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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8:53:01 作者: 堇色蟬
    期間聽侍從進來稟報了下外頭的情況,百姓們雖然對打破了封印一事感到興奮,但更多的是害怕正道會出更大的力氣來對付他們。

    萬魔窟中的人為了保命,減輕魔氣的侵蝕,都會刻意延緩修煉的速度,金丹期已經算是強者,元嬰期的更是屈指可數,大部分都是處在築基期,甚至很多魔物連神識都沒有修煉出來,真要對上正道,幾乎是必敗。

    似乎修了魔道,就只有死路一條。不是被正道所殺,便是被魔性吞噬。

    半天的時間過去,百姓之中無人輕動。

    余溪摸著衡蕪的體溫有些冷了,把人從水中抱出來,脫了濕衣裳,擦乾身體,替他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

    同時又擔心外頭會有意外發生,便背著他往前頭的大殿裡去,能陪在他身邊,也能隨時從大殿中向下俯瞰二三層,向上仰視蝕骨海,縱觀全局。

    過了有段時間,側殿中服侍的侍從小跑過來,激動道:「尊上,衡蕪君醒了。」

    余溪趕忙跑進去,美人臥在軟榻上,視野朦朧地側過臉來,輕聲呢喃:「余溪?」

    「我在這兒。」她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握住了他抬到半空摸索的手。

    手心裡握到她的體溫,衡蕪稍微心安了些,睜開眼看著頭頂陌生的房梁,聲音迷糊地問:「這是哪兒?」

    「是魔宮的側殿。」余溪如實答,「你的房間被弄亂了,我就帶你暫時到這邊休息。」

    衡蕪轉了下眼珠,皺起眉頭,凝了好一會兒的意識,仍舊有些傻傻的,像是睡久了忽然醒過來,半晌都回不了神。

    沉默片刻,對她的話無法深思,只覺得窗外的聲音細小雜亂,開口問:「外面是什麼聲音?」

    余溪耐心答他:「頂上的封印被打破了,我安排了人去守衛百姓,外面會有些吵。」

    衡蕪朦朧的聽著,只感到她答話的語氣很溫柔,很關心他,並沒懂她在說什麼。

    將美人略顯呆傻的反應看在眼裡,余溪沒有急躁,反而感到慶幸——他能感受到外物,能這樣和氣的跟她對話,真是難得。

    散神丹的效果如此明顯,會有些副作用也能理解。

    她俯下身到他耳邊,問:「阿蕪,你感覺身體好些了嗎?」

    美人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著她,眉目間透出淺淺笑意,盡力抬起頭來,用臉頰去蹭了蹭她湊過來的嘴唇,虛弱道:「好累,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是個極盡瘋狂、極盡歡愉的夢,似乎將這一生積攢下的私慾都揮霍出來,快活又放縱。

    瘋狂過後,心中的空虛感卻是越來越重,漸漸的慾壑難填,迷失自我,追逐愛//欲,折磨自己甚至折磨余溪,用越發強烈的情感去填補內心的空缺。

    夢醒後,身心俱疲。

    「還以為要死在夢裡了。」他輕聲說著,眯起了眼睛。

    余溪趴下身子,抱住他的肩膀,微笑著說:「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身體有些虛弱,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了。」

    「嗯。」衡蕪乖乖應答,聲音低啞,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她就保持著抱他的姿勢,幫他靜心。

    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外頭傳來一陣驚呼,余溪忙起身去查看,還未走到大殿門口,就感知到自己設下的結界正在被攻擊。

    她不住施力加強結界的力量抵禦外部攻擊,腳步踏出殿門,抬頭遠遠的看到一群身著青色服飾的人在合力攻擊結界,那服飾,是清元宗!

    心中一驚,下一秒結界被破,強大的衝擊讓她向前一個踉蹌,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第41章

    口中的血腥味讓她頭腦格外清醒,回頭看了一眼側殿裡沒有大的動靜, 確認衡蕪沒有被吵醒後,余溪從地上站起來, 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跡。

    自從修了魔道, 受傷就成了很平凡的事, 不管她傷的多重, 只要還有那麼一絲元神足以凝聚魔氣, 都能恢復個七七八八。

    一邊運氣療傷,騰空飛起,抬手便將魔宮後院落中的問情召到了手中。

    來者不善, 只怕免不了一場大戰。

    視線之中,清元宗的人衝下結界來,徑直朝著人口聚集最多的三層蜂擁而去, 沖在最前頭的弟子已經與她調去三層的武官打鬥開來。

    余溪俯衝下去, 抬手分開了對打了幾人, 擋在自己人前面,攔住了來勢洶洶的正道眾人。

    不理會距離自己最近的清元宗弟子, 他負劍到背後, 抬高了聲調,對人群之中的蒼華道:「宗主擅自闖入我萬魔窟, 不知有何貴幹?」

    數月不見, 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少女褪去了稚氣, 一身粉衣裙邊染紅, 雙眸堅定, 強大的氣場逼迫眾人與她拉開距離, 一時不得近身。

    看到眼前早已不同尋常的「余溪」,蒼華怒目圓睜,心中猜想一一驗證。

    早知此人身有魔物血脈,遲早會成為禍害,如今果然應驗。

    曾經的清元宗外門弟子,如今與魔修站在同一邊。蒼華越想越覺得憤懣,如果當時師尊相信他,而非偏心這個吃裡扒外的禍害,也不會落到如今正道與魔道刀兵相見的地步。

    蒼華開口呵斥:「逆徒,你潛入清元宗,挾持衡蕪真君,犯上作亂,罪大惡極,如今還有何顏面在本座面前說話。」

    聽完了這些自以為是的指責,余溪也不遮掩,抱起手臂反駁:「本尊與衡蕪君早已結成道侶,不帶他離開清元宗,難道任由你們將他碎魂祭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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