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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8:53:01 作者: 堇色蟬
    男人的聲音像一道道咒語,在她腦袋裡鑽進鑽出,不斷的敲擊著她本就不高的道德底線。

    余溪隱忍了一會兒,雙手按在他肩膀上,撐著自己站起身來。

    站穩後,鬆了兩下腿,上下打量著衣冠不整的美人,心疼道:「你穿的這麼少,不冷嗎?」

    美人站起身,拉過她的手摸在自己胸膛上,「你覺得呢?」

    和師祖一模一樣的相貌和聲音,皮膚是微涼的……

    余溪朦朧地眯起眼睛,雙手撫上他的身體,放肆摸了兩把。

    美人滿意的微笑著,眼神勾著她繼續放縱下去,喘息道:「快來為我暖暖身子。」

    「好啊。」余溪隨意應答。

    僅有的一點靈力全部凝聚在手掌上,全力打出去,美人胸口上頓時多了兩個漆黑的大洞,表情驚愕著往後倒去,腳踩在懸崖邊,像一片落葉,掉了下去。

    擺脫掉他,余溪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

    下山只有一條路,沿路跑了沒多遠,就見前方路上有兩排紅燈籠往山上來。

    又有邪魔?沒完沒了了?

    余溪拍了拍昏沉的腦袋,左右看看,趕在被發現之前,一頭扎進了路旁的灌木叢中。

    她蹲在樹叢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路上,紅光照在路面上,一行人抬著老舊的花轎,搖搖晃晃,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音,緩慢的往山上走去。

    是那群老傢伙!

    剛剛偷襲她,她還沒報仇呢。

    余溪四下尋找趁手的木棍,悄悄跟在他們身後,想一探究竟。

    木棍沒找到,就見幾個老人把花轎停在了懸崖上。他們從水壺裡倒出黑色粘稠的液體灑在花轎周邊畫了個圈,腥臭的味道迅速彌散開來,懸崖下湧出各種奇形怪狀的黑影,縈繞在花轎四周。

    花轎,喜服……

    他們說的喜事,就是把人送給邪魔?

    沒抓到她,他們又綁了哪個無辜的女子,真是壞到骨子裡了。

    余溪義憤填膺,氣得握緊了拳頭。可自己剛剛才從邪魔手中跑掉,現在過去,不就是被老東西們和邪魔給前後包圓了嗎。

    她只得暫時忍著。

    黑影出現後,村民們踉蹌著往山下跑。

    沒過多久,花轎裡面沒有動靜,空氣中腥臭的氣味減淡了一些,黑影只是在花轎外盤旋,隨著氣味變弱,他們也漸漸退回了山谷中。

    見機,余溪從灌木叢中竄出來,跑到花轎前,掀開帘子問:「你沒事吧?」

    坐在裡面的新娘穿著她見過的,那件由老婦人們親手繡的喜服,穿在人身上,她才窺見喜服的紅底布料上用更加深紅的顏色畫滿了詭異的符咒。

    新娘似乎被這身喜服禁錮著,無法動彈,更說不出話來。

    余溪伸手去扯紅蓋頭,觸碰到布料的瞬間,手指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灼痛。

    「啊!」她痛呼一聲,抓住蓋頭往身後扔去,收回手來,指尖都紅了。

    沒了紅蓋頭,「新娘」舒了一口氣。

    余溪愣愣的看著他,「師祖?」

    「余溪?」他眼神放鬆下來。

    大紅詭異的喜服襯得他膚色雪白,眼神透亮,余溪疲憊地閉了一下眼睛,腦袋裡又響起那道魅惑的聲音。

    「好冷,快來暖我。」

    睜開眼睛,眼前端方的男人與方才妖媚的美人逐漸重疊,他臉上畫著不均勻且粗陋的胭脂,如此也不改男人俊美的骨相,一雙粉色的唇張合著,好像在說什麼。

    「你知道你喜歡我,你逃不掉。」耳邊響起的,又是那個勾人的聲音。

    余溪晃了晃頭,感覺又困又暈。她睜著沉重的眼皮,按在男人肩膀上,身子前傾下去才勉強維持住平衡。

    他的眼睛近在眼前,亮亮的,好像有星星掉在裡面。

    真好看啊。

    師祖好漂亮啊,好想親親。

    她無意識地憨笑著,深吸了一口氣,抱住男人的脖子,低下頭去,親在他額頭上,吧唧吧唧,從額頭親到鼻樑,從臉頰親到嘴角,最後,「啾」一聲,親在了嘴巴上。

    第10章

    衡蕪坐在花轎里,漸漸摸清了身上禁錮的枷鎖。

    畫在喜服上的符帶著極惡毒的詛咒,畫符所用的黑血是不斷攪動的人血浸染了邪氣和怨念,使穿上它的人死後魂魄消散,不入輪迴。

    符咒雖然狠毒,卻不能在他身上起多大的作用,他只等著,要看村民們口中所說的「祭祀」究竟是何全貌。

    花轎停下後不久,周遭的邪氣陡然增強,過了一會兒,熟悉的腳步聲跑到他面前來。

    她掀開轎簾,扯掉蓋頭。

    粉嫩的唇直直的對著他的臉親了下來。

    「!」衡蕪大驚,反應過來先碎掉了身上的喜服,握住她的手臂往外推,喊她,「余溪,你怎麼了?」

    少女憨笑著,眼神朦朧混沌,四目相對,幾乎看不到一點清醒的神智。

    「余溪!」衡蕪嘗試著喊她,始終得不到回應。

    在嘴唇上覆下柔軟觸感的瞬間,他心弦崩斷,不得不出手打向了她,一道純淨的靈力從少女的身體穿過,衝散了她身後一層薄薄的邪氣。

    余溪失去神智往後倒去,衡蕪起身抓住她的手臂,讓她慢慢的靠在了花轎外頭。

    走出花轎,寬大的裂谷映入眼帘。

    衡蕪整理了一下衣裳,抬手擦掉臉上的脂粉,臉上的熱度與方才貼上來的柔軟觸感卻怎麼也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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