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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9:01:23 作者: 冬日遲
葉公吹起鬍子,「那還能是為何?自然是忘了。」
「下午時日長,您在,把他叫過來囑咐一遍……」
「他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應對之策,我尋思這件事還是要讓兒媳去做,讓兒媳找孫媳說說,使寫法子,多補一補,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麼一說到也在理,葉衡無奈,「那我夜裡跟夫人說一說。」
葉衡和他的夫人雖已成親十數年,但葉衡自婚後未納二色,無通房小妾,加上人也實在經老,這麼多年,還是那麼……芝蘭玉樹,所以二人的夫妻關係一直很好。
處得久了,也十分交心。
葉夫人就發現今天的葉衡好像有話要說,「夫君有什麼要交代的嗎?何以欲言又止?」
葉衡清了清嗓子,把事兒交代了。
葉夫人的表情登時就有些怪。
次日,主院大丫鬟來報說主母找她,她洗漱完趕忙過去,還以為婆母是有什麼大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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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延這廂還在溫書。古人言,溫故而知新,曾經讀過的書、看的句子,如今再看,竟有另一方感悟。
靈感稍縱即逝,陳延立刻拿起筆把腦海中的靈光一現記錄在紙上。
約莫上午十點,溫書時間結束,該進入策論時間了,陳延從歷年的考題里選了一道,腦海中逐步開始構建文章的框架。
心為骨,意與文為血肉,想好之後,陳延不再遲疑,立即下筆。
文畢,陳延長舒了一口,把它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扔進了一旁的炭火里,坐下,又放慢速度謄抄了一遍。
果然還是要多寫,久不寫這種『帶著鐐銬跳舞』的文字,容易犯忌諱。
這種練習得多來幾次,犯這樣的錯,直接就是一個廢黜了。
差不多到中午,陳延感覺有些餓了,準備叫二樹去廚房裡提膳,就在這個時候,二樹通傳秀秀來了。
怎麼這個點來了?想到今天葉問好像沒有回府,秀秀說不定是找他一起吃中飯。
結果人一進來,陳延發現她好像是來送東西的。
陳延定睛一看,發現是幾個罐子,便十分驚訝道:「你最近又醃了菜嗎?」別說,他還挺想念當初那一口酸脆脆的,想起來都要分泌一點口水的那種。
然而正沉溺在吃當中的陳延並沒有發現秀秀臉上奇怪的表情。
饞了就吃一點,反正沒外人,他想著,抬手把白圓肚罐子的蓋一揭開,發現裡面竟然是……膏?
有點像是豬油膏,但是又比豬油膏黃一點。
他看向秀秀,眼神充滿了疑問:「這是什麼?」
「額。」秀秀輕咳了兩聲,「康弟,是這樣的,這是京中老世家流傳的一種美白秘方,家裡托我拿過來的,你最好每天擦兩道,早上一道晚上一道。要是你覺得擦身上很麻煩的話可以不擦,只要擦脖子以上能露出來的部分就可以了。」
世家美白秘方,聽起來的確是很貴重的東西,但是——
他好好的,為什麼要美白!難道京城容不下黑的人?
「哎呀給你放這兒了,我婆母拿來的,你記得要用哦,不然過些時日人家叫你去主院吃飯,你還這麼黑黢黢的不好!」
陳延:……
後來,這個疑問在葉問休沐的時候被解開了。
這日,葉問休沐,陳延也剛好給自己放了一天假,兩個人結伴出門準備走一走京城,了解一下『天子腳下』的民生。
路上,葉問聽他說這事兒,眸中帶笑,「許是我祖父差人給你的,原因麼也很簡單,因為聖上喜白。」
君主所愛,群臣莫不往之。
「你可別覺得不好意思,這方子的確是某大族之秘,京里好多大人都在用……」
「你也在用?」陳延問。
葉問指著自己的臉,「我用過一些時日,不過不太有效果,就停了。」
是了,因為葉問本身就已經夠白了。
「你應該已經用起來了,我看你好似比剛來京時白了些。」葉問打量了一下陳延。
總覺得兩個人在路上談論白不白啥的很奇怪,陳延有些無奈,「是哦,秀秀每天都來問,除了擦這個,不知道哪裡弄來了個食譜……」
每天強迫他按食譜吃飯,他進來都長胖了,自古白胖不分家,胖了之後看著的確白了些許,「不談這個了,說點別的,我想聽聽你在翰林院的事兒。」
他想聽聽『為官』之事。
「我?」葉問抬起袖子,寬大的袖口上綴著一圈白色的毛,「我在翰林院每日也不過是修書、修史,偶爾去宮內給聖上或是小皇子講書,有時候陪聖上下棋。」
以他的家世和學識,不爭不搶幹些這樣的事,是沒人下絆子的,所以生活也稱得上是平淡如水。
陳延看葉問,發現他好像很滿足當下的一切。
於是他又不禁想起了當初,他、葉問和程瑞三人曾探討過未來……在踽踽前行的路上,大哥好像找到了一條與當初所規劃不同,但也不錯,挺適合自己的道路。
想起程瑞,陳延嘴上便帶了一句,問:「我聽秀秀說你們去年乘船去了江南,你可還有三弟的消息,他近來如何?」
他遊歷過程中二人倒也通過信,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三弟麼?」葉問:「去年考了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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