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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7:05:19 作者: 今知子
原來他們兩個不是錯過,只是誤會而已。
就在江綏抱著盒子準備和郁安徹底解釋清楚的時候,他親眼就目睹了郁安墜落的身影。
身遭喧鬧一片,可他只能注意到倒在血泊裡邊的人,還有自己手上那一盒再也送不出去的信。
江綏的腦袋有點懵,但身體比腦袋先一步地就反應過來。他拋下了一切東西就像拼了命一般地朝著郁安跑去。
就在江綏摸到郁安正在逐漸發涼的身體,吻上那個血腥味的嘴唇時。他才正在地就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回…好像真的是錯過了
那個經常會在信裡邊,每天都開開心心地和自己分享生活,偶爾發點小脾氣又喜歡鬧彆扭的郁安,真的消失了。
他的心就和郁安的骨灰葬正了一塊,失去了共振條件之後,自然而然地就停止了跳動。
不再鮮活,也不會再為其他任何人心動。
.
郁安就這樣直楞楞地起身,手裡抱著的盒子還沒放下。
他看了看盒子裡邊的信又看了看江綏,眼底早就已經是一片淚光了。
江綏嘆了口氣,就走到郁安的面前抬手幫他擦了擦盈在眼角的淚,「別哭了,待會眼睛腫了難受。」
郁安沒管江綏,偏頭就往後撤了一步。
他深吸了口氣,企圖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郁安從盒子裡邊隨便就抽出了一封信,把裡面的內容就展示給江綏看。
「你是不是知道一切?」
明明說著是最簡單的話,但他的語氣裡邊卻是一片抵不住的顫抖。
江綏的眼底稍微暗了暗,沒否認郁安。
「嗯,知道。」
聽到肯定的回答之後,郁安感覺自己的鼻尖止不住地就開始發酸,眼睛漲著導致淚水止不住地就往外掉。
於是他跟著江綏的話,就繼續問了下去。
「那個陪了我三年的J是你。」
「嗯。」
「給我寄信的人是你。」
「嗯。」
「在信里哄我開心,給我送花的人,也是你。」
「嗯。」
郁安感覺自己的胸口悶到有點喘不上氣來,連呼吸都帶著點刺痛。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把那位「J」認成方漸尋,不分青紅皂白地就開始纏著方漸尋的行為,心裡只有後悔。
明明事情不應該發展成這樣的。
他和江綏本來是不會錯過的。
發完高燒睜眼的那一刻,郁安迷迷糊糊地就看著自己面前的方漸尋表示了感謝。
在感覺到父母對自己態度轉變的時候,郁安就收到了來自國外的信。
他理所當然地就把那封信歸功於自己高燒不醒時,一直在照顧自己的方漸尋的關心。
像是於溺水時刻在因為窒息瘋狂掙扎時,偶然就探到的浮木一般。郁安錯把那塊浮木就當成了能拯救自己的全部寄託。
他在父母的忽視行為下逐漸就有點自我懷疑,並且焦慮情緒開始呈指數增長。
久而久之,郁安出現了點心理問題。他手上的傷痕變得越來越密,偷偷背著保姆吃的藥物也越來越多。
對應的,郁安的厭世情緒越來越嚴重。
唯有飄洋過海的那些信,是他能在一片窒息的黑暗中找到的唯一光亮。
信那頭的人提出過利用手機通信的放鬆來進行交流,這樣會更加方便快捷。
但這個要求被郁安在信里,毫不猶豫地就拒絕掉了。
寫信是最好控制情緒的方式了,因為這樣可以讓他有很多次因為情緒奔潰而撕掉信紙或者是淚水弄花筆跡,所以可以換很多次草稿的機會。
郁安可一點都不想讓對於自己很重要的人,看到或者聽到自己情緒失控的樣子。
這可不行。
要是他因為嫌自己麻煩,而不回復自己的信了該怎麼辦。
……
郁安抬頭吸了吸鼻子,因為情緒失控的原因導致他有點站不穩。就在要倒下的瞬間,江綏眼疾手快地就扶住了他。
郁安有點恍惚,沒說話,只是靠在江綏的身上緩了很久很久。
兩個人都一片沉默,房間裡邊瞬間就陷入了一片安靜。
等到江綏感覺到郁安呼吸平緩下來之後,才輕輕地揉著他的頭髮就問道。
「看到信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郁安哽了哽,剛剛冷靜下來的眼角變得有點發紅,就連聲音都帶著點顫抖。
「我在想…江綏你以前是啞巴嗎?」
「既然知道真相為什麼不告訴我?」
郁安頓了頓,哭腔逐漸就變得有點重,「如果…如果我沒有重來一遍人生的話,我們錯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機會在一起了。」
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就嘩啦嘩啦地往下掉,沾濕了江綏胸口前的一大片衣服布料。
江綏垂下眼,低頭就親了親郁安的眼角。
「不會的。」
他的語氣很篤定,「我們不會錯過的。」
郁安正想開口問他怎麼保證,然後就被江綏給提前一步開口打斷。
「你現在在我懷裡好好的被抱著,就是最好證明的存在。」
「那些信只是你之前情感的一部分寄託,就算是在沒發現那些信之前,我們就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
「寫信的人不是我,我也有足夠的信心讓你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