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2023-09-14 07:29:11 作者: 一枝春茶
    嘴上雖然這麼說,手上卻已經默默將腕上鐲子退下來,小心翼翼地收好。

    吳氏、姚氏兩口子都沒想到他們也有份兒,都捧著自己那份喜滋滋地同宋寧道謝。

    兩個小豆丁見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禮物,眼巴巴望著宋寧,乖乖等著自己的那一份。

    宋寧含笑揉了揉他倆的小腦袋,從包袱里拿出兩本小冊子。

    冊子上畫的是栩栩如生的小人兒和長毛大耳朵的妖怪,兄弟兩個捧著書咯咯笑作一團,連晚上睡覺都捨不得撒手。

    翌日一早,宋寧辭別家人準備回白水村。

    宋賢將閨女拉到一旁悄悄問道:「三娘啊,你這次進府城花了不少銀子吧?身上錢還夠不夠啊?」

    說著就見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荷包塞進宋寧手裡,「這個你拿著,爹悄悄給你攢的,喜歡吃什麼穿什麼自己買去。」

    宋寧眼眶發熱將銀子退給他,「爹,我家的醬菜買賣如今賺到錢了,況且家裡雞鴨也開始下蛋了,比從前寬裕了不少。」

    宋賢還想說些什麼,就被自家老婆子一把掀開。

    「去去去,糟老頭子哪兒那麼多廢話?我還有正事兒要同閨女說,你一邊去。」

    宋賢忍不住嘟囔了兩句還是走開了。

    葛氏拉著宋寧的手道:「上回那個李老頭到處胡咧咧說你懷了身孕,娘已經罵過他了。不過啊,乖女兒,你不要嫌娘囉嗦。等這回姑爺回來了,你們還是抓緊懷上一個孩子才是要緊的事兒。」

    宋寧有些羞赧地歪頭靠在葛氏肩上,「娘,您不是說我還小嗎?不急著要孩子。」

    葛氏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傻丫頭,多少女子在你這個年紀當上娘了。從前娘是覺得你在那個杜家也待不長久,這孩子沒有更好。如今吶,不一樣了。」

    宋寧有些不解道:「杜家還是那個杜家,相公也還是那個相公,哪裡就不一樣了?」

    葛氏搖搖頭,「一則你這丫頭既然願意死心塌地跟著人家了,早點抱上孩子不是應該的嗎?二嘛……你相公跟從前不一樣了,那杜家也跟從前不一樣了,往後還不知道要招多少人惦記呢。男人嘛,對給自己生過孩子的女人總是不一樣的。」

    宋寧有些好笑地問道:「您是想讓我用孩子來拴住相公的心?」

    葛氏不置可否,也跟著笑道:「你就跟娘說說,你如今喜歡杜家那小子嗎?願意看別的女人接近他嗎?」

    不知怎麼的,宋寧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位端莊嫻靜的陳家小姐,想到她看向杜蘅的眼神,想到杜蘅若是也送她琉璃手串、牽她看戲、為她穿鞋……

    也不知怎的,她這心裡就跟吃了酸葡萄似的。

    她不願意啊!

    --------------------

    第48章 暴雨

    =====================

    蘭台郡。

    院試之日,考生們依然是天不亮就出門排隊入考場,再經過嚴格的搜檢入場、廩生認保、拜聖人像最後再入座。

    院試由皇帝欽點的學政主持,學政大多出自翰林院,監考人員也較府試更多了一倍。

    杜蘅的位置就在學政眼皮子底下,考試期間,巡考官也是頻繁走動到考生身旁巡視,有時候一站就是一兩刻鐘。

    這樣的行為給大多數考生都造成了不小的干擾,有的考生一聽到巡考官的腳步聲就緊張得手腳冒汗,看著試卷上密密麻麻的考題腦中一片空白。

    入六月以來天氣本就炎熱,考場內人人心浮氣躁 ,有的考生偷偷脫了鞋襪,更有甚者解了衣袍圖一時涼快。

    一開始還有人稍作提醒,讓他們注意讀書人的形象。

    隨著日頭越升越高,考試的時間越來越長,學政和巡考官們也有些受不了了,也顧不了那麼多,索性脫了官帽、鬆了衣襟,手裡拿著扇子不住地搖。

    杜蘅擦了擦額上的汗,摸出一顆圓圓的糖塊放入口中,唇齒間一股涼意蔓延開來,頓覺神清氣爽,心底的燥熱也被壓下去幾分。

    這是他們出門前,宋寧自己在家做的薄荷糖,她做的時候他就守在邊上替她燒火,她的手很巧,似乎總能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素來不喜甜,卻沒有辦法拒絕她的好意,卻未曾料到這小小的糖塊竟有如此妙用。

    幾場考下來,幾家歡喜幾家愁。

    考院門前一頭是抱頭痛哭的白髮童生,另一頭是神采奕奕、志得意滿的青年人。

    「聽說那位劉老爺都考了十多次了,這次再考不上只怕是要抱憾終生了。」

    「十多次?大半輩子都搭進去了,可憐吶。師兄,你考得如何?」

    「勉勉強強,但求不辜負恩師家人的期望。」

    江澄依舊是三人中出考場的,考棚內又悶又熱還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味道,他感覺自己再多待一刻就要被人抬著出來的。

    四喜在一旁賣力地為他打著扇,等到杜蘅從裡面出來,不多時柳七也出來了,只不過他是被人扶出來的。

    柳七臉色著實有些不太好,江澄、杜蘅扶他在大榕樹下坐了一會兒,才見他緩過神兒來要水喝。

    江澄皺著眉看他咕咚咕咚地仰頭喝完一大壺水,忍不住好奇道:「怎麼這麼渴?」

    柳七撓撓頭,有些赧然道:「說來實在有些不走運,我那位置正對著日頭曬了一下午,在考棚內我又不敢多喝水,方才出來的時候起猛了,就有些頭暈。」

    

    <span>傳送門: |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