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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8:00:58 作者: 王玧
而另一邊,王崇遠對隨他一塊埋伏的人點點頭,其餘人曉得其中意思,悄摸摸摸到劫匪身後,躲藏在幾十輛木板車後的人也都拿著手裡傢伙起身。
這時候,劫匪才後知後覺,不過被前後包抄的他們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
占得先機的崇遠等人,拿手裡的大刀或者菜刀毫不客氣地往劫匪身上招呼,二十來個劫匪顧得了前頭顧不上後頭,只能生生被大刀砍在身上或者被鐵鍬鋤頭打。
中間有體型瘦小的女人趁著混亂想要靠近木板車渾水摸魚,當她花大力氣解車上綁住糧食的繩子時,被躲在車底下和車旁邊的女人察覺,幾個女人拿起手裡的棍子就朝那個瘦小的女人腿上招呼,整個過程快到木槿提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準備偷東西的瘦小女人就已經倒地不起,嘴裡只剩下痛苦的哀嚎聲。
其餘來搶糧食的人一樣好不到哪裡去,他們本來就因為飢餓而顯得瘦小,手裡沒有趁手的武器、人數還要比王家村車隊少的多,被打得四處潰逃。
能夠有力氣潰逃的劫匪,受傷應當不重,受傷重的人連起都沒辦法起身,只能倒在地上哀嚎。
還有幾個被刀砍在要害處,直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傷口處的血還不斷流出來。
車隊裡除王崇遠真刀真木.倉見過血以外,剩餘人都屬於老實巴交的農民,頂多和鄰里發生口角或者打上一架,真不曾有過把人打死的情況。
有那等膽子小的,看到地上的情形,腿都要軟了。
他當時一心想著保護糧食、打退劫匪,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著地上的血以及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人,心裡頭湧出後怕。
有人問王寶興準備如何處置地上的人。
劫匪一共過來二十來號人,倒在地上連動都動不了的只有七八人,其餘的但凡還剩下一點力氣都拖著虛弱的身體逃走了。
倒在地上那幾人,有幾個還能發出哀嚎聲,有幾個卻沒了聲息,不知道究竟是昏過去還是已經死掉了。
其實,好多膽子不大的人,想要趕緊往前走,好躲避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王寶興不准:「晚上才打來的水早就被你們用乾淨,現在要走開,你還能往哪裡尋水去?」
說話的人膽子不大,看見滿地的血,早就被嚇壞:「那……那咱們總不能睡在血人堆里吧?」
「找幾個膽子大的後生,把這幾人抬走便是,現在連人都能吃,還有啥子怕的!」王寶順說。
王寶順早就累得半死,他兩個寶貝疙瘩似的兒子還小,現在家裡頭重活都是他的,他才懶得動彈。
若再有人咧咧要往旁處去,王寶順第一個不同意。
王崇遠帶著堂兄弟們把地上幾個人架到遠處去,地上免不了帶著血腥,車隊裡的人自覺把家裡的車還有鋪蓋移到幾十米遠的地方。
折騰一整日,實在太過睏乏,好多人連害怕都來不及就匆匆躲進被窩裡休息去了。
王寶興怕後面還有人,囑咐後面值夜的人要機靈一點,有動靜立馬過去尋他。
其實這種情況最好多安排幾個人值夜,以免後頭還有守株待兔之人,但是隊伍裡頭男人在山路上跟牛馬一樣拉了一整日車,還來回幾趟打水,女人亦熬到半宿做乾糧,不管男女都累得快撐不住,如果硬要他們不睡也沒問題,就怕把身子給熬壞。
現在只是逃荒的開頭而已,若把身子熬壞,受拖累的還是整個車隊。
不過,瀑布底下還真有想要過來渾水摸魚的,過來時,見到原本過去打劫的人滿身是血回去,早就被嚇破膽子,怎麼還敢靠近王家村車隊裡那群瘟神呢?
還是老老實實看哪裡有沒被人剝走的樹皮要緊。
——
按說剛見過血,應當後怕才對,可除了一部分實在膽子小的,其餘人都跟個沒事人似的,怕過一陣,後面連一絲波瀾都不帶,直接快速進入夢鄉。
車隊裡趕路不用賣力氣的小孩倒因為半夜受驚嚇得哭鬧過一陣,孩子的娘親嘴裡哄著:「大郎別哭,娘在這裡,誰都欺負不了俺們大郎……」
一邊哄著,一邊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撫摸孩子的頭。
這種行為被稱作「叫魂」,一般認為孩子受到驚嚇以後,三魂七魄會不再齊全,需要家裡人準備好小米,把小米放置在碗裡,在碗口鋪上一層布,對著孩子的腦袋來回搖晃,這樣的話,孩子魂就會回來了。
現在逃荒路上沒有那麼多講究,孩子娘只能輕輕呼喚孩子的名字,企圖達到讓孩子回魂的效果。
此類場景木槿早就見到無數次,其實也就是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罷了,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個安慰。
王李氏同樣用這種方法將如意吉祥姐弟倆哄睡,木槿這才能夠睡個好覺。
說實話,剛剛經歷過打打殺殺,大腦里還殘存著亢奮,很難一下子就睡著,不過就算睡不著也得勉強自己入睡,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大概五六點就得起床,如果不睡覺的話,第二天趕路會沒有精神,萬一暈倒就不好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一更,這兩天沒太有靈感,下一章的草稿寫的有點亂,我希望能夠在付費章節儘量給大家一個比較好的閱讀體驗,至少能夠對得起大家每章花的9個晉江幣,真正做到對讀者負責。所以準備把下一章草稿刪掉重寫,明天下午再更新,謝謝大家的理解與支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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