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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9:56:13 作者: 三二五
    呵!好極了!

    他越是這樣護著,她就越要廢掉祝無歡!

    「來人——」

    她提高音量喊了一聲,立刻就有小宮女跑進來。

    她盯著鳳長夜的眼睛,一字一頓,「去!將先皇留給哀家的聖旨請出來!」

    第65章 暴君爆發起來,誰都害怕

    聽到這話,鳳長夜手指一頓,驀地抬頭看著皇太后。

    那眼神,冷得像布滿了寒霜的利刃!

    又要請聖旨了?呵!

    每一次他稍微有一點自己的意見,母后就要請出父皇的聖旨來壓他,真當他一輩子都不會有脾氣的?

    「母后,請聖旨做什麼?」

    鳳長夜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太后。

    他冷冷勾唇。

    「您不會真以為,不論什麼時候,不論什麼事,只要一請出父皇留下的聖旨就一定能讓朕屈服吧?」

    「您得清楚,聖旨只是一道死物,它不能讓朕屈服,讓朕一次次對您屈服的,是朕對父皇的敬重,對您的孝心!」

    「可是母后——」

    他盯著太后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若是您非要將朕的孝心和敬意消耗盡。那麼,朕也不介意做一個忤逆的人——」

    說到這兒,他冷冷瞥向那準備去請聖旨的宮女。

    「今兒母后敢把聖旨請出來,朕也敢放火燒了那聖旨,一了百了!」

    他這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嚇得那宮女撲通一聲跪下,再也不敢去請聖旨了。

    而皇太后,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樣爆發!

    她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下意識訓斥——

    「鳳長夜!你怎麼敢!你若燒掉你父皇留下的聖旨,就是對先皇不敬!你這是忤逆不孝!你會被千夫所指,你會被記在史書上遺臭萬年!」

    鳳長夜冷笑。

    歷史上的他,暴君之名不是早已傳唱了千年麼?

    他早就遺臭萬年了,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千夫所指,不過只是外人指指點點罷了!說得過分了,朕一刀一個全砍了他!遺臭萬年,也只是朕死後之事,朕都閉眼了,哪裡還管它洪水滔天!」

    他直視著皇太后的眼睛。

    「可是母后您的咄咄相逼,它近在眼前,它幾乎隔三五天就要發生一次,它才是叫朕最憋屈最難過的事!若一次忤逆不孝,就能換來今後一生太平,那朕,忤逆一次又何妨!」

    皇太后被他這些話,震懾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死死按著心口,臉色慘白的盯著他!

    他也一身森冷寒氣站在那裡,根本沒有任何認錯的意思!

    母子倆就這樣對峙著,僵持著,寢殿裡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這樣死一般的靜謐,讓祝無歡也收起了那懶散姿態,變得莊重起來。

    她側眸靜靜地看著這個站在自己身邊的高大男人。

    明明他剛剛那模樣,非常接近史書上那冷血暴戾的暴君形象。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了,竟然一點都不覺得他這個樣子有多討厭,反而……

    有點點小雀躍!

    真的好帥,好酷,好霸氣!

    如果他暴戾的所殺之人都是該死之人,那她願意從此不再叫他狗暴君!

    如果他所懟所殺之人都是跟這個太后一樣的垃圾,那她得為他鼓掌,稱讚他幹得好!

    可惜啊……

    史書上他在接下來三年裡所殺之人,的確有很多是忠良之臣,是他做錯了。

    鳳長夜聽著祝無歡的心聲,眼睫輕輕顫了顫。

    歷史上他做錯的事,如今不是還一件都沒發生麼?

    老天爺讓她來到他身邊,不就是讓他彌補曾經做下的錯事的麼?

    做暴君非他所願,朝堂之事錯綜複雜,他稍一疏忽就錯殺了好人,那也不是他想要的。

    如今能有機會彌補挽回,他又怎會固執不肯改?

    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鳳長夜重新看著皇太后。

    他打破了這僵局。

    「母后好好歇息,朕與皇后先走了,晚些時候再來看您。」

    說完,他躬身行了一禮,就拽著祝無歡的手腕揚長而去。

    皇太后氣得狠狠揪緊了心口的衣裳,也沒敢開口叫住他,更沒敢再提請聖旨來壓他一頭的事。

    她緩緩望著床頂,眼淚從眼角滑落。

    「逆子……」

    「鳳長夜,你這個逆子……」

    ……

    離開壽康宮,兩人誰也沒有乘坐轎輦,並肩步行在安安靜靜的甬道里。

    溫暖的陽光灑在兩人肩頭,祝無歡側眸,看見陽光下的他好像少了幾分陰霾,少了幾分暴戾。

    她忍不住好奇問道,「皇上,先皇私下裡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英明的他為何會在臨終前留下那樣一道聖旨?」

    她小聲補充,「他跟太后多年夫妻,難道不知道太后擁有那道聖旨以後,皇上你的日子會有多難過嗎?」

    鳳長夜緩緩停下腳步。

    他側眸看了一眼祝無歡,然後望著藍天,獨自回憶起了父皇臨終前,緊緊抓著他的手,告訴他的那些話。

    ……

    那是七年前,纏綿病榻三個月之久的父皇,撐不住了。

    父皇趁著還清醒的時候,讓輔政大臣宣讀傳位詔書後,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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