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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上只顯示了「宋」一個字，大概率是宋昭。

    於琛皺了皺眉。

    Elian笑眯眯地按下了接通，聲線膩人：「餵？親愛的，什麼事？」

    於琛嘴角一抽，著實沒想到這人比自己還要更那什麼。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他的笑意更濃了，看了於琛一眼。

    「怎麼會忘記呢？答應你要過去的肯定不會爽約啊。」

    「啊——別急嘛，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很快就過去了，等我哦~」

    於琛看了眼手錶，很好，晚上九點半。

    Elian掛斷了電話，撥了撥自己的劉海，笑道：「唉，他太粘人了，分開一會兒就要找。」

    於琛的手捏緊了桌沿，笑得咬牙切齒：「那你可得趕緊過去，別讓他等急了啊。」

    Elian眯著眼睛笑了，起身後將杯子拎起喝盡了酒，輕輕放下後就轉身離開了。

    於琛盯著他的背影一直到他結完帳走出了店。

    一直到有其他客人過來要喝酒聊天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一低頭手心已經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印痕。

    脖子上戴著的平安扣冰涼得有點硌人。

    晚上兩點多他開車回去的時候，小區門口的保安幫他抬了杆，笑著打了招呼：「小哥買車啦？」

    於琛心情不算好，但還是勉強笑著應道：「對啊，前兩天剛買的。」

    「真不錯啊，以後上下班也方便了不少。」

    「對啊，也安全一點，能避開那個變態。」於琛無奈。

    胖胖的保安吃著泡麵抬起了腦袋：「你說我們跟你講的那個嗎？他今天剛被抓了！」

    於琛一愣：「抓住了？」

    「是啊，前段時間費那麼大勁都沒抓著人，不知道今兒怎麼抓著的。」

    另一個保安附和：「我聽說好像是有別人幫忙了，可能是有人見義勇為吧。」

    於琛聳了聳肩笑道：「抓到了就行，別的無所謂了。」

    「也是。」保安又呼嚕了一口面，含混道：「那小哥兒你快回去休息吧，真夠晚了。」

    「好。」

    ————

    宋昭在三天後才又來了酒吧。

    時間已經一點了，宋昭面上也帶著疲色，坐在吧檯邊看了他一眼。

    李時謙抬了抬眼，沒動。

    倒是陳景安抬起手肘戳了戳正慢悠悠玩著酒的於琛。

    「於哥，你那情人來了。」

    於琛微微皺了皺眉，道：「情什麼人，別亂喊。」

    他看了眼宋昭，和他淡色的眸子恰好對上。

    於琛撇了撇嘴，隨手從架子上取了杯子裝了冰塊，倒了大半杯的威士忌放在了他面前。

    走近了才聞到，宋昭身上已經有一股酒氣，大概是來之前剛應酬完，領帶都鬆了幾分。

    宋昭輕輕挑眉看著他：「就這樣？」

    於琛低頭繼續搗鼓自己的新品，丟了一句：「湊合喝吧。」

    宋昭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忽然道：「墜子呢？」

    於琛的脖子上空空蕩蕩的，之前他親眼看著他戴上的平安扣此時不知去了哪。

    於琛頓了頓，低聲道：「我想了想，咱們畢竟什麼都不是，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實在不該收下的，等下次我帶過來再還給你吧。」

    宋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心情不好？」

    「很不明顯嗎？」

    宋昭便不做聲了，拿著酒杯靜靜看著他做。

    身後的兩個保鏢安靜依舊，只是頭似乎更低了低。

    於琛最後往杯子裡滴了一點橙皮汁，吧勺輕輕攪動，杯中冰塊碰撞旋轉，深藍色的雞尾酒調製完成。

    李時謙倚著吧檯輕笑了一聲：「好漂亮的酒。」

    於琛自己做著玩，也沒做多餘的裝飾，直接端起來嘗了一口。

    入口有點酸澀，大概是白蘭地和橙皮汁放得有點多了，於琛微微皺了皺眉。

    李時謙抬手攔了他一下沒攔住，無奈道：「你這杯度數不低啊，嘗一下算了，待會兒還要開車回去呢。」

    於琛手頓了頓。

    「我可以送你回去。」

    許久未做聲的宋昭開了口，嗓音微啞。

    於琛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又抬手喝了一大口，對李時謙道：「沒事兒，反正有你呢。」

    宋昭狹長的鳳眸微眯，周圍空氣似乎都下降了幾度。

    不過李時謙倒是一點沒受影響，無奈地笑了笑：「那好吧。」

    已經到了臨近關店的時候，李時謙過去幫忙簡單收拾，於琛沒動，還坐在原處喝他的酒。

    而宋昭面前的酒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了。

    他曲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下，聲音像是透著點冷意：「於琛。」

    於琛的手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但依然低著頭小口喝酒，沒有應聲。

    宋昭眉心微蹙，似乎有點煩躁的模樣，將左手腕上的珠串纏在了另一隻手上，緩慢地捻動了兩下。

    「你是在和我發脾氣？」

    「……」於琛不吭聲。

    宋昭幾乎被他氣笑了，直接站起來轉身要走。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

    於琛終於說話了。

    宋昭扭過頭看向他。

    於琛盯著他的眼睛，像是要透過瞳孔看到他心底去一樣，壓低的聲音有些顫：「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個倒貼的傻逼還是個消遣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