密封袋重新放回櫥櫃中,銀白的斜光落在他的袖口, 不知為什麼, 他思緒有些複雜,當他想集中注意力在這三個唱片背景里搜尋線索時, 碑文模糊的畫面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里。

    他不自覺去想那兩塊墓碑上寫的究竟是什麼, 可惜的是故事末尾並沒有提及。

    溫影看向謝遲的背影:「指向性已經很明確了。」

    「什麼?」

    李芸也驚訝地眨了眨眼睛:「指向什麼?」

    封裕景在旁但笑不語,從杯子裡拿出吸管放在桌上, 抬眼看著謝遲問了一個問題:「要是沒有吸管的話,戴著面具要怎么喝水呢?」

    「要麼不喝, 要麼就摘下來喝。」李芸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總覺得自己好像一直處於狀況外,非常急躁:「怎麼了?這又有什麼問題嗎?」

    他站起身,朝著謝遲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最後站定在謝遲的面前。瑰麗的面具遮住太多肉眼能見的東西, 一閃而過的情緒也能悄無聲息地被隱藏, 唯一能看見的就是対方的眼睛。

    沙發旁的溫影雙眸微眯,緊緊鎖定著那兩道身影。

    封裕景說:「你應該猜到了吧?」

    謝遲又一次対視上封裕景烏黑的瞳孔,這雙眼睛他曾經形容如同天然的黑曜石般漂亮, 可是此刻卻沉寂得仿若嵌入夜色。

    「我應該猜到嗎?」

    「你為什麼不敢承認?」

    「封裕景,我不想懷疑你。」

    「啊…原來是還沒想起來啊。」封裕景閉上眼睛, 似乎在想到底該怎麼辦,等他重新睜眼時, 眼眶已經有些泛紅:「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想不到……既然這樣, 我幫你回憶回憶,莫尚青死的時候, 我和他在一起,你看見鬼的時候,我和你共處一室,聯繫起來的話應該不難知道吧?」

    一旁的李芸已經震驚得雙眼瞪大,嘴唇不住顫抖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難道說……

    謝遲緩緩向後退去,一邊盯著封裕景的舉動,一邊冷靜道:「李芸,你先離開這裡,去找賀洲。」

    李芸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可是你們怎麼辦?」

    溫影一把拉開門把人丟了出去:「找到賀洲你才有活路。」

    休息室內,封裕景步步緊逼,視線從未離開過面前的人。

    「想徹底結束一切,就摘下我的面具,利用詛咒的規則殺死我,你們就可以安然無恙地度過剩下的時間了,這樣不是很好麼?」

    「封裕景,我說過這件事情還有轉機。」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擔心我還是虛偽在作祟?真相已經大白了,我給過你機會了,所有人的機會我都給了,想要活下去就按照我說的來做,就連這一點你也做不到麼?」

    封裕景似乎有些魔怔了,他從桌上順來一隻瓷瓶,前一秒愛不釋手地把玩,後一秒他猛地捏碎,瓷片穿透手套棉薄的布料扎進他的手心,血液漸漸湧出,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血不是鮮紅色,而是深紅色的。

    他無動於衷地看著污血滴落,將碎片一點一點碾成粉末:「別露出這種目光,會讓我覺得你還會在乎我。」

    謝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聲音沉了幾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封裕景目光一凝,盯著謝遲的手,突然笑了:「為什麼這麼喜歡假惺惺?我不是你隨便可以拋棄的麼?即便是一個不重要的人,你不認識的人,你也可以因為他們憎惡我,害怕我,離開我。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成全你的虛偽和慈悲,但我不明白,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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