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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9:01:23 作者: 冬日遲
    「許是不錯。」老陳頭說:「陳大松家的昨天還托你娘叫康哥兒問問,縣裡有沒有童生開的,專門教人識字做帳房的小私塾,他們家準備供大孫子去學帳房了。」

    陳阿婆也笑著說:「大松媳婦也是個能幹的,年輕的時候做炊餅十里八鄉都是有名的,這次去縣裡做點小生意也是她堅持,差點沒去成。」

    這講故事只講一半最勾人,大家紛紛問阿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是家裡不許,還是第一天生意不好?

    「都不是,我聽大松媳婦說,是第一天她讓兒子擔著炭盆和炊餅去縣裡的時候,天太早,那路也坑窪,他兒子在路上摔了一跤。」這生意還沒做就先找大夫來看了,可不差點就黃了。

    最後還是因為白面已經買了,大肉餡和油也廢了,自家吃太奢侈,大松家才又派了一個兒子,這小生意才勉勉強強做起來了。

    聽了原因,大家唏噓一片,紛紛吐槽起了甘田村這條破路。

    坑坑窪窪,下雨還積泥水,髒得不行,騾車難走,牛拉東西都廢蹄,因為太髒,若是下雨了豆羹生意也是做不出的,畢竟是吃食,髒兮兮人家不會買。

    而在大家的討論聲中,陳延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要寫什麼東西了!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ovo,上鞭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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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一切都是方秀才的局

    ◎但入局破題,不一定是壞事◎

    靈感噴發,陳延落筆很是利落。

    一切都從路開始,他先在紙上列出了關鍵詞,路、經濟、民生,而民生又關乎於社稷。

    其實古代的文章和現代的論文有時也是相通的,觀點逐一鋪陳推進,以小見大。大綱列好之後,陳延心滿意足的休息去了。

    隔日,陳延對照著呂夫子給的文章參考,字斟句酌為大綱豐肉潤骨,研究狗的文學功底還是在的,他很快寫出了一篇行文流暢,立意頗佳的文章。

    攻克一個難題,陳延開心了一會兒,但放下筆過了一段時間他再看這篇文章,又開始不滿意了。行文流暢但平平常常,無甚出彩,立意可能算新,但文里的一切都只是從『我』出發的一個看法,沒有精確事實的支撐,顯得有些單薄。

    他到底要不要交這篇文章呢?

    交它是保底,陳延有信心交它上去私塾絕不會落底,但能憑這個出頭嗎?用苛刻一點的目光看,它又是稚嫩的。還有時間,或許他可以再做一個方案。

    因為想要親身調查走訪,陳延向夫子告了兩天假。夫子很爽快地應允了。

    陳延告假回家,家裡人驚詫了好一會兒,但聽到是關於呂夫子安排寫文章的事兒,大家就又開心活躍起來了,在他們看來,陳延能被夫子安排事兒,那是被看重、有能力的表現。

    最直觀的論證一條通暢的路可以影響當地經濟與民生的方法,就是採樣,尋找對比。採樣,陳延尋求了爺爺的幫助。

    年長者看著眼前的孫子,拉著他在土壠上,慢慢悠悠講起了以前的歷史。

    從川安縣往外其實有一條縣道連接了西園鎮,只是從西園鎮到甘田村這邊沒有直達的路,好路只有一半,最早,從那條官道往甘田村、隔壁呂家村和吳家村的路都是泥濘的。

    說著,他們剛好走到了分叉口的位置,陳延記得自己和小叔來這裡賣過書。

    「後來,呂家村里正夯實了從岔口到村裡的這條泥土路,還舉全村之力在這兒填了一些碎石子……」

    那個時候起,一切就不同了,誰也沒有想到,只是小小的一條路,讓各村之間有了這麼多不同。

    騎著騾馬過路的行腳商,呂家村第一輛牛車,呂家村的第一個讀書人——

    陳延邊聽邊在心裡記。

    正在認真了解西園鎮二三事的陳延並不知道,此刻他的名字正被川安縣另一位有名的秀才提起。

    方德名穿著一身青色的夾襖,頭上有些斑白的髮絲被梳得整整齊齊用發冠束起,他人有些清瘦,蓄了一些鬍鬚,他不說話且沒有表情的時候,是很有幾分高傲的文人風骨的。

    只不過一開口——

    「那呂家的事如何了?」目光陡然陰沉,嘴角向下,那讀書人的平和很快被打破,多了幾分刻薄。

    「呂秀才沒公開講文章的事,應該是私底下找了他那位得意弟子。」

    「就那十歲不到的農家之人?」方德名譏笑了一聲,「我這位師弟可真是病急亂投醫了。大抵是名落孫山久了,看人的水平也不行了。」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原先他一直在府城裡,倒也算了,如今要來這川安縣礙我的眼,還開辦私塾……」

    坐在他身側的方德安立馬接話,「二哥,他開的。那破落農人都能得第一的私塾,怎麼跟您這種教出過兩個秀才的私塾比!」

    這話讓方德名通體舒泰,「明兒和遠兒的文章寫得如何了?」

    「還在潤色,不過已經差不多了。」

    方德名微微頷首,「等文章全部交到縣尊大人手裡之後,你叫那書吏看看……若是寫的差,便擺在明兒和遠兒的上面,讓縣尊大人看看呂秀才的高徒是何等水平。若是水平尚可,那就添上兩筆,挪作下等。」明明是傷人前途的事,他卻說的格外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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