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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0:24:57 作者: 張不一
    對於李基樹的問題,他也只能回答:「沒有合眼緣的。」

    李基樹嘆了口氣:「那可真是太難了,誰能入得了你這種大神型人物的眼啊。」

    他這句話不是陰陽怪氣也不是冷嘲熱諷,而是真情實感,梁雲箋絕對是他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天才型大神,僅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拿到了物理和數學的本碩雙學位,最後在無數全球頂尖大學投來的博士offer中,選擇了麻省理工,繼續攻讀物理學博士。

    是的,是他選了麻省,不是麻省選他。

    並且,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在他的記憶不完整的前提下——據說他讀本科之前先休學了一年,一是大病初癒需要休養身體,二是為了重新學習曾經學過的知識——僅用了一年的時間,他就把本科之前的基礎知識全部掌握了,不過這應該也和曾經學過一遍有些關係,失憶並不代表清空了思維習慣和潛意識。

    但是不得不承認,人家的腦子就是好用。

    更氣人的是,人家還長得帥,並且是又高又帥家世又好——父親是知名鋼琴家,母親是成功企業家——可謂是上帝的寵兒。

    這種男神型的人物,眼光也必定是挑剔得很,如果不合他的眼緣,這輩子也別想得到他的青睞。

    「也沒那麼難。」梁雲箋再次播放了一遍那段視頻,邊看邊說,「她就挺好。」

    雖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在看到視頻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就有了一股很強烈的預感:她就是他夢中的那個女孩。

    李基樹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認真,很是震驚:「我艹,你玩真的呀?」

    梁雲箋面不改色:「當然。」

    李基樹盯著他:「人海茫茫的,你上哪找她去?」

    梁雲箋語氣篤定:「想盡一切辦法和視頻博主還有那個跳中國舞的女孩取得聯繫,從他們那裡打聽她的消息。」

    他必須要找到她,必須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可以這麼說,她的出現,打破了他一直信奉著的萬有引力定律,讓他發現了這世界上真的存在不受距離約束的吸引力。

    李基樹愣了兩秒鐘,有感而發:「你還真是個行動派。」

    ……

    因為是三年前發布的視頻,發布者又沒有在個人主頁上留下過多的信息,找起人來可謂是大海撈針。

    幾經周折之後,梁雲箋才得到了那個視頻博主的聯繫方式,還只是一個電子郵箱,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然而郵件發送過去後,卻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二月中旬的某天,梁雲箋從實驗室走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一縷晨光。做了整整一晚上的實驗,他滿身疲憊,連早飯都懶得吃了,回公寓後倒頭大睡,直到飢腸轆轆地被餓醒。

    睡醒後,他本打算先去吃飯,填飽肚子後再說別的事,然而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未讀郵件消息提醒後,瞬間把疲憊與飢餓拋之腦後,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迫不及待地點開了那份來自視頻發布者的電子郵件。

    這位視頻發布者是一位英國人,他在郵件中說,他不認識那個穿著紅衣服的武術少女,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只知道她和那個跳舞的女孩一樣是來自中國,他只是去休斯頓旅遊的時候無意間撞到了這一幕,覺得很有意思就隨手拍了下來,發到了YouTube上,沒想到竟然意外的火了一把,但是,他可以告訴他這段視頻的拍攝地點,是休斯頓的水牛河公園。

    Buffalo Bayou Park

    梁雲箋從未去過水牛河公園,最起碼在現存的記憶中沒有印象,他對休斯頓的印象只有醫院和治療,身體痊癒後,他就跟著隨著父母一起搬去了紐約,然後又去了英國讀書。

    這麼多年以來,除了去找麥克醫生複查和體檢,他基本沒有再回過休斯頓。

    梁雲箋先回了封感謝郵件,然後開始上網搜索水牛河公園,專心致志一絲不苟,瀏覽學術資料時的態度也不過如此。

    突然間,客廳里傳來了室友李基樹的喊聲:「你那個破娃娃又掉了啊!」還點評了一句,「嘖,死狀慘不忍睹,摔斷了一條發育不全的腿,腦袋還摔歪了。」

    梁雲箋一怔,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連拖鞋都顧不上穿了,光著腳跑去了客廳。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還沒穿上衣,只穿了一條灰色睡褲就奔了出去。

    李基樹一手拿著毛氈娃娃的殘軀,一手拿著斷腿,看到裸/奔而來的梁雲箋後,眉頭一擰:「我艹,這大白天的,準備勾引誰呢?」

    梁雲箋平時很注重健身,冷白色的皮膚上肌理分明,肩部線條寬闊緊實,腰身狹窄勁瘦,線條清晰的人魚線和腹肌一路延伸至睡褲的腰線內,半遮半掩的,不禁令人浮想聯翩。

    還有他的頭髮,是真的很烏黑濃密!一點都不像是學物理的!

    已經開始脫髮的李基樹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又是恨:「幸好咱們屋裡面沒有gay,不然你早被嗯嗯啊啊了!」

    梁雲箋懶得和他廢話:「東西給我。」

    李基樹把娃娃的遺體交還原主,沒忍住吐槽了一句:「掉多少次了,實在不行就換一個鑰匙鏈吧,我都替你的鑰匙感到委屈。」

    「不換。」梁雲箋輕車熟路地從茶几下拿出了針線盒,然後坐在了沙發上,又一次地對這個毛氈娃娃開展了搶救性修補工作。

    從七年前他在醫院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這個娃娃就在他的手心中攥著,雖然不記得是誰送給的他得了,但他卻依舊能感受到這個娃娃對自己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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