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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8:00:58 作者: 王玧
當被截住的剎那,木槿腦袋裡面仿佛有無數隻蒼蠅嗡嗡叫,連思考都沒辦法。
此地就一座大山,周邊沒有村落城鎮,甚至田地也被荒廢許久,看著並不像土匪盤踞劫掠的地點。
在木槿的理解里,要做土匪,需要先考察考察地形。
如果那個地界荒無人煙且周邊經過的過路人不多,那麼做土匪也會沒有糧食吃,誰成想還真有人在此地以劫掠為生。
車隊被上百個身強力壯的精壯漢子團團圍住,不少人手裡還帶著刀,仿佛他們只要反抗就會被砍死。
整個車隊只有崇遠手裡有刀,他本想試探試探儘量帶族人們突圍,可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土匪把手裡的大刀打下來。
木槿清楚地看到崇遠胳膊無力垂下,看樣子被打得不輕。
她心下大駭。
崇遠經歷過真刀真槍的廝殺,身手在族人們中間數一數二的好,誰成想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人家先打傷了,假如沒有猜錯,這群匪徒恐怕並非剛落草為寇的災民。
王寶興把手中的木棍扔掉,勉強定住心神說:「諸位好漢,糧食牲畜我們都不要了,只求你們能放過我們一馬。我和族人們皆為千里迢迢過來逃難避災的災民,九死一生方才走到此地,還求你們發發善心饒我們一命。」
王寶興向來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不過那時候遇見危險,拼拼還能有活命的餘地,而如今他和族人們就像待宰的羔羊,在土匪們的大刀之下連動彈都不敢,生怕被人家砍掉。
王寶興雙腿輕微哆嗦,他還沒有活夠啊。
隊伍里有膽子小的人,直接尿了褲子。
此時再沒有族人笑話他,因為族人們也瑟縮著,仿佛這般就能讓土匪們看不見自己。
隨著族人們紛紛把傢伙放下,匪徒們的刀直接橫到木槿的脖頸上。
至於男人,則更為悲慘。
或許怕人反抗,土匪熟練地用繩子把人給捆起來,仿佛在拉牲畜。
木槿和族人們被挾持著往前走。
木槿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害怕,她被無力感裹挾,完全不清楚下一刻會面臨怎樣的命運。
看情形,土匪們壓根沒有放了他們的想法,卻又沒有下手殺掉他們,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有土匪迫不及待把女人們的帽子頭巾扯下來,露出垂涎的表情。
「吃肉之前讓爺爽快爽快,下輩子送你投個好胎。」
「大哥說了,先憋著,等回去再動小娘們,別忘了上回的事……」
短短几句對話,裡頭的信息量實在太大。
原來土匪們沒有把人殺掉是要把人留著作人牲慢慢吃,而女人們在死之前還要遭受更多非人的折磨。
有的婦人聽罷就痛哭起來,結果被土匪掄了好幾個巴掌,嘴角都出血了。
木槿被人制住,眼睜睜看見別人揭開自己的圍巾口罩。
那人眼睛一亮,隨即搖頭:「小娘們長的真好看,要沒那副骷髏樣就好了。」
木槿恨不能撕爛他那張嘴,在土匪的嘴裡,她仿佛只是個等待估價的貨物,全然沒有作為人的尊嚴。
假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反正好壞都是死,她肯定要拉幾個墊背的。
不過現在不能反抗,先探探形勢,看能不能找到機會逃走,確定沒有逃走的機會再魚死網破。
吉祥如意在牛車上的竹筐里,土匪可不會顧忌孩子的生死,孩子不停磕碰在竹筐里,發出哇哇的哭聲。
前面跟瘦猴一樣的男人看著雙胞胎,吞了口口水。
晚上先把嫩的給吃了。
等到周氏的頭上的方巾被揭開,著實引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他們這群泥腿子,居然能有這麼漂亮的婆娘!」
眼前的女人也瘦,卻沒有瘦到面頰凹凸,而且皮子居然那麼白,就跟以前遠遠瞧過的大家小姐一樣。
有男人想要用手碰周氏的臉蛋,卻被同伴打開。
「大哥還沒受用呢,你仔細大哥打死你。」
他帶著不甘收回目光:「等大哥受用完,我也要試試,老子這輩子還沒睡過這麼漂亮的娘們。」
周氏雙腿發抖,被推搡著往前走,而崇文臉上充滿悲憤,他為自己沒辦法保護父母妻子而感到無比痛苦。
與車隊裡眾人的痛苦沮喪截然不同,土匪們興高采烈,仿佛過年般高興。
他們並非由走投無路的流民所組成的土匪,早幾年就靠打家劫舍起家,隨著人數越來越多,膽子自然更大,居然同倭寇勾結。
倭寇殺人不眨眼,致使東南百姓怨聲載道,而作為倭寇引路人的土匪,得到幾回好處之後,氣焰愈發囂張。
朝廷多次派兵平亂,去年幾乎要把他們打散,幾十個僥倖逃出的人流竄至此,憑藉手裡頭的傢伙打劫過路百姓。
遇見身強力壯的漢子,還會想法設法將其留下,於是重新形成了數百人的規模。
因為過路百姓多為逃難而來的災民,身上糧食少之又少,盤踞此地的土匪便烹食人肉,剛開始難免不適應,可後面居然慢慢上了癮。
也對,能與倭寇同流合污的人本身就喪盡天良,指望他們有良心還不如盼著太陽打西邊出來。
走了兩刻鐘,方才來到土匪的老巢。
借著山石樹木的掩映,裡面有幾間大屋子,間或閃過女人的身影,這群女人皆面帶哀容,有幾個居然挺著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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