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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8:53:01 作者: 堇色蟬
衡蕪輕輕搖頭,客氣道:「這些就夠了,麻煩門主了。」
「哪裡哪裡。」門主受寵若驚。
封閉高深的卷宗閣中,二人一坐一站,衡蕪翻看著當年的卷宗,門主在旁為其解釋具體的細節,逐漸拼湊出此事的原貌。
玉淵門中的諸位長老在一個深夜感知到了桃山中湧出異常的魔氣,派人前去查看後,發現劉家村中降生了一個女嬰。
那女嬰周身被邪魔之氣包裹,安靜的睡在死去的產婦身旁。
產婦的脖子上有一圈發黑的掐痕,分明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坐在產婦身旁的孫家婦嚇得發抖,手上染著一團黑氣,似乎是想趁嬰兒還在襁褓中之時了結了她,卻未能如願。
村民們害怕女嬰的存在會招來離開的魔物,玉淵門也不得不去處理這個異於常人的嬰兒。
沒幾天,魔物果然回來了,他掉進了玉淵門弟子精心布下的陷阱中,當即被打散了魂魄,只餘一縷殘魂,不知逃到何處。
而那個女嬰,分明是人,卻天生魔性,普通人避之不及的邪魔氣,於她而言如同呼吸一般平常。
當時的門主不願殺害無辜,便將女嬰被送去了當地的名門謝家,教她能修身養性,早日洗脫一身魔性。
「謝家收養了那孩子十幾年,家中也不曾發生過禍事,想來,那孩子應該是長成了一個普通女子,這也算是一件幸事。」門主感嘆道。
衡蕪眉間凝重,沉默不語。
第13章
吃飽喝足後,余溪跟隨玉淵門的弟子走到了門中留客的房間,在屋裡坐了一會兒,推門出去,站在外頭台階上曬太陽,站累了便坐在台階上。
玉淵門中弟子不算多,大半都被抽調去桃山處理山中的邪氣,剩下的在門中各司其職,多不出人手來招待她。
余溪並不在意,只是好奇師祖為什麼要跑這一趟——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即將到來的天劫。
少女仰著頭遠望飄在天空中的雲彩,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腳踩在下面的台階上,隨著心意「噠噠」的踩下、分開又併攏。
眼前的陽光被一道陰影擋住,未睜開眼睛就聽見面前想起一男子的聲音。
「這位道友可是清元宗的弟子?」
余溪睜開眼睛,看到面前人身著玉淵門的弟子服,點頭問:「是,請問您是?」
來人溫聲道:「我是玉淵門的弟子柳意,專修丹藥治療之法。門主說清元宗的衡蕪真君身邊帶了一位徒孫,你們一同封印了遠在桃山中的邪脈,解決了不少禍事。」
余溪從台階上站起身,正面看向柳意,青年秀氣的面容讓人感到格外親近。
她不好意思地說:「那都是師祖的功勞,我不過是陪同師祖而已,實在沒幫上什麼忙。」
柳意走上台階,微笑說:「道友不必過謙。我此來是特意為你檢查身體,若有病症,及時發現才能儘快治療。」
「檢查身體?」余溪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隨口說,「不必了吧,我沒感覺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啊。」
柳意詢問:「道友可曾入過那裂谷之中?」
「是進去過。」
「那裂谷如今被封,桃山之中仍然瀰漫著殘留的邪氣,我門中弟子去到那裡也需時刻謹慎,更何況你近距離深入過邪脈,還是讓我檢查一下吧。」柳意側過身,擺了一個「請」的姿勢,邀她入屋中坐。
他一片好心,余溪也不忍辜負,同他一道進屋,坐在桌邊由他檢查。
柳意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到桌上,巴掌大的盒子立馬變成半個桌子那麼大,他打開箱子,先是看過了少女後腦勺上的瘀傷,後又發現了她手指上被毒咒落下的燙傷,簡單處理之後,他的表情沒有變得輕鬆,反而凝重起來。
「不知道友是何修為?」柳意隱起面上不自然的表情,隨口問她。
余溪只當他是在跟自己閒聊,老實答:「慚愧慚愧,還是鍊氣期。」
「道友的體質,似乎不太適合修煉……」柳意似有所指。
余溪不以為然,笑著說:「我也知道我靈根劣質,但家裡人既然讓我進了清元宗,我便跟著學習修煉之法,不過消遣度日而已,並沒想過能成什麼大器。」
聽罷,柳意看了一眼自己的藥箱,猶豫了一下,從中摸出一根銀針,如常問:「可否一用?」
怎麼還要扎人?
不過剛剛他把她身上的皮外傷都看過一遍,還抹了藥,既然是來為她檢查治療,那扎一下估計沒什麼大事。
看著鋒利的針頭,余溪心慌道:「還請下手輕一點。」說著,把手腕伸到了他面前。
柳意點下頭,捏著銀針,小心翼翼的在她手臂淺淺的扎了一下。
隨著一陣細小的痛感,手臂上流出一顆血珠。
余溪看著那滴血,感覺沒什麼異樣,再看向柳意,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微微怔了一下,開口問:「還不知道友姓名,家中有多少人口?」
「你叫我余溪就好。」余溪放下了袖子,好奇問,「給人治療還要打聽家中人口嗎?」
柳意回過神來,抬起頭趕忙道歉:「在下失禮了,只因平日會下山為百姓義診,習慣使然,一時口誤,還請道友見諒。」
「沒事沒事。」余溪對他擺擺手,「我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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