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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8:00 作者: 二兩梅子酒
傅彩彩坐在木頭凳上氣呼呼道:「我當然不信了,聽他鬼扯,什麼鏡中世界,夢魘啊,說得跟電影似的,生怕我們不信還把自己的親戚拉出來增加造謠成本。要是真有惡靈的存在,世界上還有人敢做壞事嗎?從小到大我都沒聽說過有冤魂索命的事件,倒是老一輩總是搞迷信。」
「這就對了,旁邊不是大門嗎?待會兒我們就從這裡偷偷出去吧,反正他們又不在,沒人看得見。」熊燁提議道。
楊櫻卻表示不贊同,她道:「就算要走,雲山館旁邊是高速公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有車我們徒步下山要花費很久的時間,他們手裡才有車鑰匙,一旦被他們發現開車來追,我們想跑都跑不掉。況且我覺得這件事情不一定是假的,難道你們沒發現最近生活里總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傅彩彩縮了縮脖子,朝楊櫻身邊挪了挪屁股:「別嚇我,什麼奇怪的事情?」
停屍廳里擺放了具無人看守的屍體,老式的建築殘破不堪,有一種電影裡拍攝的深山舊村的感覺,尤其是從大門往外望,一排排掛在空中散發著詭異的紅燈籠靜止不動,某個陰影處都會令人遐想連篇,譬如稍微高點就像是站了個什麼人,視覺上呈現得更加恐怖。
不怪傅彩彩害怕,換任何一個人來這兒都會嚇得六神無主。
楊櫻神情嚴肅,盯著面前的棺材,警惕著裡面隨時可能會出現的變動。
「從一個星期前開始,我發現我的門鎖經常有被撬動的痕跡,還有我門口的腳墊上每天都會出現一雙沾了灰的光腳印,我拿去洗乾淨之後第二天又會在同一時間出現一模一樣的腳印,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凌晨進入了我家裡。」
「然而最詭異的還不是這個,事發幾天後我安裝了監控,可我在監控畫面里什麼也沒有看到。」
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楊櫻眉頭緊鎖,就好像在回想什麼非常痛苦的經歷:「晚上我睡覺的時候還聽到了廚房裡有人動鍋碗瓢盆的聲音,尤其是半夜三四點鐘,我已經進入了深睡眠,廚房裡菜板『哐當』一聲放到櫃檯,菜刀剁肉發出來的鈍聲把我吵醒了。這些年我在外上班從來沒有跟人合租過,別人也不會有我家裡的鑰匙,我當初以為是小偷,也報了警,最後事情不了了之,直到我今天下班被錢曲步找到,說我進入了鏡中世界,我就把這一切串聯到一起,發現這段時間我身邊總是發生令我感到費解的事。」
聽到這番話,傅彩彩臉上的驚懼更加明顯,愣了好些時候她才回過神:「楊姐,真有這麼玄乎?」
楊櫻點點頭:「我外公九十多歲壽終正寢,就是在這個殯儀館守的靈,這個法師真的有點本事,我們那會兒來這裡守靈的時候,聽說有間停屍廳鬧鬼,差點當場害死從門前走過的幾個無辜路人,要不是法師及時趕到,那些人肯定死了,所以我才有點相信鬼神之說。」
熊燁撓了撓臉:「怎麼會鬧鬼?」
楊櫻抬頭打量了這間停屍廳,繼而道:「當時屍體就放在這裡,家屬跑去吃夜宵了,那幾個人只是要從這裡路過去到大門那兒,不知道怎麼的就被迷了進來,然後墊著板凳想往天花板轉動的風扇上跳。」
聞言至此,傅彩彩跟熊燁同時抬起頭,果不其然,他們的頭頂上懸掛著一頂風扇螺旋槳,扇葉都鋪滿灰了,更別提成堆的蜘蛛絲。
真要拿脖子往上面撞,嚴重點可能腦袋開瓢,頭身分離,輕點就是腦震盪脖頸骨折,終身殘疾。
「就是這兒啊?」傅彩彩心有餘悸地收回視線,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起了棺材裡那具腐屍的臉,流膿的眼窩一深一淺地凹了進去,蟲子從左邊的耳朵蠕動到右邊的耳朵,脖子隱隱見森然的白骨,看起來極為噁心。
熊燁摸了摸後頸,摸出一把汗擦在身上:「那法師怎麼降服的惡鬼?」
楊櫻道:「往屍體身上貼了幾張符紙,然後喊人來把他們抱下來了。法師說因為是頭七,加上那人死得很不甘心,就想找幾個替死鬼。讓家屬把屍體快速拉去火化後就結束了。」
「看來這法師真有點本事,要是我們出了什麼意外,就可以找他了,給多少錢都成。」
傅彩彩贊同地點點頭:「沒錯,真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兒,我們花錢保平安就行了。哎,怎麼都快一點了,我們聯繫一下他們吧?還是人多比較安全。」
三人如夢初醒,怎麼聊著聊著居然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他們都沒發現?
楊櫻一開始留了錢曲步的手機號碼,現在電話打過去居然處於占線的狀態,等了四五分鐘再撥過去,同樣還是占線狀態。
「不行,打不通。」
傅彩彩道:「不然我們之中去個人看看?」
熊燁點頭道:「可以,猜拳決定吧?」
傅彩彩表情瞬間掛上嫌棄:「你一個大男人還跟我們計較?你膽子大你去唄,反正你也不怕鬼。」
這時候熊燁臨時反水了:「這不公平吧?怎麼能因為我是男的就讓我去啊?猜拳最公平,每個人都要願賭服輸。」
楊櫻無奈地道:「就按熊燁的,猜拳決定吧,這種時候大家都不想單獨行動,只有猜拳最公平。」
於是三個人湊在一起開始剪刀石頭布。
第一把,楊櫻出的石頭,熊燁和傅彩彩出的是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