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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8:53:01 作者: 堇色蟬
    她立馬停下腳步,激動地回過身去,「師祖有何吩咐?」

    衡蕪走到她面前,從手中的花束中挑出一支開得最好的,遞到她面前,「修煉之時將此花置於近身之處,可助你靜心順氣。」

    余溪接過花來,眼中星星閃光,開心道:「多謝師祖。」

    再次拜別師祖,她轉身繼續往山下走,在還未離開山頂時,抬手將花朵帶在了髮髻上。

    遠山上露出魚肚白,沉積在山腳下的霧海淹沒了廣袤的密林,在微露的日光中緩緩波動,隨著太陽漸漸升起,霧海的表面折射出迷離而夢幻的色彩。

    等她走回木屋,太陽已經升起,林中的霧也已散去。

    回頭再看,隱藏在霧中的上山路也消失了。

    上山經歷的一切就像一場夢,天亮了,美夢醒了,她也回到了躺平擺爛的日子。

    在山林里四處閒逛,摘果子、掏鳥蛋,回到木屋裡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卻睡不著,只能睜開眼睛,盯著一成不變的房梁。

    她從來沒覺得一個人呆著會這麼無聊。

    脫離了主線劇情,不用繞著男女主轉,她應該會過得很瀟灑自在才對,怎麼會覺得無聊呢。

    一定是因為這裡沒有可消遣的樂趣。

    那她有什麼想做的事呢?

    余溪簡單想了想,浮現在腦海中的第一件事——想見師祖。

    無所事事也要挑個舒服的地方啊。和師祖呆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她也會覺得很開心。

    她彆扭地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嗚嗯了半天,再想不到第二件一定要去做的事。

    從床上爬起來,頭髮都亂了。她理了理頭髮,看向窗外悠遠的密林,漸漸堅定的心思——好命不長,需及時行樂。

    她要去見師祖!

    第一夜,沒有起霧。

    第二夜,沒有起霧。

    第三夜,爬懸崖扭到了腳踝,躺在床上休息;依舊沒有起霧。

    整整過去五天,腳踝的扭傷都已經養好了,余溪還是沒能找到上山的辦法,也沒再碰見師祖布下的結界有鬆懈的時候……

    東邊的懸崖不行,那明天就去爬西邊的,不過一座山峰的高度,臨死之前她一定要見到師祖!

    第二天清晨,山中下起了雨,徹底打亂了她的爬山計劃。

    余溪懷抱著包袱狼狽地坐在屋裡,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她連御水訣都使不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屋裡被雨水淋透。

    滴滴嗒嗒的雨聲中淹沒了一切細微的聲響,余溪抱著雙膝,不知今日該如何度過。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余溪有些驚訝,她並沒有聽見腳步聲,怎會突然有人來敲門,是她聽錯了嗎?

    「咚咚。」門外人又敲了兩聲,打消了她的懷疑。

    「是誰?」余溪起身走向門邊,站在門後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來人的回答。

    她在這兒住了六七天,連個人影都沒見過,除了她和師祖,還有誰會來這深山老林。

    師祖?難道門外的人是……

    為了確認心中的猜想,她稍微打開了一點門縫,透過門縫看出去,視線全然被一張傘面遮擋。

    一把傘?

    余溪打開門,滿臉疑惑。

    在她面前,傘面緩緩抬起,露出藏在傘下的,一把漂浮在半空的劍。

    余溪睜大了眼睛,「什麼東西?」

    劍晃晃悠悠地,把傘柄送到她手中,說:「下雨了,真君請您上山暫避。」

    劍說話了!

    第3章

    翠綠的山林被大雨沖刷,山坡上聚起水流,沿著山路流向山腳下。

    木屋前,余溪一手拿住傘,把包袱背到肩膀上,伸手戳戳飄在半空的劍,又驚訝又好奇,「你會說話?」

    「沒見識。」劍飄向一側,嫌棄地躲開了她的觸碰,驕傲道,「吾乃劍靈,跟隨真君修煉多年,自然會說話。」

    「你是師祖的佩劍?」余溪眨眨眼睛,並不能將眼前這把平平無奇的劍與高雅絕美的師祖聯繫在一起。

    劍靈沉默了一會兒,小聲答:「曾經是。」

    「哦?」聽它高傲的語氣低了下來,余溪笑問,「曾經是佩劍,那現在是什麼?」

    聞言,劍靈激動地搖擺起來,「你區區一個外門弟子,吾為何要回答你。」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若有四肢,一定會亮出爪子來威嚇她。

    可惜它不是貓,沒有四肢,搖來晃去也不見劍鞘鬆動半分。

    余溪對於沒有威脅的東西絲毫不懼怕,反追問它,「是師祖讓你帶我上山?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小屋不能避雨?他好厲害啊。」

    不但很厲害,人也很貼心。

    師祖真是個大好人。

    哪怕沒有耳朵,劍靈也被她一連串的話煩到不行,嘟囔著催促:「你的話可真多,快隨吾走吧。」

    「哦,好好。」余溪回身關好屋門。

    長劍在半空中橫過來,余溪走到它身邊左右打量了一下,身子一橫,就著合適的高度,側身坐在了劍上。

    裙邊被雨水濺的濕噠噠的,身子隨著劍騰空飛起,如同游魚入水,穿過雨幕,升到高山之上。

    一人一劍穩穩的落在峰頂。

    余溪撐著傘從劍上下來,擦了擦劍鞘上的雨水,一想到這把劍是師祖的,就忍不住跟它套近乎,一邊走一邊問:「你平日跟在師祖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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