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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8:00 作者: 二兩梅子酒
    看見那把凳子,傅彩彩當即睜大眼睛,臉上展現出從未有過的欣喜若狂:「這實在是太好了,我們快點出去吧,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熊燁點頭讓她先過來:「你踩著椅子,我托你上去。」

    「那你怎麼辦?」

    「我一個大男人,我可以自己爬上去。」

    傅彩彩走過去低頭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凳子表面還真的有一雙沾了灰塵的腳印,她踩上去比對之後才發現:「這好像是女人的尺碼,是不是楊櫻先走了?這裡只有她跟我是女的,你們男人的腳碼不可能這么小。」

    熊燁卻道:「這不更好嗎?說明她已經安全了,我倆趕緊翻過去吧。」

    被熊燁半推半掛在門上的傅彩彩停了動作,她搖搖頭:「還是有點不對啊,如果楊櫻真的走了,那她應該給我們打個電話吧?等會,你先讓我打個電話。」

    熊燁有些不理解:「你不是打了那麼多次電話了,她也沒接啊,都快出去了怎麼到這個時候你又動搖了。」

    沒管熊燁這番話,傅彩彩撥打楊櫻的電話號碼,這次電話那頭沒有出現「通話中」的提示,而是實實在在聽到了「嘟...嘟...」聲。

    「看來有望啊,噓,你別說話,等楊櫻接...」傅彩彩示意熊燁噤聲,但笑容在她臉上還沒停留數秒,她的表情突然就僵硬住了。

    短短剎那,傅彩彩臉上爬上了無法掩飾的驚恐,機械般地扭過頭眥目而望,不遠處,一輛私家車底盤下方,傳來了刺耳的手機鈴聲和震動聲。

    這道鈴聲傅彩彩極為耳熟,是楊櫻以前跟她提及過的自己最喜歡的歌,通訊聯繫的鈴聲都設置的這個。

    「為什麼楊櫻的手機會在那?!」

    熊燁有點不耐煩了:「趕緊下去吧,你不下去我還要呢。」

    「熊燁你不覺得很詭異嗎?啊啊,我真是要瘋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才是要瘋了,好不容易沒有他們的監視能逃走了,你還在這裡堵著,搞什麼啊?你不想逃命我還想呢。」

    「難道你不關心一下楊櫻現在的處境嗎?她真的順利逃走了嗎?」傅彩彩居然破天荒沒生氣,這回她徹底動搖了:「凳子在裡面,要是出去了我就真的回不去了,我不能那麼衝動。」

    「你確定嗎?只要你狠下心邁出去就能逃走了。」

    「我要去找他們,我不出去了,我要把這一切都弄明白!」傅彩彩一個翻身跳到椅子上,再跳回地面。

    熊燁恨鐵不成鋼道:「真是拿你沒辦法,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我就不管你了。」

    兩個人最後看了眼鐵門然後重新轉身回到了雲山館深處。

    再次路過雲山館中央的做法場地,傅彩彩瑟縮了下,不敢斬釘截鐵說這裡有沒有藏著鬼,是人是鬼重要嗎?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才重要。

    往東面走去,所幸路上沒有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一路暢通無阻,停屍廳外的走廊兩盞白燈幽幽亮著,一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到外面吸菸。

    「錢曲步!」

    傅彩彩大步流星衝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服,把錢曲步手裡的煙都抖掉了。

    「傅彩彩,你幹什麼?」錢曲步作起投降的動作往身後仰,然後痛心疾首地瞥著躺在地上被傅彩彩踩了一腳變得癟巴巴的煙。

    「楊櫻去哪了?是不是被你綁架了?!我已經報警了,很快警察就會過來,你最好老實巴交地告訴我。」

    外面的動靜很大,廳內的幾個人不約而同聞聲望去。熊燁站在旁邊也沒有要制止的意思。

    雖然傅彩彩氣勢洶洶,言辭威脅,但錢曲步仍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她一愣:「你不怕嗎?」

    錢曲步道:「怕,當然怕。」

    「那還不趕緊放人?」

    「我不知道楊櫻去哪了,她不是跟你們待在一起嗎?至於我說的,他們都可以替我作證。」

    謝遲來到傅彩彩身邊道:「傅小姐,我們一直都待在一起,並沒有見到楊小姐。」

    由於謝遲相貌過於優異,傅彩彩的語氣不知不覺軟了下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錢曲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還有你說的警察,我忘記跟你們說這個壞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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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雲山館

    管業所在的停屍廳在東面近北的一間,除楊櫻外所有人在這裡集齊。原本一直坐在木桌前負責簽寫登記條的管業家屬此刻興許是傷心過度,趴在桌面上眼神空洞不言不語。

    等到都坐下後傅彩彩這才發現停屍廳里多了一個不屬於他們隊伍的人。

    「你們不能再隱瞞了。」和剛開始滿不在乎截然不同,現在楊櫻下落不明,傅彩彩語氣非常沉重。

    「我們從來沒有想過隱瞞。」錢曲步道:「我先申明一遍,我不從事詐騙工作,祖上三代也沒有非法記錄。從被詛咒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和正常外界隔絕了,你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它可能會欺騙你,誤導你,引誘你,目的是奪走你的生命,我目前確定的是,紙條上的名單才是唯一真實的。」

    謝遲輕聲道:「這的確是匪夷所思的事件,沒有人一開始就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大多數人會下意識反駁甚至認為這一切都是某種無法預見的陰謀。然而人們醒悟往往伴隨著鮮血和刺痛,但通常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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