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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9:01:23 作者: 冬日遲
    還是安安心心在這次考試里積攢經驗吧。

    「不過大哥、二哥,才兩個月不見,你二人怎麼黑了這麼多?」

    陳延對此倒是無所謂,「近日在練習騎馬,多曬了些太陽,黑了也正常。」

    倒是葉問頗為在意,多問了幾句。

    弄得程瑞噫了一聲,探過頭來,好奇問:「從前大哥也曬黑過,怎的不見這麼在意,近日怎麼突然這麼在意這個?是不是有意中人了?」程瑞本意只是調侃,卻不曾想他說完這句話後,葉問的反應略有些奇怪。

    這下就連一邊在看書的陳延都探過頭來了,「真有意中人?不可能啊,最近這段時日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哪裡碰到過什麼姑娘……」

    這個人加入戰局,讓葉問心神一凜,瞬間就想跳過話題,「我發個呆你們就滿嘴的意中人,我是在想來年春闈。」

    「只是曾聽一些世叔說年少中舉美姿儀容易被聖上點位探花。」

    程瑞這才恍然,噢了一聲。

    這話聽著挺有道理,但,陳延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東西。

    往日的葉問,雖然自信,但有把話說得這麼滿嗎?還沒鄉試,就想殿試?

    -

    但這個時候的疑問,往往是很難得到結果的,因為考前突擊,實在是太耗費心神了。

    大量的卷子,大量的策論和搭載題讓陳延就算是睡覺,腦子裡全是先賢聖者、四書五經。

    好不容易這麼晃蕩到了八月,一腳鄉試近在眼前,邱夫子怕幾個人累著,影響發揮,就把人趕回了家,讓他們鬆快鬆快。

    陳延也不想繃得太緊,在家裡這幾天看書的時間都控制的很短,會拿一上午或者一下午來休息、練拳。

    讓人頗覺得有些不妙的是今年的八月竟比七月更熱,沒下一滴雨,天又悶又干,眼見著不會是什麼舒服日子了。

    不過家裡還是備了一件薄棉衣和雨布,用來應對可能出現的極端天氣。

    除了穿住,比較要緊的就是吃頭上的事兒了,好在九天六夜,每場的第三天晚上還是能回家一趟的,不然這麼熱的天,實在是找不出能放的糧食。

    為了避免尿多,食物還是乾糧為主,配了一些肉乾、秀秀醃的酸菜雖然開胃,但醃製食品也許會帶來腸胃問題,陳延思來想去,還是沒加入菜單。

    苦反正是苦的,還是以穩為主!

    進考場前,陳延還收到了來自堂兄和呂夫子的信,來自故鄉的師長與親人總讓人心中充滿力量。

    ……

    悠長的鐘聲響起,秋日的桂花在枝頭隱約散發香味,又是一年八月。

    多少秀才讀書十數載,日夜不休,只為今朝。

    泠泠月光之下,人潮之中,陳延與葉問程瑞相攜向前——

    「完了,我預感這次會很熱。」程瑞吐著氣,「這麼早在這裡排著我都不覺得涼快。」

    陳延:「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隨著日頭逐漸升高,熱已經不再是一種感覺,人群里的汗味越來越重,陳延一行人總算到了考院門口。

    能在這個考場前面站的基本都是科舉老鳥了,大家脫衣檢查、入號房等卷子都很熟悉了。

    走到自己所屬的號房門口後,陳延心道了一句萬幸。

    這是他第一次離臭號這麼遠。

    作者有話說:

    說來真的很無語……

    拉肚子……

    肛裂……

    為什麼它們會疊在一起傷害我。

    第82章 考場風寒

    ◎少女情絲◎

    入目, 將卷子平展,陳延很快下了判斷,第一場的題目不算太難。

    一應墨義貼經都取的平常書句, 未見什麼生僻冷門的東西,貼詩取題也不刁鑽, 就是題量較多, 到時候做起試捲來, 時間可能會比較緊。

    旁近翻看試卷的秀才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很快, 陳延的耳畔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翻紙磨墨聲,似是有人已經開始答卷了。

    這樣的聲音在考場裡就像是催促士兵前進的戰鼓,令還未提筆的考生霎時間躁動了起來。

    陳延也有些迫不及待, 但他還是認真把題目全部看了一遍,在稿紙上摹寫了幾個略複雜的字後,才緩慢在試卷上動起了筆。

    …

    沉溺於某件事情的時候,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日上中天, 陳延眼前忽然模糊了起來,他提筆略往側一傾, 號房的木桌上便多了一個小小的濕點。

    他瞬間把卷子往旁邊推了推, 然後鬆開了衣領,往外望了一眼。午時的陽光照在考院的地上, 明燦耀眼。而他在這日光中, 汗如雨下。

    汗滴得太快了, 要不是剛剛反應快, 頭上的汗滴在筆記未乾的試卷上, 字墨洇開, 他本屆秋闈就要直接一輪遊了。

    把頭上的汗擦乾,肚子咕咕響了兩聲,陳延決定先吃飯,歇會兒再寫。

    叫此間巡邏的衙役端來兩碗熱水,把餅子蘸一些甜醬,囫圇吃些肉乾,略有飽意後,他就停了下來。

    收拾好碗筷,動一動僵直的手和腿之後,陳延用考籃里的巾子把身上的汗略擦了一下,在口裡含了兩片薄荷,人雖然清醒了,但汗還是一直流啊。

    陳延想了想,目光凝在了自己考籃內那件薄棉衣的腰帶上。

    -

    從陳延號房邊走過的差役目光一掃,而後就凝在了陳延的身上,更準確一點來說,是凝在了陳延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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