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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9:01:23 作者: 冬日遲
    「那可不,現在看還不叫特別呢。」秀秀絲毫不掩蓋自己對這個對這個燈的喜歡,「等到時候把裡面的蠟燭點亮,放下河,它在河水裡發光的時候才更特別!」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燦燦金元寶呢!

    ……

    因為來得早,三人在河邊占據了一個有利的高點,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河面上映襯著隱約朦朧的燈光與月色,水上絲竹之聲再起,去歲的夜遊船之景再現!

    梨花和秀秀目不轉睛,滿眼都是此刻的盛景,一直到隨著人群放完燈,兩個姑娘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回程後,梨花姐興奮地衝去了大伯娘的小院子裡,分享今夜買的小禮物和見聞,陳延和秀秀在廚房邊洗漱,陳延忍不住打趣她:「都第二次去了,秀秀你今天看上去怎麼比梨花姐還要開心?」

    秀秀嘁了一聲,擰乾巾子裡的水,「你知道我愛看熱鬧嘛,爹娘不許我一個人出去,又不陪我去,只有你在的時候才能去看看,就像之前教我的那句物寡則貴一個道理啦,去的少,當然開心。」

    陳延聽了這個原因後愣了一下。

    他來不及思考更深層次的東西,秀秀又問:「上次我說不想相看,你幫我勸娘,是不是講你鄉試中舉之後會有更好的挑?」

    「是。」陳延點頭,「怎麼突然說這個,娘最近又催你了?」

    少女點點頭,略有些發愁,「你今年不是要鄉試了嗎,娘提前跟我說了……說你這次不管中不中我都不能再拖了。」

    粗略一算,秀秀也快雙九年華了,在這個時代來看,年齡的確不算小了,「秀秀,那不提爹娘,你自己是什麼想法呢?」

    「你想相看嗎?」

    陳秀秀覺得自己很矛盾,「我發現,我想。」

    她發現自己也是一個很懼怕孤獨的人,在街上看見年輕的夫妻走在一起,看見年老的人相伴,她心裡也會浮起羨慕,在同璫璫閒談時,聽她說心中的如意郎君,心裡也會不自覺地描摹將來的……

    「但我也怕,怕我選錯了。」

    畢竟人心隔肚皮,而女子成親之後,家是會消失的。那個時候,就沒有退路了。

    陳延聽完秀秀有些複雜的心路歷程,明白了,秀秀這是怕遇到不合適的,想入場,但不敢選,不敢入場,「怕什麼呢?你是成親,又不是賣出去了,選錯了便錯了,又不是不能回家。」

    他立於秀秀身前,「不管怎麼樣,我和爹娘都站在你這方。」

    「真的嗎?」秀秀不敢相信。

    「我還能騙你不成?」陳延無奈道,「只要是你想清楚之後做的決定就可以。」

    「康弟!有你在真是我福氣!」她一下又雀躍了起來。

    陳延看著她一驚一乍的樣子,目光柔和,本質上來講,她還是個小姑娘呢。

    -

    龍抬頭後,課業恢復了之前的進度,邱夫子上的課其實不算多,但大儒講課水平高,時長不長乾貨多,加上習武也比較頻繁,所以陳延一直在一個比較累的閾值里。

    他偶爾能在岳山書院書院的休沐日看見奔來邱府的程瑞,聽他說說山上的消息,由於陳延和葉問算半退學狀態了,程瑞一個人住一個院子有點不像,便充來了三個學子。

    他偶爾會來吐槽一下山上的新舍友。

    「我以為君子皆愛潔,那人……」

    「夜間打呼!」

    「日日在宿院裡大聲念書!」

    讓人有些懷念山上的集體生活。

    不過陳延也就懷念了幾天,就被眼前的新困難打倒了。

    他可真不是騎馬那塊料啊。

    三月底,春寒已過初夏至,人們脫去了身上的厚冬衣,轉而穿上了輕薄的夏裝。穿得薄,身量本該更靈活,更容易控制馬匹,然——

    「夾緊!」葉問覺得自己的優雅已經全部丟在了這個馬場,「手拉韁繩,陳延坐直!」

    「快停!」

    陳延這才從馬上跳了下來。

    「你確定你在書院裡選學的是騎馬和棋藝?」葉問一臉狐疑。

    陳延:……

    「要我看你選錯了,你在這上真是無甚天賦。」葉問扶額,「學些別的指不定有些建樹。」

    「大哥叫我停下就是為了挖苦我?」陳延也心累啊,騎了兩天馬,他腿根子都疼了。

    「我看你之前在書院裡不是會騎馬轉彎的嗎?」葉問想著陳延方才的駕姿,有些無奈,「怎麼現在轉不了了?」

    「這兒場地太小了。」陳延把不住,「我怕一不小心撞了欄杆。」

    這會兒要是從馬上掉下來可就完球了。

    「也是,下個月不若找個城郊騎馬吧,路大些你也騎得好些。」葉問看了眼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明日還要去夫子那兒上課呢。」

    陳延嗯了一聲,二人牽著馬便準備回去,路上,陳延道問葉問:「這幾日讀了本屆提學之前所作的文章,你何想?」

    四下無人,葉問看向陳延,搖頭,「不喜。」

    不過葉問雖然不喜歡,但這種風格他原先也學過,要添些這樣的風格也不難,不過陳延就有點費勁了,是以近來邱夫子老說他變通不了。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鄉試不止一個考官,也不是提學的一言堂。」

    「也只能這麼想了,硬改不如不改。」

    說著,便到了分叉口,二人相互道別之後便各往各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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