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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0:26:29 作者: 二兩糖茶
    「您稍等我查一下……周二……周二沒有您的訂單啊……」客服遲疑地說。

    「哦……是麼,那我記錯了……」

    不是周二麼?還是文樂並沒有用這家公司?

    盧景航有點失望。正在他盤算著要把北京這些搬家公司的電話挨個打一遍的時候,只聽客服的聲音又傳到了耳朵里。

    「啊,找到了,您是周三搬的。」

    查到了!

    盧景航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

    這家公司的電腦里有文樂的去向,他們知道文樂在哪兒!

    我可以找到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41、終於

    儘管心裡火燒火燎地急,但方田的事還是得先辦。

    到了方田,盧景航直接去了採購部,啞著嗓子和人聊了半天。

    對方表示過一陣就會簽下這個訂單,聊的過程中看著也沒有什麼異常。

    盧景航滿心惦記著去找文樂,沒太多心思琢磨方田這幾根老油條。

    他這回沒提要請人吃飯喝酒,本該再去車間轉轉,他也沒有去轉,和採購聊完了訂單的事,就直奔六城搬家公司去了。

    雖然在電話里詐出了文樂確實是用這家公司搬的家,但具體到地址,就沒法再詐了。

    畢竟客戶本人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搬去哪兒了呢。

    「我確實是很著急找他,他電話打不通,我怕他會出點兒什麼事。」

    搬家公司的辦公室里,盧景航對負責人半真半假地軟磨硬泡。

    「真的不行,您試試其他途徑吧,客戶信息我們真的不能隨便透露。」

    負責人一臉為難,這樣的事估計他也是頭一次遇到。

    「這樣吧。」盧景航掏出錢包,把身份證抽出來推到負責人面前,「我把身份證給您押這兒,如果我是什麼不法分子,要了這個地址去違法犯罪,您就拿著身份證讓警察去抓我,身份證要是不夠我回去給您取戶口本,駕照,護照,醫保卡,房產證,您說吧,押什麼都行。」

    「不是押什麼的問題。」負責人被他逼得都快哭了,「我們沒權力扣著您證件,也不能告訴您地址,您就別難為我了。」

    盧景航實在沒轍,腦子一轉心一橫,又編出個瞎話嚇唬負責人。

    「您也別難為我了,實話跟您說了吧,他有抑鬱症,重度的,搞不好就自殺了,我要不趕緊過去看著他,他回頭跳樓了您負責得了嗎?人命關天,您就別再計較那點規矩了!」

    記下好不容易騙來的地址,盧景航一刻也等不了,跳上車就朝著文樂的新住處飛馳而去。

    文樂看起來是真的不願見他了,搬去的地方在緊南邊,和順興隔了足有一整個北京城。

    盧景航急著見文樂,無奈卻正趕上晚尖峰時間,全城都在擁堵,盧景航剛飛馳了不到一條街,就被夾在擁擠的車流里動彈不得。

    心裡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啃,盧景航煩躁地敲著方向盤,只恨自己不能飛,不能瞬移,不能靈魂出竅,瞬間飄到文樂身邊,把自己的心自己的魂都捧出來給他看。

    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

    看見我去,一定會很驚訝吧。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你要是還不想理我,沒關係,我等著。

    一直等到你原諒我,等到你願意再回頭看看我。

    多久都行。

    就像你一直等著我一樣。

    文樂沒幹什麼特別的,除了換了個房子住,他的生活還跟以前差不多。

    吃飯,睡覺,工作。

    唯一一點不一樣的,就是他的生活里徹徹底底地,只剩下了他自己。

    不再有人覥著臉來求投喂,不再有人有事沒事就要睡他家的沙發,不再有人成天給他發些沒多大意義的微信。

    不再有人需要他等。

    他的播放列表里,也再沒有了那首《搬心》。

    天已經黑了,文樂伸伸懶腰,在電腦上點了保存。

    喝點什麼吧。不知道蘇打水還有沒有冰的。

    文樂起身,準備打開冰箱看看,忽然聽見好像有人敲門。

    快遞?

    這麼晚了,會有快遞來麼。

    或者是物業?

    門又被敲了幾聲,文樂沒再多想,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樓道里黑乎乎的,房中的燈光隨著開門的動作傾瀉出去,照亮了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那個人不是快遞,也不是物業。

    文樂登時愣在當場,手扶著半開的門,不知該作何反應。門外的人也不等他反應,直接邁進屋來,回手把門關上,一把將一臉懵然的文樂抱進懷裡。

    「樂。」

    盧景航把臉深深埋進文樂的頸窩。

    「我們在一起吧。」

    文樂就這麼被盧景航抱著,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要分不清看到的人,聽到的話,究竟是現實,還是幻覺。

    「景航……」過了好半天,文樂才試探著叫了一聲。

    「我在。」

    「你……嗓子怎麼了?」

    「沒事。」盧景航在他的頸間輕輕蹭了蹭。

    文樂的體溫就像冬夜裡蓄滿浴缸的溫水,將他的身體一分一分地浸沒其中。

    凍僵的神經慢慢復甦,四肢百骸,筋骨血肉,都漸漸酥軟在這氤氤氳氳的溫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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