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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0:24:57 作者: 張不一
    是的,是他故意誤導了陸雲檀,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甚至可以親手彈奏出那首讓自己恨之入骨的《春日頌》。

    不為別的,只是很單純的、很純粹的,為了折磨梁雲箋。

    誰讓他是梁顧的兒子呢?

    教練抱著胳膊,臉色微沉,不置可否。

    周洛塵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哀求:「其實你讓他晉級真的沒什麼,少一個替補選手而已,反正正式比賽的時候7位候補也不可能全都上場。再說了,他的水平真的很高,要是不讓他晉級,我都替咱們球隊感到可惜。」

    最後一句話戳中了教練的心窩——

    這麼好的苗子,真是可惜了。

    沉默許久後,教練嘆了口氣:「讓他晉級也不是不行,就是不能上場啊。」

    周洛塵:「當個陪練足夠了。」

    教練認真地想了想,終於鬆了口:「也可以先讓他當幾天陪練,要是他的身體情況實在不行,再換人也來得及。」

    周洛塵立即向教練保證:「他一定會是個好陪練。」

    教練側目瞧著他:「你倆關係很好?」

    周洛塵點頭:「是啊,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一樣。」

    最起碼,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是真的把他當成過兄弟的。

    但是在知道了自己母親與他父親之間的那些事後,這種關係,就變了味。

    第28章 你爸去了休斯頓,已經約……

    9月20日, 學校公布了籃球賽的晉級名單,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晉級選手的人數竟然不是12, 而是13。

    「這要是西方社會, 主辦方怎麼都得挨頓罵。」左打雜的下西洋如是說道。

    現在是第二節 課下課時間,青雲幫眾人在檀幫主的帶領下,站在班級門外的走廊上,嚴肅商討著這份剛剛公布的晉級名單。

    只見檀幫主雙手插兜——時已入秋, 幫主她老人家還穿著清涼的夏季校服——單腳踩著欄杆下的石基,表情嚴肅地聆聽著幫內眾人的討論。

    右打雜的李航踴躍發表個人觀點:「梁護法和趙坤他們五個全晉級了,再加上校隊之前晉級的那七個人, 剛剛好12人,現在又多了一個人,還是校隊的人, 看來體育組老師們的黑幕之心不死啊。」

    下西洋補充說明:「多出來的那個是7號, 最後投了兩分的那個, 體育組組長給出的理由是他意志堅強,帶有不服輸的體育精神,但只要去看比賽的人都知道, 最後那個球明明是咱們梁護法讓給他的,為了讓他們輸的好看點,不然他們隊的得分都到不了20。」

    長居軍師之位的李月瑤也加入了緊張而激烈的討論中:「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用了,我們應該擔心的是接下來的事情, 最終的上場人數還是12人, 也就是說這13個人裡面最後肯定會有一個被淘汰掉。」

    下西洋:「體育組組長還說了,要在接下來的訓練過程中確定最後的淘汰人數。」

    李航:「也就是說,誰在訓練過程中的表現不佳, 就會被淘汰。」

    李月瑤:「還不如說誰討不到教練的歡心就淘汰誰呢。」

    下西洋神色凝重,遲疑且擔憂地說:「咱們梁護法,應該不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檀幫主給打斷了:「當然不會!」

    她剛才一直沒說話,現在終於開了口,卻只說了四個字,左打雜的下西洋不禁感慨了句:「幫主,您今日,真是惜字如金啊。」

    李航果斷拍馬屁,爭取早日晉升:「普天之下成大事者,皆惜字如金!」

    下西洋不甘示弱:「臣看您越來越有大將之風了!」

    陸雲檀沉默片刻:「那個、我上火了,話說多了嗓子疼。」

    下西洋:「……」

    李航:「……」

    李軍師非常有個人原則,堅決不參與幫內鬥爭,只管討論政務:「黑幕還在持續,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陸雲檀擰著眉毛,絞盡腦汁地思考了許久,最終長嘆了口氣:「哎,我也不知道。」

    下西洋一臉譴責地看著軍師:「李軍師,您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刁鑽,咱們青雲幫五個人,共用一顆腦子,現在咱們這裡沒腦子,怎麼可能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呢?」

    李月瑤懵了:「沒腦子?怎麼會沒腦子呢?我們不是四個人麼?怎麼也得是五分之四吧?」

    李航嘆了口氣:「軍師,咱們不能夜郎自大呀。」

    陸雲檀也嘆了口氣,伸出右手,食指朝上,甚是苦惱:「唯一的那一顆腦子在樓上呢。」

    下西洋具體說明:「九班。」

    李航更具體的說明:「在教室第三排中間的位置,不受身高限制的那個位置,年級第一專屬的那個位置。」

    李月瑤:「……」

    她明白了,本幫腦子數量的計算方式不是「1/5*5」,而是「1+0*4」。

    忽然覺得梁護法好不容易,每天都需要一帶四。

    悠揚的上課鈴聲忽然打響了,以檀幫主為首的沒腦子的青雲幫眾人,不得不返回班級進行偉大的物理學科的學術研究。

    第三節 的物理課下課後,是規定的跑操時間,陸雲檀又一次地逃了操,準備好好地問一問幫內唯一一個有腦子的人該怎麼辦。

    然而她卻沒等來「腦子」,反而等來了一位陌生的課間操檢查員——

    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推開了二班教室的前門,將目光鎖定在了教室里唯一一位留守同學的身上:「有假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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