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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8:00:58 作者: 王玧
尤其是雙胞胎,雖然被凍到半死,依舊沒在外頭待夠,將他們抱進屋裡時,雙胞胎不停哭鬧死活不肯回去。
用和平方式不行,木槿唯有動用「武力」把姐弟倆帶回去。
自從降溫開始,除卻解手之外,木槿大多時候把孩子拘在屋子裡玩耍,孩子每日出去放風的時間極少。
此刻,好不容易有了光明正大被家人抱出來的機會,即使被凍到流鼻涕,雙胞胎仍舊玩的歡脫。
吉祥如意沒有見到心心念念的小兔子。
折騰半個來月,東小莊眾人一無所獲,倒是織女鎮額外打到兩隻野雞。
男女都為要做的營生犯愁,木槿同樣在打紡織的注意。
這得多虧陳寡婦的提醒。
陳寡婦徹底得罪喬掌柜之後,收入可謂大幅下降。
且拿之前用老五媳婦名義賣給喬掌柜的絲綢來說,如果往年賣出去能有個五六兩銀子的進項,今年卻只得來四兩,這還是趁喬掌柜沒反應過來東西是陳寡婦織的。
長此以往,喬掌柜一定可以察覺出不對來,陳寡婦想起來就發愁。
不過她依然不後悔此前的做法,若沒有從喬掌柜處得來的作為補償的銀子和糧食,她孤兒寡母指定沒有安身立命的本錢,想要從災荒里活下去必不容易。
她過來說話的時候,難免覺得憂心忡忡。
木槿早先就沒有長期被喬掌柜賺差價的打算。
在張家那段日子,她頂著張家下人的鄙夷同他們搭話,不光為了同張家人處好關係,還有打探消息的意思在。
有個話多的婆子就同她說過,普通的綢緞賣出去能有六兩,由熟練手巧的織女紡織出來的絲綢則有七兩往上且上不封頂。
別的婦人不清楚,陳寡婦織出來的絲綢絕對可以算在上等的範疇里,賣給喬掌柜卻只能得來五兩銀子。
而普通婦人賣給喬掌柜只有三到四兩,中間有二兩銀子的賺頭。
作為商人當然以賺錢為目的,然而喬掌柜在絲綢販賣上就要賺50%的利潤,等人們用賣絲綢茶葉的銀子同他買糧食,又要賺上一筆,人們買賣東西不過靠喬掌柜左手倒右手罷了。
面對如此巨額的利潤,說不眼饞是假的。
不過眾人沒有門路,唯有依賴喬掌柜。
木槿覺得門路固然重要,但普通的繡品鋪子和布莊對絲綢繡品有著天然的需求,總不能因為不是熟人而拒收吧。
當然,一家兩家可能如此,但絕不會家家如此,她打算賭一把試試。
因此,光靠她和陳寡婦不夠,木槿在徵得陳寡婦的同意之後,讓細娘、荷花、紅花、有糧媳婦、栓柱媳婦等年輕的婦人來學習紡織刺繡。
她們大多有幾分底子在,即使無法和陳寡婦相比,活計照舊很不錯。
如今正值農閒時節,婦人們倒不怕把整日的時光消耗在木槿家中,陳寡婦和木槿儘量把如何養蠶、如何抽絲、如何紡織絲綢教給東小莊的婦人們。
在講究獨門秘方的時代,像陳寡婦這種不藏私將技藝全教出去的很少,陳寡婦的做法引來織女鎮不少議論。
有年長的嬸子大娘就去陳寡婦家中遊說。
她語重心長地勸說陳寡婦:「麒麟他娘,嬸子知道你跟東小莊那個婦人要好,你單教給她一個人的話我不說什麼,卻總不能把咱們老祖宗幾百年傳下來的手藝教給那麼多外鄉人。」
織女鎮憑藉種茶紡織在明州城立足,因為織女鎮紡織出來的絲綢更為精美,比其餘地方賣的價錢高很多,許多織女鎮的鄉民以自己的紡織技藝為榮。
他們跟東小莊關係好不要緊,卻不能把吃飯的手藝教給旁人,織女鎮已經有好些婦人看不慣陳寡婦的做法。
在出事之前,陳寡婦和織女鎮其餘人抱著同樣的心思,險些被張家人害死後,她看著織女鎮的族人們並不打算保她反而包庇喬掌柜,陳寡婦難免感到寒心。
幸虧織女鎮的童生老爺去里正處遊說,才令里正打消了將自己交給張家人的心思。
短短几天功夫,陳寡婦就看清楚了周遭人的面目,她覺得眼前所謂的自己人還不如東小莊那群外鄉人靠得住。
而且陳寡婦並非一時衝動,在做出教織女鎮婦人手藝的決定之前,她著實思量許久。
她將喬掌柜得罪的死死的,往後再想賣繡品或者綢緞並不容易,唯有帶著東小莊的婦人一道做。
喬掌柜指定不會收她們的綢緞,到時候大傢伙正好商量著另闢蹊逕往外賣。
因為陳寡婦有自己的小算盤,面對陳氏族裡嬸子大娘的勸說可謂全然不為所動。
說話的嬸子嘴巴都幹了,陳寡婦才緩緩開口:「嬸子,我曉得你為我考量,不過在我被喬掌柜坑害得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族裡人不肯護著我這個喪夫的寡婦時,多虧東小莊的人跑前跑後才令我勉強活命,我既然有養活自己的手藝就不能藏私。」
眼見陳寡婦油鹽不進,過來勸說的嬸子只能帶著怨氣無功而返。
織女鎮心急如焚之際,東小莊卻有越來越多的婦人加入進來。
木槿家人少屋子寬敞,所以婦人們多聚在她家同陳寡婦學手藝,因為後頭有更多人加入進來,木槿托崇文崇武等人把最邊上兩間屋子打通,如此看來,除卻臥房,其餘四間房屋皆被打通,只有中間的柱子為建築物做支撐,看起來寬敞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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