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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安有資格知道，所以她就說了。

    顧晗抬眼就看了一眼面前臉色發白的人，「快上課了，真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郁安扶著自己的腦袋就嗯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顧晗笑了笑，「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還可以繼續來問我。」

    說著，她就轉身朝著自己教室的方向走去了。

    而另一邊，郁安靠在牆邊穩了穩自己的身形。等到呼吸順暢下來之後，抬腳就朝著級長辦公室走去。

    .

    江綏發現郁安今天的精神狀態好像一直都很低落。

    上課也是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說什麼都沒反應，不應也不理人。

    就連兩個人一塊放學回家的路上，也是江綏不管說什麼都不回應。

    他想哄，卻每次都能被郁安低著頭避開目光。

    等到吃完了晚飯，事情才稍微就得到了點轉機。

    郁安吃完了飯也沒走，就這樣坐著和江綏對視。

    江綏被他這眼神看得有點頭皮發麻，起身就想把人給拉過來，「怎麼了安安…」

    結果江綏話還沒說完，就被郁安上手給推開。

    江綏：？

    他要完蛋了。

    第一次見郁安發這麼大的脾氣。

    就在江綏把自己這三天幹過的事說過的話全部都站在郁安的角度給揣摩了一遍，並且思考了一下是跪鍵盤還是跪搓衣板才能擺脫掉被郁安趕出家門的命運時，就聽見郁安開口道。

    「我今天去找級長了解了一下今年的升學政策。」

    聽到「升學政策」這四個字的時候，江綏心頭一緊。

    「嗯，是怎麼了嗎？」

    郁安深吸了口氣，起身就走向江綏。邊走就邊開口道。

    「我聽說…升學政策沒改變。」

    「學校保送的名額也下來了。」

    「保送名額獲得者…是你，江綏。」

    郁安的聲音很淡，聽不清什麼情緒。但每一聲在江綏的耳朵聽來，落到心上就掀起了波瀾壯闊的情緒。

    情緒翻滾不止，讓他不知道要怎麼應對才好。

    「安安…你聽我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郁安的聲音帶著抖，抿唇就看著自己面前的人。

    「是要解釋一下你放棄保送的心路歷程，還是和我解釋一下你要陪的那個人是誰？」

    聽到這，江綏瞬間就明白了郁安話里的意思。

    他正想伸手過去把郁安拉進自己的懷裡，結果就在伸手過去的瞬間。

    江綏看到了郁安正在泛紅的眼角。

    他的手就懸在半空，不知道是收回來還是繼續往前比較好。

    郁安看著他的動作就微微蹙眉，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他眼眶裡頭還有點淚光。

    「放棄保送資格是因為我，對嗎？」

    江綏頓了頓，「不是，我只是因為專業不喜歡的原因…」

    郁安有點勉強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你現在還要騙我嗎？」

    「我去找級長了。」

    「因為他告訴我保送名額事關重大，所以就做了很詳細的會議紀要和全程錄音。」

    郁安深吸了口氣，「江綏你，就別再瞞著我了…」

    「保送這件事很重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對自己和自己的未來負責。如果是因為喜歡我、想要陪著我的原因所以才放棄保送的話。」

    郁安扶著桌子就穩住自己的身形，為了讓自己的適應聽起來沒那麼重的哭腔，他緩了緩之後才開口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不要你的這份喜歡。」

    話說完，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對視著，局面陷入了一種僵持的狀態。

    過了許久，江綏走上前去牽住了郁安的手。

    大概是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原因，郁安這次沒躲，仍由著江綏把自己給拉進懷裡。

    江綏這次的動作很小心，只是虛虛地就把人給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揉著郁安的頭髮，語氣有點弱，像是在服軟。

    「安安…」

    郁安沒什麼精神地就垂下自己的眼睛，「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江綏嘆了口氣，聲音有點悶。

    「我不解釋了。」

    「拒絕保送，一部分是因為專業的原因，另外一部分…確實是因為你的原因。」

    大概是因為有心理準備了，所以在聽到答案之後的郁安並不感到意外。

    他嗯了一聲，輕輕推開了江綏。

    「還有嗎？」

    江綏啞了啞聲，「沒了…」

    郁安頓了頓，沒說話。

    兩個人相看無言，過了許久之後。郁安緩緩轉身就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晚安。」

    .

    冷戰開始了。

    兩個人在一起的第三天，就因為江綏保送名額的事被鬧得有點不可開交。

    雖然郁安依舊和江綏待在一塊，兩個人一塊上學吃飯學習，可是誰都沒先開口打開這個尷尬的場面。

    郁安知道江綏沒做錯。

    選擇保送與否，這個決定權始終都交在江綏自己的手裡，他怎麼選擇是他自己的事。

    但這個選擇，一旦因為一些和郁安有關的個人因素沾上邊之後。郁安就會有點無措。

    如果…如果這個世界上自己不存在的話、不認識江綏的話、沒有讓江綏心動的話。他是不是不會因此就改變自己未來的軌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