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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7:01:41 作者: 果糖酥
江宸朝季臨打了聲招呼,把手中的鮮花還一大盒甜甜圈遞給何雨純,溫柔地問他午餐想吃什麼。
季臨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你知不知道他上過幾十個人的床?你不嫌他髒?」
「和睡過上百號情人的你相比,我的雨純很乾淨。」江宸扣住何雨純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我愛他。」
何雨純只當江宸是一個稍微特別點的炮友,還沒和他確定戀愛關係,想抽出手,但一想到這傢伙生起氣來晚上會使勁折騰他,只好任由他親自己的手。
看著江宸認真溫柔的表情,他忽然間感覺有一條小尾巴也挺不錯的,小尾巴白天能伺候他吃飯,晚上還能暖床,就是暖床的時候有點兒凶。
得到答案的季臨感覺臉被打得生疼,強烈的嫉妒與羞愧讓他的臉看起來扭曲而醜陋。
何雨純只問了他一個問題,問夏薇雅和阮澄有沒有結婚。
季臨憎惡林知安,想編謊話讓他和阮澄心生隔閡,但在何雨純那雙含著淺淡笑意的眼睛的注視下,季臨還是選擇說了實話。
阮澄對夏薇雅毫無感情,兩人的婚約在夏薇雅遇到喜歡的Alpha後取消。阮澄沒有愛人,也沒有和任何人有過曖昧,至少在季臨四十多歲被大火燒死之前,阮澄都沒有娶妻。
*
漫長寒冷的冬季在數種悲與歡的交織中流逝。
何雨純和江宸在初春訂了婚,何雨純的粉絲們為此把江宸祖宗十八代都翻了出來,生怕他們的純純遇到第二個渣男。
江平被親哥連累的很慘,不知什麼原因,何雨純的粉絲們在扒拉江宸的祖宗十八代時把江平作為重點觀察對象,把他在各個小樹林裡睡過的各種Beta和Omega都扒拉了出來,甚至還有人在小樹林裡專門蹲他。
江平簡直鬱悶的想死,只能強迫自己戒掉小樹林,帶炮友們去更安全的地方,然後就在稍微安全點的地方碰到了親哥和未來嫂子,被親哥無情地揍了一頓。於是他又換了個更安全的地點,接著又碰見了阮澄和林知安,然後被兩人混合雙打。
對此,江平表示特別無語:……這運氣,我他媽真是服了……我不在室外了,我乖乖回室內行了吧?
林知安和阮澄的婚禮訂在五月。
季時謹沒有勇氣出席婚禮,在婚禮的前一個月去了F國,在茫茫的江水與海水中尋找裴芝的屍骨。
他知道找到屍骨的機率和林知安愛上他的機率一樣渺茫,冰冷的水將他的身體浸泡得發白,他卻自虐似的把整個身體潛入水中,在刺骨的窒息感中悲傷地顫抖,在探出水面重獲氧氣的那一刻崩潰抽泣。
他要活著,用餘生反覆咀嚼自己種下的苦果,用卑微的一生去愛那個從未愛過自己的人。
這種愛而不得的痛苦持續了五年,五年後的某天,他得知了父母在回國勸說他與季臨去國外的路上車禍身亡的消息。
他與季臨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幾個月,用打大量的酒精與香菸麻痹自己,兩人自我麻痹的這段時間,父母在國外的產業被敵對公司瓜分,他們回過神時身上的財產已經所剩無幾。
金錢、身份、權勢一無所有,很快就有精神病醫院的小混混找上他們,一邊實行侵犯一邊強制索要金錢,不給錢就會被暴揍一頓。
季時謹和季臨逃離精神病醫院,用口罩遮擋住那張曾經引以為傲的臉,隱藏身份做著不需要身份證就能幹的最累最髒的活,用少得可憐的薪水維持生存,擠在狹小骯髒的地下公寓中。
他們在公寓中遇到了一些人,因為在高中時期霸凌過林知安而不被各企業錄用的霸凌者,那些人發現了他們的身份,獰笑著用攝像頭拍下他們狼狽不堪的模樣發到網上,對弱者進行新一輪的霸凌。
季時謹和季臨在惡意中掙扎著,瘋了似的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道鮮紅的痕跡,這些人像兩批兇狠的惡狗,無求無盡地相互撕咬折磨著……
房租到期,兩人在夏季的夜晚被房東趕了出去,去菜市場撿了些爛菜,躲在橋底下翻垃圾桶。
橋面響起幾道熟悉的聲音,他們小心翼翼地向上望去,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容。
林知安牽著阮澄的手,一邊樂呵呵地啃著香噴噴的章魚小丸子,一邊用手指頭輕輕戳何雨純懷裡小寶寶的臉蛋,小寶寶睜大眼睛懵懵懂懂地望著他手中的章魚小丸子,吐出一個模糊不清的「吃」字。
林知安把小丸子湊到寶寶嘴邊逗他,就是不給他吃。
幾人走到了橋的盡頭,林知安手裡的章魚小丸子也吃完了,阮澄輕輕吻了下那章魚小丸子味的嘴角。何雨純剛吃了一小塊曲奇餅乾,於是江宸也品嘗到了曲奇餅乾味的吻,唯有小寶寶沒人親親,委屈地撇起了小嘴巴。
季時謹和季臨的臉色發白,狼狽而惶恐地將身體蜷縮到橋底,強烈的屈辱感讓他們將撿到的爛菜葉踩在腳下狠狠碾壓。
父母的離世讓他們深深恨著林知安和何雨純,精神疾病發作時,又發了瘋似的念著他們的名字,兩種不同情況下的極端憎恨與愛意讓他們陷入無窮無盡的痛苦中,卻又因為僅剩的親人而不願選擇自我了斷。
他們註定悔恨終生。
*
五月初,溫軟的風從柔嫩的白玫瑰花瓣上輕輕拂過,攜著縷縷浪漫的氣息。
林知安和阮澄十指緊扣,在美好的祝福聲中宣誓對彼此的深沉愛意。