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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7:29:11 作者: 一枝春茶
柳七驚出了一身冷汗,喃喃道:「這麼說來,鄭林很有可能就是受了那個高駿陷害的……」
江澄點點頭,見他面色蒼白,忍不住問道:「七郎,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柳七苦笑著搖了搖頭,把那日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那日若不是杜兄提醒我們在進場前查看自己的考籃,此時我很有可能便是第二個鄭林。」
江澄聽後拍案而起,大驚道:「什麼?還有這樣的事!自那日我們在縣衙門口碰見乘風書院那幾個人,我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麼說來他們就是那個時候將東西丟進你的考籃里的?」
柳七點點頭,「出門前我們都仔細檢查過,並無什麼不妥,除了他們我想不到還有誰。」
「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現在才說?」江澄氣得在屋子裡踱來踱去,抬頭盯著杜蘅道:「子瀾,你早就知道了嗎?」
杜蘅點點頭,沒有說話。
江澄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這去找他們算帳。」
柳七拽著他的胳膊坐下,「我跟杜兄就是怕你這樣,才一直瞞著不敢讓你知道。」
杜蘅簡明扼要道:「現在去了也沒用,我們沒有證據。」
江澄有些抓狂地擼起袖子站了起來,伸手看向柳七道:「那張東西呢?就是他們塞到你考籃里的那個。」
柳七咽了咽口水,臉色漲紅道:「我……我吞下去了。」
江澄有些目瞪口呆地盯著他的喉嚨道:「也是,要不是這樣,你也進不了場。讓我想想他們為何認準了你下手?為何不是我和子瀾?」
杜蘅沉思道:「我們和兩位師兄互結,無論是誰出了意外,其餘的人都有可能受到連坐。」
柳七點點頭,手心裡全是汗,「我只要一想到有可能還會連累到你們,我這心裡就一陣後怕……」
江澄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這些個卑鄙小人打的是這個主意,這麼說來這個鄭林也算是誤打誤撞地幫了咱們幾個……」
提到鄭林,三人都有些心情複雜地沉默了一瞬,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江澄摸了摸後腦勺,苦笑一聲道:「咱們也去看看?」
「好。」柳七和江澄都決定要同去。
三個人一隻腳還沒邁出江家大門,江父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了出來。
「你們要去哪兒?現在外頭亂鬨鬨的,都給我安安生生待在家裡!」
江澄有些無奈地望著他道:「爹,我們就是想去瞧瞧官府到底打算怎麼判,還有鄭林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
杜蘅回頭看向江澄和柳七道:「逸軒,七郎,你們二人都留在家裡,我出去打聽就行了。」
江澄搖搖頭瞪著眼睛道:「那怎麼行?」
柳七撓了撓頭笑道:「我看江兄大病初癒,出去再受了風寒怎麼辦,還是我和杜兄一塊兒去吧。」
「不行,你們誰都不准去!」
江父手裡舉著木栓站在門口,攔住他們的去路,情緒激動地道:「你們知道那高家背後有什麼人嗎?又知道聚眾鬧事有多嚴重嗎?你們的父母家人把你們交到我手上,我就絕不能讓你們出現任何差池。」
江澄扯了扯江父的袖子,拿開他手裡的木栓。
「爹,這事兒往小了說是一位學子的前途,往大了說就關乎天下所有讀書人的清白。今日他人遇到不平之事我們不能挺身而出,若是他日這樣的事情落到我們自己頭上又該如何?」
江父有些怔怔地望著兒子,竟似有些不認識他了一般。
杜蘅與柳七對視一眼,也道:「伯父,您放心,我們斷不會莽撞行事。」
江父捏了捏拳頭,有些頹然地嘆道:「好好好,你們要去就去吧。我會派兩個人跟著你們,切記不要跟人起衝突。」
他們三人來到縣衙時,裡面已經站滿了各個書院的學生以及前來聲援學生的百姓們。
鄭林和那三個重傷的學生都被抬到了公堂上,學生們據理力爭要求高家還他們一個公道。
高家卻是只派來了幾個奴僕前來受審,並一口咬定高駿沒有陷害鄭林,高家也沒有唆使奴僕動手打人,是學生們私闖民宅,高家的人才不得不出手維護自衛,雙方是在推搡間失手傷人。
此言一出,學生們群情激動,指著高家惡僕破口大罵。
「你放屁!只是推搡能將人打到手腳骨折嗎?」
「對,我們根本沒有踏足過你家宅院一步,何談私闖民宅?」
「沒錯,鄭學子品行端正,為人更是謹慎,你們為何不經調查就擅自動刑?盈川縣衙就是這麼草菅人命、殘害國家棟樑的嗎?」
……
縣令被學生們一連串的發問問得滿頭大汗,他雖然畏懼高家背後勢力,但也害怕學子們將事情鬧大,害他丟了頭上烏紗帽,一時之間難以決斷,連忙拍著驚堂木宣告隔日再審。
高家人囂張離去,百姓們也在嘆息中散開,學生們無功而返,最後只剩下包含傷者在內的十二個蘆山書院的學生還徘徊在縣衙門口不肯離去。
杜蘅三人上前同他們交換姓名,又問了他們現在在何處落腳云云。
江澄看了看被兩個同窗攙扶著的鄭林道:「我看,鄭兄身上的傷還有些嚴重,不妨先找家醫館好好診治一番,再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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