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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53:39 作者: 江行雲
    第49章 樂趣

    林中青翠蘢蔥層疊,離軍隊紮營的地方不遠,但勝在幽密,裡面寂靜無人打擾。墨沉霜帶著溫緒之往深處去,枝葉繁茂下泄露亮芒,他就在這裡駐足,轉身面對溫緒之。

    「上回還說帶溫先生到蝴蝶泉來著,」墨沉霜微笑,「不想拖到了今日,恰趕上最好的觀賞月份。」

    溫緒之面上還算鎮定,頷了首,順著這話道:「早就聽說風景好。」

    「風景好。」墨沉霜重複道,那明厲的目光同時往下去,這會兒已經到了溫先生的唇上。他道:「其實還得等幾天才到花開引蝶的時候,但我看不然。」

    他陡然俯首,逼到近處,道:「這會兒就已經有蜂蝶現了身,都在圍著溫先生。」

    溫緒之笑,想說話卻被他拇指擦過了唇。墨沉霜莫名現了正經,忽地變了話題,問:「豆沙餅好吃嗎?」

    溫緒之道:「好吃。」

    他此刻的舌尖似乎還能品出香甜,下一刻墨沉霜果真壓了身過來,撬開他的唇齒先嘗了個遍。也不知是不是這近午時的熱光,總之兩人都出了點兒汗,溫緒之的氅衣被年輕人用指靈巧地拎開,順著手臂滑下去,勉強堆在臂彎處。

    墨沉霜觸壓著他的唇,低聲道:「甜。」

    溫緒之嗯聲,半合眸地吻回去,模糊地道:「再細嘗嘗。」

    年輕人從善如流,這一次的確是席捲過來,他推抵著人,讓溫緒之的後背只能靠著樹幹。林間鳥鳴隱遠,還夾雜了別的聲,細碎間能聽出濕滑曖昧,是兩人舌間的纏綿。

    旁邊泉眼叮咚,水面上不僅倒映了藹藹深綠,還現出了巑岏高峻的玉山十九峰,以及對岸的不慶山。深波忽地盪了盪,似是對岸上事相對而應。

    溫緒之仰頭,被這惡劣的年輕人用嘴解開了扣,脖頸一露出來,就被吻在了喉結。那同時滑下去的手掌燙得他顫抖,強行撐著清醒,道:「光......光天化日......」

    墨沉霜的唇這才離開了溫先生的脖頸,他偏著頭欣賞了片刻自己留下的印兒,滿意地露了笑。他一隻手擒了溫緒之的兩隻腕,帶上去在頭頂壓住了,又在溫緒之耳邊道:「怕什麼,沒人來。溫先生不是要哄我麼,那就得順著我的意。」

    溫先生白皙的指蜷曲起來,指尖刺痛了掌心,也沒能阻止自己喉中的音。身上的氅衣裹得他出了汗,但這僅剩的遮擋還脫不得。

    「溫先生。」墨沉霜呢喃,明明不是他在欲動,但他也滑了汗。但年輕人面上還端著笑,在此時生出了隱秘的樂趣。林外人來人往,但沒人知道他們在這裡,也不知道他們做的事,溫緒之被他困在這裡,只是他的,除了他墨沉霜,再沒另一人能夠窺見。

    他喚著溫緒之,問:「喜歡嗎?」

    這話令人面紅耳赤,溫緒之咽了喘嘆,輕輕地嗯了一聲。

    墨沉霜問:「喜歡誰?」

    他慣愛問這話,溫緒之也愛回答。他道:「喜歡你。」

    「我也喜歡溫先生。」墨沉霜看著溫緒之頰邊泛上的紅,道:「可還有別人也喜歡,而且好多啊。他們趕著獻殷勤,溫先生呢,可有動心的嗎?」

    溫緒之知道他說的是那小廚娘的事,想說什麼又失了音,因墨沉霜猛地緊握,讓他腕間也泛了紅,繃緊酥顫。他受不住地與墨沉霜抵額,閉了眸又睜開,最終飲啜求饒。

    年輕人有他的擔憂和順從,但也有他的鋒芒和厲害。他讓溫緒之身上和心裡都是他的痕跡,也只有他,這個人和這顆心都只給他占著了。他並不會為此感到愧疚,他甚至還想再兇狠一點兒,蹲踞在溫緒之身側,讓那些人在靠近前就知難而退。

    垂枝斜晃,溫緒之被撈在墨沉霜懷裡。年輕人鬆了他的腕,改抱在他後腰,那作惡的手終於收上來,長指先是點了點自己的唇,又滑進溫緒之口中。

    溫先生的唇舌柔軟得不可思議,半身還靠在墨沉霜肩上。墨沉霜沒忍住,換了自己的唇過去,使勁地觸碰。

    溫緒之沒勁兒,人還在緩神。墨沉霜給他整了衣,拉了大氅上來,蓋住了他頸間的星點。

    「溫先生還沒回答我。」他用鼻尖蹭著溫緒之的側頸,是真的得了趣兒,問:「那麼多人喜歡溫先生,男男女女,溫先生有動心的嗎?」

    「有......」溫緒之張口才知啞了聲,伏在墨沉霜肩頭咳清了嗓,道:「只有一個。」

    他抬手撫到了墨沉霜的鬢,輕輕地讓人轉頭過來看著自己。他與墨沉霜鼻尖相對,道:「只有沉霜。」

    他眼角還帶著紅,眸中樹影盈晃。墨沉霜看得也紅了眼,問:「真的嗎?」

    他這一問並不等溫緒之回答,先偏頭再一次狠狠地含住那已經被他欺負得艷澤的唇,像是要吞吃下去般兇狠地吮吻。他覆按在溫緒之後腦,讓人仰頭回應。他不允許二人之間有任何間隙,望著溫緒之的眼十分深邃,像是要將人吸進去,再也不放出來。

    兩人又在林中待了許久,雖果真沒人來,但溫緒之面上的紅一時半會兒下不去。墨沉霜沒再做什麼,就是和溫先生相擁著坐在水邊。懷中人柔軟,他埋了頭在溫緒之頸窩,一刻也不鬆開。

    溫緒之的發早被他折騰散了,這會兒垂下來繞在墨沉霜指間。他懶得整理,人就靠在墨沉霜胸膛上,合了眸像是在午憩。墨沉霜將那銀梳拿下來,給人把發又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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